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顏勾起唇角,奪魂攝魄的眸散發出異樣的光澤。他帥氣的翻身,從二樓直接跳下來,動作利落的落地,然後抓了下頭上的短發,走到夏藍跟前,抱起雙臂,「像我這麼完美的男人,不管換什麼發型都沒區別的。」
阿喵挑起拇指,「強。」
夏藍收起詫異,好奇的上下打量下他,總覺得,今天的他也有些不同,好像,沒那麼娘了。
阿南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他在警局的時候,由于被某些人「關照」過,身上受了很多傷,要不是他體格夠強悍早就倒下了。由于對外宣稱,阿南在警局自殺了,現在的他就不能再以之前的身份示人。而且,夏藍也時刻提防著安以諾,怕她再反咬一口。所以,阿南必須要重新改頭換面。
季顏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我能讓他從祖宗那輩開始都查不出來!」
至于那`.``段錄音,夏藍倒不會真的公布。那樣只會徹底激怒安以諾,逼得她瘋狂的報復。聖安的實力畢竟不容小覷,就算她不怕,卻是會連累到她的朋友們。索性,直接送給了阿南當禮物,「听听看,內容很精彩。想怎麼處置,你隨意。」
阿南接過來,不必說,也猜出是什麼。他默默的收起來,就算他不講明,夏藍也知道,他會毀掉。
但是,那恐怕是他最後的忠誠了。
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夏藍卻被另一件事牽引住所有的注意。
第二天,她又來到了安以菲所在的酒店。剛走進大廳,就看到安以菲和一個中年男人推搡著。
「我不認識你,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
「怎麼會?你姐姐沒跟你說嗎?呵呵,我是蕭氏的總裁,我叫……」
夏藍擰著眉,幾步走過去,一把推開蕭總,把安以菲拉到身後,朝周身泛起怒氣的人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挖牆角周刊》的記者,請問蕭總,您跟這位小姐……」她的話還沒問完,蕭總就大驚失色,忙擺手,「不認識,我跟她不認識,這只是個誤會,誤會。」隨即,逃似的離開。
夏藍不屑的冷哼聲,回頭,看著驚魂未定的安以菲。跟安以諾比起來,她還真是典型的大家閨秀。
「夏律師,謝謝你。」安以菲由衷的說。
夏藍擺擺手,「沒什麼。」
兩人坐在樓下的咖啡廳里,夏藍好奇的問,「這只種豬怎麼會找上你?」
提起這個,安以菲就十分氣憤,「我才下樓,那個男人就湊了過來,非說是姐姐介紹他來的,說很滿意我,要娶我。可他都快要五十了,就算是相親,我也不可能答應見面的!我真不敢相信,姐姐她會這麼做!」
「呵呵,沒關系,慢慢你就會了解的。」夏藍完全不意外,不擇手段向來是安以諾的行事風格。見她很了解似的,安以菲不禁問道,「夏律師,你跟姐姐認識?」
「有點淵源,總之,不是很愉快。」夏藍一語帶過,然後,直接問道,「安小姐,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想拜托。」
「哦,什麼?」
「你應該知道了吧,我的當事人在監獄里出事了。所以,令尊的案子自然是不了了之。我之前說過,我對他的死保持懷疑,現在,我的想法仍沒有改變。」
安以菲垂下眸,眉頭輕輕擰著,「哎,爸爸已經離開了,不管之前有過怎樣的恩怨,我都不想再去理了。妱娣會陪我帶著爸爸的骨灰回去,讓他安安靜靜的前往另一個世界。」
听出她無意再參與這些事,夏藍沉吟片刻,說,「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過,恐怕有些人不會這麼想。」
安以菲一怔,「什麼意思?」
夏藍不答反問,「剛才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她咬了咬唇,眉宇間漫過一層慍怒,「我真的沒有想到,姐姐會這麼對我。」
「安小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置身危險之中,安家的事,也不是旁人能參與進的。我只想請你回去打開你爸爸的那個保險櫃,看看里面到底放著什麼。當然,你不一定需要告訴我,我也不想覬覦些什麼。但是,那里的東西,很可能就是你今後的護身符。」夏藍目光凝重的盯著她,「你懂我的意思嗎?」。
安以菲怔怔地望著她,半晌,才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離開酒店,夏藍並沒有直接回事務所,而是開車去了醫院。這幾天都沒有去看望安頌柏,也不知道老爺子現在怎麼樣了。說不清原由,對他,她總有著莫名的親昵感。
