菖蒲一直等到天明,孫聞才從何良娣那邊回來。
听見簾子撩撥聲,她迎出去。孫聞順手將披風遞交到她手上︰「口渴得很,沏壺茶來。」
菖蒲將披風放好便出去沏了一壺淡淡的碧螺春進來。
孫聞似乎渴得很,一杯接著一杯飲。
菖蒲勸道︰「殿下小心燙。」
孫聞看了她一眼,才將茶杯放下。
菖蒲見他臉色沉郁的很,小心翼翼問道︰「良娣……怎麼樣了?」
孫聞道︰「孩子總算是保住了,但是太醫說仍需要加倍謹慎。」
「良娣懷著的是殿下骨肉,必定福澤深厚。」
「我是多想生下這個孩子。」孫聞直言道,「雖然我是太子,但是父皇一直在我和啟王之間猶豫不決。如果良娣能順利生下孩子,對我來說就又多了一個籌碼。」
菖蒲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殿下這麼用心做事,皇上不會不知道的。」
「只怕有心之人會在父皇身邊吹枕邊風。」
他所指的,必是賢妃無疑。
的確,縱觀後宮,只有賢妃一人恩寵不衰,相反的,皇上是越來越離不開她。如果不是孫聞盡心盡力做事,恐怕太子一位早就讓人了。
他知道自己的艱難,便加倍用心做事。
見菖蒲不說話,孫聞抓住她的手吻了吻︰「我這是怎麼了?竟然跟你說這些。呵呵……」
「殿下把話說出來,心里會好受些。」
孫聞望了她一會,隨即拉起她的手︰「橫豎不去上早朝,你陪我去御花園走走。」
「奴婢和殿下……」
孫聞依然是那一句話︰「別擔心,有我在。」
一路上,菖蒲只是低著頭,生怕遇到熟悉的人。
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花園里的露水尚未褪去,整個皇宮都顯得尤為寧靜。
孫聞在前頭走著,說︰「記得小時候,我母後總喜歡在天明之際采集露水,專門給父皇泡茶水喝。」
菖蒲微微露笑︰「奴婢听說前皇後最擅長泡茶。」
孫聞回過頭︰「這一點,倒是跟你很像。」
好幾次,他總用那般灼熱的目光看菖蒲,她低下頭,囁嚅︰「奴婢怎麼能跟前皇後相提並論呢?」
「你等一等。」孫聞讓她原地停下,「我去拿樣東西。」
菖蒲止住腳步︰「好,奴婢在這里等殿下。」
孫聞走了。
菖蒲在原地等了片刻,忽然一雙手從身後遮住她的雙眼,她嬌嗔︰「殿下,不要胡鬧了,被人看見了不好。」
那雙手仍遮住她雙眼,並不吭聲。
菖蒲疑問︰「是……啟王?」
孫啟這才慢慢松開手︰「我以為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菖蒲一個回頭,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忽然間百感交集︰「王爺……你怎麼在這里?」
孫啟瘦了,有些憔悴,他低頭看著菖蒲︰「這幾日受了風寒沒去上朝,趁著天色尚早就出來散步,沒想到在這里踫見你。」
「你病了?」菖蒲用手去撫模他的額頭,「要緊嗎?」
孫啟本是緊繃的臉忽然笑了︰「也只有我病著的時候你才會露出溫柔的神色。」
菖蒲剛想縮手就被孫啟一把抓住,他呼吸微微急促︰「這段時間,你過得好嗎?」
作者題外話︰孫聞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