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藍咬著唇,緊緊閉上雙眼,顫著聲音說,「我……我會打掉他……我不想再跟費司爵有一點牽絆。」
這個短短幾秒鐘內下的決定,突然讓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無以復加。
安以諾挑下眉,眸底閃爍著得逞的晶瑩,她回身抱住了夏藍,溫柔的說,「小藍,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對我真好。不過,爵萬一知道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還是走吧。」
「我不會讓他知道,我會……偷偷去醫院……打掉。」夏藍垂下頭,眼淚奪眶,她卻拼命忍住,「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他也不會為了我,更不會為了這個孩子怎樣。」
安以諾勾起嫣紅的唇畔,終是笑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小藍,你放心,交給我吧,我會安排一切。」
……
晚上,費司爵推掉了葉啟軒和藍皙宸的邀約,早早就回到家。
陳媽正在廚房準備晚餐,他走進去,輕輕咳了下,陳媽抬頭,挑眉,「少爺,有事?」
「晚餐是什麼?」他漫不經心的問。
一邊的冬瓜趕緊搶著回答,「姐姐病了,媽媽特意做了一些口味清淡的菜。」
他應一聲,淡淡的說,「為了陳媽,她也要趕快康復才不會添麻煩。」
陳媽看了看他,「少爺,夏小姐睡了一天,燒已經完全退了,這會正在房里呢,少女乃女乃陪著她。」
費司爵半闔著眸,氣定神閑的說,「我有問她嗎?陳媽,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陳媽斂住笑,「是,是我多事,以後,少爺不問,我絕對不說。」
「下不為例。」費司爵丟下一句,便大步上了樓。
陳媽無奈一笑,「哎,生長在這樣的家庭,也夠他受了。」
他停在自己臥房門前,斜眼瞅瞅不遠處夏藍的房門,腳步好像生了根一樣,定在那里,眉頭緊鎖。
她生病根本不關他的事,他干嘛緊張她?再說,劉醫生已經看過了,陳媽也說她退了燒,他沒理由再去關注啊!
說服自己不要去想她,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抬手,想要推開門,門卻在此時拉開了。
「爵?」見他站在門口,安以諾壓下胸口翻滾的妒恨,甜甜一笑,「你是來看小藍的吧?她剛剛睡下,不要打擾她了。」說著,順手關上門。
「是嗎?」費司爵淡淡的垂眸,轉身,「最好是這樣,我可不希望費家背上對客人招待不周的責任。」
漆黑的屋子里,夏藍躺在床上,眼神愈發空洞。手不自覺撫上肚子,貼在那里,用盡身心去感覺著那里即將孕育出的小生命。只可惜,他不可能有機會睜開看世界……
她翻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
還在孤兒院的時候,她就發過誓,絕不會離開自己的孩子,可現在……
夏藍,你這個劊子手!
晚餐是安以諾親自送上來的,然後,便一直陪夏藍到深夜,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房。
「爵,你睡了嗎?我明天想帶小藍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沒事我才安心嘛。」她褪下睡衣,搖著旁邊的人,他好像睡著了,一動不動。
安以諾攏緊眉,哀怨的瞪著他。新婚之夜玩失蹤,今天又早睡?她哼了一聲,負氣的也轉過身背對他。
緩緩的,費司爵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