才剛出了電梯,她就看到幾名黑西裝守在走廊上,瞧那架式,擺明了「生人勿近」。
夏藍多了一個心眼,悄悄的拐進安全通道,繞了一圈,從樓梯的出口出來。探出頭,她看到VIP病房外,安以諾正跟醫生在交流什麼。
「安小姐,我們雖然還找不到安老先生一直處于暈迷中的原因,不過,還是想建議您讓他留院觀察幾天。安老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長途旅程。」
「怎麼,我想接爺爺到美團大醫院,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站在安老先生主治醫生的角度考慮的。」
「不必了。你要是夠本事,爺爺他也不會暈迷到現在。」
安以諾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走進去,留下醫生尷尬不已。
夏藍蹙緊眉頭,之前或許會相信安以諾完全是盡孝心,可自從安肖益死亡後,她完全有理由懷疑安以諾的目的!想到那個可憐的老人,她就沒來由的心頭一陣不安。
悄悄的,她又縮回身子。掏出電話,「喂?」
對面,一道低沉的噪音,似真似假的調侃,「我還以為你真的把我忘了呢。」
「費司爵,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她嚴肅的口吻,讓費司爵不禁也正色起來,「說。」
「安以諾要接他爺爺離開,我有預感,安老爺子恐怕不會……」她下面的話沒有說完,費司爵也听明白了。
「你想我怎麼做?」
「攔住她,無論如何也要攔住她。」
連猶豫都沒有,費司爵應下,「好。」
半小時後。
一行人護著一架推車從醫院大門,浩浩蕩蕩的走出來。安以諾跟在眾人身後,氣場足夠強大。看著保鏢們將人抬進車里,她的嘴角微微翹起,轉身,突然,她愣了住。
「爵?」
費司爵正從跑車上下來,看到她時,目光則鎖定在她身後。
「安老?」隨即,他大步過去,「安老怎麼在這兒?」
安以諾忙過去,擋在他身前,「我要送爺爺回美國,那里的醫療水平夠先進,一定會治好爺爺的!」
費司爵轉過頭,漆黑的瞳仁像帶著某種魔力,令安以諾對視上去就沉淪其中,無法自拔。哪怕他對她絕情,甚至不認她肚里的孩子,她還是像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
「爵,你來這里做什麼?」問話的同時,她的語氣不覺放柔放多。
「過來探望安老的。」他淡淡的說。
見他沒有迅速離開的意思,安以諾好像又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即說,「那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我……呃不,我想爺爺他一定想在臨走前,多看看你的。」
她的話,無意中帶出某種暗示。
費司爵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卻沒有反對,而是點了點頭。
醫院外的咖啡廳里,安以諾握著手中的咖啡杯,悄然抬眸,凝視著他,「爵,你最近過得好嗎?」。
「還好。」他的目光調向窗外,余光散落四周,密切觀察著外面那輛車的情況。
他知道,安以諾請了全國最好的保全公司,下面的保鏢多是退役軍人,訓練有素,很難對付。
「爵,我們的誤會,也該解除了吧。」安以諾兀自沉浸在悲傷之中,輕聲說,「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還是那樣的愛你。你不理我沒關系,可是我們的孩子……」
她還要說,費司爵卻倏地抬手阻斷,「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見他沒有半點留戀的起身要走,安以諾想都不想的伸手抓住他,「爵,為什麼走得這麼急?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就在這時,外面的車突然響起一陣輪胎劃過地面的尖銳摩擦聲,接著,就似離弦的箭,飛快的開走。
「啊!爺爺!」安以諾也顧得上其它的,推開門就跑了出去。四周的保鏢也都坐進車里,立即追上去,安以諾在後面氣得直跺腳,「該死!夏藍,是你!一定是你!」
突然,她的月復中一陣巨痛。她捂著肚子彎下腰,眉頭糾結到了一處,臉色更是瞬間變得慘白,「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