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緊鎖的門被人強行撞開。
門外,伊 緩緩走進,周身的冰冷,似座難以消融的冰山。精銳的眸,掃過坐在地上的兩人,嘴角冷漠的勾起,「把她帶走。」
「是!」
兩邊侍衛上前,南宮烈猶如一只受傷的豹子,猛地跳起來,「滾開!都滾開!誰都別想踫她!」他發了瘋似的拼命攻擊那些侍衛,到最後,居然沒人敢上前。
「南宮烈!」
伊 的全身在輕顫,額角青筋乍現,瞪著他,既心疼又失望,「你——」深吸一口空氣,她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朝明哲略一頜首。明哲眸中晃過一絲掙扎,隨即,上前,「殿下,得罪了。」
論近戰實力,明哲是摩訶國的第一勇士,並不輸南宮烈。可他意不在攻擊,幾下就繞到他的身後,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根電擊棒,只听「滋」地一聲,南宮烈全身觸電,突然倒在地上,不停痙攣。
「烈!」
夏藍急了,要上前,卻被人架住了往外拖走。
「不……不許抓她!」南宮烈全身無力的趴在地上,但他意識尚在,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帶走,「你們不能帶她走!女乃女乃,這不是她的錯!!」
「該死,放開我!」經過伊 身邊,夏藍掙扎著停下來,盯緊她,擲地有聲,「女王陛下,這就是您能想到的解決方法嗎?」。
伊 被她當眾質問,再加上連日來強壓的火氣,她的優雅風度一時盡消,回手就是一耳光,「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來質問我?要不是你,烈會落地今天這種地步嗎?南宮家會毀嗎?」。
「不許你打她!我不許!!」南宮烈叫喊著,趴在地上想要爬起來,明哲見狀,咬了咬牙,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器,將里面液體注入到他的體內。剎時,全身的肌肉好像變得異常僵硬,力氣也隨即消失,連抬頭都嫌費力。
視線愈發糊涂,他努力的想要維持清醒,卻只能看見伊 劍拔弩張的身影,「女乃女乃……我求你,別難為她……是我的錯,是我勾引了她,不怨她……真的不怨她……女乃女乃,求你……讓她走……讓她走吧……」
他錯了,他想放手了,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傷害她!
听到他虛弱的聲音,夏藍的心被揪痛了,回過頭就想要沖回去,「你們對他做了什麼?!听我說,他可能真的受傷了——」
伊 氣極,「拉她出去!」
「是!」
「藍……你們把她帶到哪去了?」南宮烈的視線漸漸模糊,他只能拍打著地面,發出絕望的怒吼。
夏藍無助的被人拉著,看著還在地上拼命掙扎想要救她的男人,眼淚早就爬滿整張小臉,「烈……」
瞪著夏藍,她的神情冷漠至極,「烈是我的孫子,我對他再怎樣殘忍,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關心!別忘了,是誰害他失去一切的!是你!真正傷害他的人,也是你!你以為,費司爵和九方茗搞的那些事情就能救得了你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傷害我孫子的人好過!既然,他毀了南宮家,那我就毀了你!看看我們誰更心痛!」
扭頭,又目光復雜的看一眼地上的南宮烈,硬聲道,「你今天對記者說過的話,我會以你病情復發致使思維混亂為由否認掉。你和黎雪的婚事,照常進行!」
南宮烈說不出一句話,只能艱難的搖頭。
「烈!你清醒點吧!除了黎家,現在誰還能救你?還是說,你真的要去求費司爵?!」
伊 壓下狂飆怒氣,倏然轉身,「把她帶走。」
呆呆地望著失去意識的南宮烈,兩人間的距離,越拉越長。
伊 的話,耳邊久久回蕩……
是她害了烈嗎?
是她,害得他一無所有嗎?
……
睜開眼,四周早就沒了她的影子。
南宮烈躺在床上,兩眼空洞無神。
「烈!」
一聲嬌呼後,胸口上突然趴著一個軟綿綿的嬌軀。因為害怕,顫抖得厲害,「烈,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明明都已經出院了,怎麼會又暈倒了呢?」
黎雪忙仔細檢查,「還有哪里受傷了?告訴我!」
「是女乃女乃讓你來的嗎?」。他靜靜的開口,神情冷靜。
黎雪默默的點頭,「是陛下派人打來電話。」
他的口吻不無嘲弄,「她說,我要跟你結婚是吧?」
黎雪咬了咬唇,垂下雙眸,點頭。
嘴角一抹輕嘲閃過,他連看都不曾看過她一眼,淡淡地說,「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這句話,正被推門進來的黎老听了個真切。頓時,怒火中燒,沖過來就說,「你們南宮家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看在女王陛下的面子上,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再把女兒嫁給你!」
「爸爸!」黎雪忙上前安撫道,「爸爸,烈還是病人,你不要對他凶好不好?」
「女兒啊,他都把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你還要替著這個人說話嗎?」。
「爸爸,讓我跟他聊一聊好嗎?」。
「你……」
「爸爸~您最好了~」
黎雪一撒嬌,黎老就沒轍,嘆息一聲,回頭瞪了南宮烈一眼,陰冷道,「南宮烈,你別忘了,你們南宮家現在是什麼處境,如果沒有我幫忙,你們只能變成乞丐!」
「爸爸!」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
黎老無奈的離開,他老來得子,不管在外如何陰險狠決,一踫到這個寶貝女兒就全都不管用了。
黎雪有些無措的站在床邊,「烈,我爸爸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南宮烈的神情沒有多大起伏,「你走吧。」
「烈!」黎雪急了,「南宮中世的處境很危險,下午開盤後,如果再沒有資金注入,很快就會被那些人吞干淨!他們瘋了的,不管股份漲到多少,就是瘋狂的收購!我現在就去求爸爸,或許還來得及!」
他失笑,「然後呢,代價是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