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聲慘叫聲響徹天際——
蘇七七驚恐的看著霍員外被劍生生砍了兩只手,疼得他大叫,而血便滴落在她白衣上,如冬日里綻放的紅梅,她仍舊是一臉的恐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一點一點的發冷起來。
「小七,沒事了……沒事了……」宗政慕白看著蘇七七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樣子,重瞳中泛出一抹痛惜的光芒,他伸出手去將她攬入懷中,手臂的力道緊了又緊。
而霍員外癱軟在地,疼得昏了過去。
蘇七七縮在在他的懷中,她害怕得瑟瑟發抖,雙手緊緊地捏住自己的衣服,清眸之中凝著晶亮的淚珠。
直到那溫暖熟悉的體溫漸漸傳入她的身上。她才抬眸,在迷糊地視線中,是那男人沉痛嗜血的重瞳,那重瞳分明已經不是平素她所見過的重瞳,此刻染上了血色,變得妖媚,卻令人懼怕。
兩人無聲地對望著。
一顆清亮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面頰靜靜地落下來。
心在剎那間被震撼。
「小七……沒事了……我在你身邊……」
「慕白……為什麼我剛剛叫你都不應我……」
一句簡單的話,便讓他的心,忽然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憐惜與痛楚,痛煞了他的心。
宗政慕白將蘇七七抱緊,那雙美麗的重瞳仍舊染血,卻有了些許溫柔的色彩。
「小七……以後我不會再放你一個人了……再也不會放你一個……」
蘇七七听著宗政慕白的話,而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顆一顆的落下。
宗政慕白擁著她,雙手的力道越發的大,好像是松開一下,那人便會不見,在他懷中抱著的,是比他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隨即,他輕輕吻了吻懷中女子的眉心。
「小七,你先睡會兒,我等一會兒帶你回家!」
蘇七七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去攀上了那男人的脖子,只是男人的眸在看到那手上深深的血痕,眸中神色又加深了許多,耳邊傳來那人淡淡哭聲,「慕白,帶我回去……」
宗政慕白抱著蘇七七,隨後輕輕點了她的昏睡穴,有些事,他不想她知道,更不想她看到,隨後他替她穿好她白色的繡花鞋,白衣外面已經髒了,那麼便不要。他扯下自己的袍子,將她包裹住。
「你是誰?怎會在我爹爹的房間?」一個女聲傳來,宗政慕白微微抬眸,那女子猛然怔住了,眼前的男子竟是那般的傾城,只是那一雙狹長的眸子里卻全然裹上了一片血紅。
眼角眉梢,無一處不是陰沉和殺戮。
「你也是這家的人?」
他的聲音冷然,在她點頭的瞬間,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女子已然倒在了地上,血緩緩流出,染紅了冰冷的地磚。
「七哥……找著七嫂了麼?」宗政瑜謹從外面進來,看著宗政慕白懷中抱著蘇七七,便已然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七哥,七嫂她沒事吧!」
「十一,將那人給我帶出去,弄醒,還有這屋子所有人,都給我帶到院落中去!」
淡淡的月光下,宗政慕白那美麗精致的臉,宛如神祗,只是眼中盡是比地獄修羅更血腥殘酷的決絕和殘忍,令人生出發自靈魂的寒意,還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七哥……」
宗政慕白沒有理會他,只是抱著蘇七七,眼神中的陰寒之氣漸漸聚攏,凜冽而冷厲,「十一,記住我的話,是全部!」
「好,我知道了!」
寂靜的院落中,此刻已經是一片肅殺之色,周圍是一片哀嚎聲。
「你究竟是何人?」一個女子站起來望著宗政慕白道。
宗政慕白沒有說話,看著那個被他斬了兩只手的人,只待他醒來。
「求你不要殺我,饒過我一次吧……」霍員外被潑了一桶冷水之後,便醒了過來,看著抱著蘇七七站在不遠處的男子,便立馬求饒道。
見宗政慕白不為所動,隨即又道,「我可以替你做牛做馬,如果不夠,我們全家都可以給你做牛做馬,伺候海棠姑娘!」
「伺候小七?」宗政慕白眉目冰冷,重瞳血紅,「就憑你,連給小七提鞋,本王都嫌你髒!」
霍員外抬眸,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男子,那雙重瞳染血,眼神像灌了鉛水一樣陰沉的隱隱有駭人的寒光泌出,渾身那肆意蔓延的森寒煞氣令他沒由來的心中一寒!
只听,那男人下令道,「十一動手!」隨即唇角微微一動,扯出一抹淡漠的笑,「最後讓他死!」
「我知道了,七哥!」
一聲令下,長劍揮舞,那瞬間,只見到好多人紛紛倒下,漆黑的夜色下,這個寧靜的院落卻散發著一股血腥的氣息,風中濃烈的血腥,瘋狂而殘酷的盤踞著久久不願散去,修羅之場亦不過如此。
而那個下令的男子,此刻卻抱著那個美麗異常的女子,細心拂去她擋住眼楮的烏發,重瞳已不似先前那般陰冷,帶著星點的光芒。
忽而那濺起來的血,滴了幾滴在那女子白皙的手上,只見那男子微微蹙眉,隨即伸手,用白色的袖口,輕輕拭去她手上的血漬,擦了又擦,直到那手與先前一樣才肯作罷。
火光沖天,偌大的霍宅在一瞬間便成了火海,那片火光中,依稀看得見,一個男子抱著一個女子騎著馬離去時的背影。
夜涼如水。
蘇七七躺在床榻上,眉心緊蹙,似乎還在糾纏著那個夢境,手被宗政慕白緊緊握在手中,那手因為受到驚嚇而變得特別的涼。
「無痕子,她如何了?」
無痕子把了把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蘇七七,她竟然懷孕了,這事告訴宗政慕白,可是卻不知道他會怎麼選,他想做這個有趣的游戲,即使如今還未到取出冰蠶的時候,但是卻可以救活慕容琳瑯。
「她懷孕了,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