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身子一僵,慢慢的,垂下頭。
季顏望著她,摟緊她,撫過她神情緊繃的臉,「丫頭,告訴我,你曾經都發生過什麼。我不想以後的每次,都看到你明明很恐懼,卻硬是要做出迎合我的樣子。」
仙兒閉上眼楮,臉埋進他的胸口,倏爾像個無助的孩子。半晌,才沉聲說,「他是我媽媽的男人之一。」
季顏愣了下,「你是說……」
仙兒咬了咬唇,強迫自己用最平淡最不在乎的語調敘述著,「我10歲那年,那個男人趁媽媽不在家,把我強暴了。」
「嘩!」季顏猛地一拳砸進水里,濺起無數水花,「媽的,那個男人現在哪?!告訴我!我要廢了他!」
仙兒眼簾微垂,「我殺了他。」
季顏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你殺了他?」
那年的仙兒才多大?10歲?
「嗯,」她輕輕應了聲,然後說,「那家人很厲害,派了很多人過來抓我,老師好,老頭子救了我。」
季顏呆愣著,「為什麼我不知道?」
仙兒挑了挑眉,「那會你還被關著呢。」
季顏緩緩低下頭,眸色一片暗沉。明明他可能保護好她的,卻讓那麼小的仙兒遭遇到了這種可怕的事!
倏地,只听「啪」地一聲,他狠狠的給了自己了一耳光。
仙兒怔怔的抬起眸,盯著被五指紅印霸佔的俊顏。
「該死,我為什麼不在你身邊?為什麼沒能保護你?!」季顏低吼著,拼命的拍打著水面,「都是因為我,是因為我!」
眸中有股酸澀在醞釀。
仙兒突然摟住他,整個人扒到他的胸口,「以後,不許你離開我。」
季顏反手抱住她,緊緊的,幾乎是自己的靈與魂在發誓,「永遠也不會!听說,是永遠!」
「嗯!」仙兒笑了,笑得眸中終是醞釀成淚。
就在這時,門鈴狂響,按得十分急促。
季顏本想不理,可對方顯然沒有放棄的意思,一遍遍拼命的按著。
「最討厭這種大煞風景的家伙!」季顏嘟囔著,起身,抓了件浴袍披在身上,推門出去,「誰啊?」
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他一愣,「夏藍?爵?」
門口,夏藍狐疑的盯住他,從上到下。對上季顏疑惑的目光,費司爵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盡過力了。
「仙兒呢?」夏藍開口。
「她……」季顏臉突然一紅,不知道這會該怎麼解釋兩人的關系。畢竟,他在外人面前太過義正言辭了,現在豈不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在這兒。」
身後,仙兒穿著他的襯衫,大大方方的走過來。
一看這情景,夏藍全都明白了。二話不說,直接揪住季顏就拽到屋里。
「喂喂喂,有話好說,你……你想干嘛……」他拼命的朝費司爵使眼色,後者只當看不到。
「坐下。」夏藍把他按到沙發里,一腳踩在茶幾上,瞪著他,「你吃了她?」
季顏的表情要多喜感有多喜感,「夏藍,你一定要這麼直接嗎?」。
夏藍嗤笑一聲,「我沒說與未成年少女發生不正當性關系,已經是很委婉了。」
「……」
季顏尷尬的別開臉。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
「你知道仙兒才只有15歲嗎?」。
「我……」
費司爵走過來,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送他一記自求多福的眼神,「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
夏藍步步緊逼,毫不放松,「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季顏倏地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仙兒,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說,「我要娶她!」
望著他,仙兒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一句話,眸中某些晶瑩,盡情閃爍。
夏藍慢慢退到一邊,抱臂睨著他,嘴角微微揚起,「算你有覺悟。」
……
「烈……」
看到床上的人睜開眼楮,伊 忙上前,「烈?」
南宮烈無神的眼楮,略顯空洞,慢慢匯聚成焦後,他將目光調向伊 ,冷漠的說,「你是誰?」
伊 倏然一僵,「烈,你在說什麼?你不認識我了嗎?」。
南宮烈坐了起來,甩了甩頭,抬眸,邪惡至極,冷笑,「笑話,我為什麼要認識你這個老太婆?」
說完,直接跳下床,伸了個懶腰,「呼,睡得好舒服哦。」
「陛下,您請出來一下。」伊 咬了咬牙,跟著主治醫生走到門外。
「他是……」她掙扎著,還是沒能問出口,醫生則接過話來,表情凝重道,「情況好像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壞。」
伊 的心倏然漏掉一拍,冷聲問,「什麼意思?」
「烈殿下除了短期記憶喪失以外,由于受到外界強烈的刺激,還極有可能造成性格分裂。」
「這怎麼可能?」伊 倏爾怒斥,「一定是你們醫治不力,硬要說他人格分裂,簡直不可原諒!」
「呃,陛下,您听我解釋……」
「不要說了!我不想听!」
伊 身子微微顫抖著回身走進屋里,正看到南宮烈摟著一個小護士,噙著誘惑淺笑,「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麼可愛?」
伊 皺了皺眉,沉聲道,「烈,注意你的身份!」
「烈?」南宮烈放開小護士,雙眸微闔,睨著她,走過來,「你在叫我嗎?」。
「沒錯,是你,南宮烈,南宮家的族長,摩河國未來的國王!」
「國王?哈哈……」大笑過後,他倏爾止住,目光冷漠,毫無溫度,「我才不要當什麼國王,我只想過逍遙快活的日子!誰都別想破壞!」
就在這時,門被人倏地推開,「烈!」
黎雪急急忙忙的奔進來,通紅的雙眼急切的巡視著,「烈……」
看到南宮烈,她再也抑制不住思念的痛苦,撲過去抱住他,「烈,你沒事就好……」
南宮烈先是厭惡的推開她,在看清她的絕世之姿後,竟扯出一絲妖嬈魅笑,「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