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定時裝置已經安裝成功了!」宋文壓低的身子,以車身做掩護,手指飛快的在微型電腦上操作著。
費司爵冰冷的目光,泛著欲毀滅萬物的狂暴戾氣,「半小時後,啟動。」他站起身,飛快的跳上面前這幢古怪建築的二層。
「呵呵,爵,你來了。」
淺淺的低笑聲突兀的響起。
費司爵收住腳步,慢慢轉過身,面對站在陽台陰影處的男人,雙眸不見任何的溫度,「追魂,」
追魂戴著半張面具,悠哉的走過來,「你不知道杰夫想要你的命嗎?」。
費司爵盯著他,挑眉反問,「你呢?」
追魂不答反問,「我很好奇,你來這里,是為了誰?你的前妻?還是那個律師?」
費司爵點了點頭,「很快,你會知道的。」話音剛落,槍已然抵在他的下顎,語氣冰冷駭人,「她們在哪?」
就在這時,屋子里響起另一道沉聲,「爵,你的槍,不是用來抵著自己人的。」慢慢的,走過來一個同樣戴著半張面具的男人。區別于追魂的白色面具,他則戴著一張紅色面具。夜色下,顯得猶為扎眼,血腥。
看到他,費司爵緩緩放下槍,「火魁,想不到,你也來了?」
追魂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火魁身旁,「你看到了,這家伙有異性沒人性,早知道就不要幫他了!」
費司爵狐疑的擰起眉,盯緊兩人。
「你放心,這里說話很安全。」火魁淡淡的說,「杰夫想從老頭子手里搶走你,如果你不答應,他會毫不留情的毀了你。」
追魂接口,「冰魄早就向你通風報信了吧,很不巧,這次任務恰好由我們執行。」
費司爵蹙了蹙眉,果斷的收起槍,「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火魁看看他,「我們幾人的命,是老頭子撿回來的,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杰夫刻意派我們來執行任務,其實是為了試探我們對他是否忠心。所以,這場戲,我們必須要做。」
費司爵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似乎猜到了什麼。追魂漫不經心的開口,「那兩個女人,必須要留下一個。否則,依杰夫那多疑的性子,肯定會懷疑的。」轉眸,目光犀利,「爵,該你選擇了。」
……
外面的槍聲漸漸停止了,安以諾屏住呼吸,仔細聆听著,急道,「為什麼沒聲音了?爵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不,不行!他還要救我出去呢!他不能有事!」她慌亂的爬起來,急得直打轉,倏地回頭瞪著對面的夏藍,長久以來積壓的怨恨,在高度的緊張下全部爆發了。
「都是你!是你這個掃把星!你為什麼就是陰魂不散?!」她沖了過去,一把揪住夏藍的衣襟,「夏藍,你一直都在嫉妒我是不是?所以,你想要搶走所有屬于我的東西?!告訴你,你沒機會!想都不要想!我就是安以諾,我是聖安的繼承人,我更是費司爵的妻子!你不過就是只從孤兒院出來的可憐蟲!你永遠都別想取代我!!」
倏地,她的手腕被一把抓住,反身被人壓了在身下。
「放開我!你這骯髒的下賤女人!你——」她的嘴里被塞進一把雜草,害得她吐也不吐不出,身子被壓得死死,只能發出憤怒又無助的嗚咽聲。
夏藍壓住她,一把扯住她的長發,迫使她昂起頭,湊近她耳邊,輕聲說,「知道我為什麼選擇做律師嗎?那是因為,我需要時刻提醒自己,殺人是要坐牢的!所以,我不能殺你……」
安以諾瞪著她,兩眼似要噴出火,可身子卻不可自抑的顫抖起來。她看到了她藏起來的槍,萬一她真動了殺機,這絕對是個機會,完全可以嫁禍給那幫劫匪!想到這兒,她臉色白得嚇人,目光變得有些畏懼。
夏藍笑了,笑容充滿嘲弄,「怕了?也是,安以諾何等身份,怕是理所當然的。」她忽然松開手,安以諾的臉重重的摔到地上,霎時,鼻血涌了出來,她顧不得擦,吐出嘴里的雜草,連滾帶爬的離她大老遠,「夏藍,你別想動我一下!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已經懷了爵的孩子,如果,我出現意外,爵不會放過你的!」
孩子……
夏藍緩緩站起來,昂起頭,眼前好像又出現一雙胖胖的小手……
她笑著低下頭,望向安以諾的目光,陰森,冷酷。安以諾一驚,見她慢慢走過來,不自覺的靠後,「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夏藍抬起腳,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上,眼神冰冷,隱隱竄起一片嗜血微光。安以諾痛苦的面容扭曲,「該死……爵……快來救我……」
睨著她掙扎的樣子,夏藍倏爾笑得冷艷,沿著她的胸口,一腳又踩在她的肚子上,安以諾尖叫一聲,忙護住肚子,驚恐得大叫,「不要!不要!」
「不要?」夏藍垂下眸,輕輕的說,「曾經,我也這樣求過你們……」
「啊!不要傷害我的寶寶!夏藍!你這個瘋子,快把腳拿開!」安以諾拍打著她,瘋狂的叫喊著。
「呵呵,你也會心痛嗎?」。夏藍有趣的歪著頭睨視,腳下卻越來越用力,安以諾的叫聲變得淒厲,「不要!夏藍,我求你,放開我!之前是我錯,你想要什麼賠償,你說啊!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差點,夏藍就要被她偉大的母性光輝感動了。可是,她不會忘記,腳下這個女人是安以諾。
月復部越來越痛,對上夏藍冰冷的眸,安以諾慌了,「夏藍,你還有機會做媽媽,可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你不以這麼殘忍,記得我們的誓言嗎?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你不可以背叛誓言更不能傷害我!」
「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呢。」夏藍笑著俯子,「先背叛的,是你。」
「啊——」
就在這時,門被人猛地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