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宅。
雨還在淋淋瀝瀝的下著,費司爵回來的時候,陳媽趕緊迎上去,「少爺,您去哪了?呀,您怎麼也濕透了?冬瓜,快去給少爺放洗澡水,水溫熱一點。」
「哦!」
冬瓜趕緊跑上樓。
費司爵換身干淨的衣服走出來,「以諾回來了嗎?」。
「少爺,你們吵架了嗎?」。陳媽試探的問,「少女乃女乃也是淋了雨回來的,臉色還很難看,我煮了甜湯送上去,怎麼叫門也不開。」
費司爵蹙蹙眉,「我去看看。」
推開門,安以諾正躺在床上。背對著,頭也埋在被子里。
「以諾?」
听到他的聲音,被子倏地掀開。安以諾哭得兩眼紅腫,望著他,可憐兮兮的說,「爵,你去哪了?」
他坐在床邊,目光還是那麼溫和,好像,這是他唯一能給她的。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對不起,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里。」
安以諾咬住唇,什麼也沒再問。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听著他的心跳,眼淚匯聚成串,「不管你去哪了,回來就好。但是,別再扔下我了,好嗎?」。
眸色暗淡,混著無力的掙扎。他溫柔的拍拍她的背,「不會了。」
昂頭,她脆弱無助的模樣,令人心生惻隱,「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
凝視著她,眼簾微微蟣uo兀??嶁ψ諾閫罰?昂謾!包br />
這是他的承諾,答應愛她一生的承諾。
燈熄了,雨聲打破了室內的靜寂。
安以諾輕輕裉下睡衣,露出她美如雕塑的身子,嬌羞一笑,爬到床上鑽到他的懷里,「爵,抱緊我……」
費司爵斂下眸,依言抱住她。安以諾主動抬頭吻上他的唇,飽滿的唇畔與他緊密貼在一起。費司爵閉上眼楮,拋開腦海中的一切,為了不再讓那個影子騷擾自己,他倏地反客為主,翻過身,將安以諾壓在身下。
「唔……」她嚶嚀一聲,動情的四肢纏上他,「爵……吻我……」
好像激情被點燃,他變了個人似的,強勢的吻上她,那種帶著征服或者說是某種想要借此發泄的沖動,令安以諾激動不已。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尤其是在床上,她扭著豐滿成熟的身子,清楚知道,自己的身體對男人來說,充滿誘惑。這是擄獲男人的最佳時機!
他吻著,吻著,還是吻著,開始的激情,變成了機械,重復著吻她,
安以諾不滿的嬌嗔一聲,推開他,「夠了,爵,」
望著她動情的美顏,還有不時閃爍著盛情邀請的眸,他卻像神游太空,太多的心不在焉。
以為他累了,安以諾嫵媚一笑,「讓我來吧,」
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用自己的私密,磨蹭著他的某處。時不時的,還會嬌吟出聲。
費司爵雙手枕在腦後,眸光迷離,沒有響應她熱情引誘的意思。
漸漸,望著她的目光幻化成風,裂得七零八落,可每一個零碎的片段,都能清晰的印出一抹倩影。
他跟她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被她牽引目光,第一次情不自禁的關注,第一次因她情緒失控,第一次……
這麼多的片段,他卻沒有遺落任何一處。
安以諾月兌去他的上衣和長褲,吻上他結實的胸膛,「爵……唔……」
身上的人隨著這些片段,也開始扭曲,最後,竟成了另一個人。他一怔,喃喃出聲,「小藍……」
安以諾突然僵住,這兩個字澆滅了她所有的熱情,更像冰稜,扎進了她的心。
她憤恨的咬住唇,抬起頭,受傷的大吼一聲,「我不是夏藍!我是以諾!」接著,跳下床,抓起衣服披在身上,沖出了房間。
費司爵懊惱的坐起來,走下床倒了一杯酒,一仰而盡。
安以諾來到客房,趴在床上,恨恨的捶打著,「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夏藍!我恨你,我恨你!!」
她恨她,恨得同樣想要毀掉她。
外面的雨,還在持續下著,不斷沖刷著記憶深處塵封的角落。
……
夏藍的燒退了,與別人不同,她發過燒後,精神卻是出奇的好,就像月兌胎換骨。
看著一連喝掉兩杯牛女乃的女人,阿喵眨巴眨巴眼楮,「你不會是燒得回光返照了吧?」
夏藍哭笑不得,「有那麼夸張嗎?」。
「嘖嘖嘖,你是不知道你昨晚的那個樣子啊,被費司爵抱回來的時候,就剩下半條命似的,連吃個藥都……」阿喵突然收住,眼神有點游離。
「……是他送我回來的?」夏藍隱約記得,被他在馬路上撲倒的畫面,其它的,一片空白。
「可不是嘛,他濕了一身,也顧不得擦,就去照顧你了。」
「哦,」夏藍反應平平,沒有阿喵期待中的激動或者是憤怒。
「喂,」她試探的問,「你們昨晚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沒有。」夏藍回答得果斷,听那口氣,完全不想再跟這個人發生一點交集。阿喵只是搖了搖頭,不該她糾結的,還是留給當事人好。
就在這時,夏藍手機響了。
夏藍正在屋子里換衣服,「阿喵,替我接一下。」
「哦,」阿喵拿起來,「喂……呃,是啊……什麼?!」
夏藍穿戴整齊,走出來,「誰啊?」
「小懶,醫院打電話說,那個阿南剛被人又送進醫院,傷口感染了,很嚴重,需要動手術。他們找不到家屬,只找到你留下的信息。」
「怎麼好端端的又要動手術呢?」夏藍皺了皺眉,「我去醫院看看。」
「我跟你一塊去,反正今天休息。」
「好。」
兩人匆匆趕到醫院,卻被告知手術馬上要進行,需要聯系家屬簽字。
阿喵看看夏藍,「要不,給安以諾打個電話?畢竟,阿南是她的人,他家里狀況,我們也不清楚。」
夏藍撫了撫眉心,「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怕她會為難,阿喵自告奮勇,「我來打!」
半晌,她氣鼓鼓的走回來,「媽的,早知道她不是好人了,沒想到,居然連點人性都沒有!」
夏藍一挑眉,「她拒絕了?」
「那賤人說,他的死活跟她無關!還叫我別再打電話騷擾她!靠,當老娘願意啊——」
突然,阿喵禁聲,怔愣的目光對準夏藍身後。
夏藍回過頭,阿南正虛弱的扶著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