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宗政慕白沉了沉聲音,而後道,「你听我說!」
「我不要听你說,我以後再也不要听你說!」蘇七七大吼道,眼眶紅了,里面蓄滿了淚水,「宗政慕白,你個王八蛋,我以後都不要再听你說了!」
說吧,便使勁去掙月兌他的手,卻怎知怎麼都掙月兌不了。
「宗政慕白,你給我放手!」
「不放!」那人淡淡的道。
「你都要娶別人了,你握著我做什麼?」蘇七七氣極了,有些口不擇言,「宗政慕白,我告訴你,你就是不如離笙,你甚至連十一都比不上!」
宗政慕白忽然一怔,隨即那雙重瞳忽而變得幽深,有些深不見底。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蘇七七此時已經被惱怒沖昏了頭,哪里還顧得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就是不如離笙,就是不如!」
就在此時,剛才握住她的手,忽然放開了,手邊傳來一陣涼涼的風。
「滾,立刻滾出這里!」
「滾就滾,宗政慕白,我告訴你,是你讓我滾的,若你再讓我回來,我告訴你,我滾遠了,回不來了!」蘇七七哭喊著,淚水一下子如決堤的洪水,蜿蜒在她整個臉龐。
而後,她沖出了書房,一邊擦臉頰上的淚水,一邊哭著。
而宗政慕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站著看蘇七七離去的背影,幽深重瞳靜靜的沉寂在她悲痛的背影中,突如其來的心痛讓他的身體僵硬得失去了呼吸,但他卻未表露分毫。
這時,宗政瑜謹走了進來,一臉的迷茫之色,他看著站在窗邊的宗政慕白,道,「七哥,你和七嫂這是怎麼了?怎麼七嫂哭著跑出去了?」
「你來找我什麼事?」宗政慕白故意繞開了宗政瑜謹的話,不願提起剛才的事。
「七哥,你別故意逃開我的問題,你同七嫂怎麼了?」宗政瑜謹再次問道,卻忽然想到了,那件事,「是不是七嫂知道了你要納妾之事!」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宗政慕白那臉即刻變得青白,很是不好看。
「誰要你多嘴的?」
而另一邊蘇七七哭著回到落花閣,收拾了幾件衣服,便不顧紫鳶的阻攔,帶著冬雪離開了,誰都攔不住,紫鳶一見這情景,立刻便向書房跑去。
蘇七七去了馬廄騎上了馬,帶著冬雪不管不顧的沖出了王府。
「公主,我們要去哪里啊?」坐在蘇七七身後的冬雪問道,「是不是回西涼啊!」
「不,我們不回西涼,也不待東陵,我就不信,這天地之大,還沒有你我的容身之所!」蘇七七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隨即便狠狠打了下馬。
「公主,其實王爺他——」
還未等冬雪的話說完,蘇七七便厲聲打斷了,「冬雪,不要跟我提那個王八蛋!」
冬雪微微嘆息,這次的事,王爺應該是真的氣著公主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王爺發現公主不見了,肯定會來尋,只是公主,會跟他回去麼?
慶王府,書房內。
宗政慕白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眉目沉鶩,逆光中,那長長的睫毛映照得有些殘破,他已經站在這里似乎有一會兒了。
他想去見她,只是她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比不上宗政離笙?
「七哥,你明知七嫂那性子,為何不告訴她,你並沒有答應父皇要納李大人的女兒為妾啊?」宗政瑜謹坐在一旁喝著茶,看著站在那邊一臉愁苦的宗政慕白。
七哥也是真是的,明知七嫂會生氣,還故意不說。這下好了,兩個人就這樣僵著吧!
「十一,你給我閉嘴,閉不上你的嘴,就給我滾出我王府!」宗政慕白冷冷的道,他已經夠煩了,他還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
「王爺,王爺不好了,王妃出府了!」紫鳶莽莽撞撞的便沖進了宗政慕白的書房,氣喘吁吁的說道,「王爺快些去尋王妃吧,她哭得厲害,收拾了幾件衣服,便帶著冬雪出府了,奴婢攔都攔不住!」
宗政慕白一听,眸色微微沉,「走了多久了?」
「沒有多久,王妃一走,奴婢便跑來告訴王爺了!」
就在這時,只听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侍衛來報——
「稟王爺,王妃闖入馬廄,騎了一匹馬,便沖出王府了!」
「該死的東西!」
宗政慕白緩緩轉過身,聲音朔寒。坐在一旁宗政瑜謹抬頭,卻忽然發現宗政慕白的眼中流轉著那抹駭人的森寒和讓人不寒而栗的殘酷,
這種眼神……
是他從來都沒見過的,冷冽卻有掩藏不住的擔憂。
「七哥……」
「給本王備馬!」宗政慕白冷漠的道,「去告訴秦風,讓他派人去給本王找,若找不到王妃,你們也別回來了!」
「是!」
宗政瑜謹看著宗政慕白著急的模樣,淡笑道,「七哥這會子知道急了,剛剛我同你說,七嫂哭著出去,你還不信我,如今倒好!」
宗政慕白轉頭看著他,重瞳晦暗如海,「你給我去找,找不到,你試試!」
「七哥,你這就不公平了,你丟了媳婦,管我——」宗政瑜謹生下的話,全被那冰冷的眼神咽在了喉嚨中,怎麼都不敢說了出來,「好了,七哥,我陪你去找七嫂還不成麼?」
人是你氣跑的,如今這算怎麼回事?
「紫鳶,你去告知老管家,讓他給本王查,本王要納妾這事,到底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是!」紫鳶應答道。
「七哥,你查這個做什麼?」宗政瑜謹有些不解的問道。
宗政慕白卻是一臉的冷然,「十一,你糊涂了,昨晚父皇才同我說這事,今日就傳得我王府人盡皆知,本王倒要看看,誰這樣急著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