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蘇七七的眼前一黑,腦袋昏昏的,還有想要吐……
她抓緊了宗政離笙,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開始不斷地從她的額間滾落。
「七七……」
宗政離笙連忙上前去抱住她,將她攬在懷中,「你怎麼樣了?」
「阿笙,算了!」蘇七七輕聲地說道,墨黑的眼瞳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霧氣,如同即將消散的露珠般哀怨,「一切都是命,強求不來!」
「你們走!」就在這時,太子竟然下令讓他們走,這不禁讓宗政離笙震驚,也讓蘇七七震驚了,「十弟,若我去老七的府中沒有尋到真正的慕容琳瑯,那麼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不會放過你!」
宗政離笙抱緊了壞中的蘇七七,淡淡的道,「謝四哥成全,十弟也祝四哥心想事成!」
宗政離笙帶著蘇七七一路狂奔,已經到達了宗政慕白事先安排好的林大將軍所駐扎的軍營了,因為有宗政慕白給的玉佩,所以進出很方面,見到林大將軍之後,說明了情況,他們安排好,將一半以上的人馬都化為平民百姓,分批入城,其余的由副將帶領,走小路進入都城,包圍皇宮。
這一切似乎都沒人察覺,特別是太子,他現如今已經去慶王府中搜真正的慕容琳瑯。
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進行著,而宗政離笙他們也得要趕快趕回去,要將城里的勢力都布置好,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而且也得趕緊進宮,據說皇後已經想要發喪了。
陽光靜靜的,淡淡的,郊外的景色卻是迷人的,大片大片的油菜花,一眼望去,滿是金黃色的一片。
「阿笙,你怎麼會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慕容琳瑯?」
宗政離笙淡淡一笑,「其實在西山狩獵,我便已經懷疑你的身份了,若你和慕容睿只是兄妹,他的神色不會那麼古怪!所以我去查了!」
蘇七七微微一怔,卻也釋然,阿笙本就是一個心細之人,發現應該不難,「那你怎麼知道我真名叫七七?」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不知叫你什麼好,所以便將後面的嫂字去了,喚七七!」宗政離笙笑道,「你真叫七七?」
「嗯!」蘇七七抬眸看著遠處的滿眼的花朵,輕輕一笑,「阿笙,等塵埃落定了,你帶我離開這里,可好?」
宗政離笙微微一怔,她剛剛說什麼?她懷了七哥的骨肉,為何要離開?雖然他對她是有意,但是他不能背叛七哥,不能帶她走。
「七嫂,你有了七哥的骨肉,我怎可帶你離開?」
坐在馬背上的蘇七七微微一怔,懷了孩子?也對,近日她總感覺想吐,而且老朋友好像有兩個月沒來看她了,她輕輕一笑,在淡淡的陽光中,這個笑容竟如漂亮的煙花般燦爛,讓人移不開視線,卻是苦澀不已。
「是麼?」
「是啊!」
「可是,我想離開!」蘇七七看著遠處的花朵,如夜般漆黑的瞳散發著璀璨的光澤,里面帶著寧靜的神氣,「只要是我想離開,便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七嫂……」
「好了,與你開玩笑的!」蘇七七看出了他的為難,微微一笑,唇色微微有些蒼白,「阿笙,我們還有多久到城內?」
「沒多久了,等這個山村一過就到了!」
「嗯!」
不一會兒,他們便到了城下,已經沒有盤查得這麼嚴厲了,但是到處都掛著白色的東西。
「阿笙,你去安排,我進宮去,看著情形,皇後他們已經等不及發喪了!」
宗政離笙看著蘇七七,看著那雙烏黑的眼眸,他略微有些擔憂地說道,「七嫂,你還懷著孩子,你可以麼?一會兒是一場惡戰,若是傷及孩子……」
「沒事的,你且去吧,我去大殿看看,而且時間已經不多了!」蘇七七的眸底忽然閃過一絲淡淡的黯然,「再說大殿內有文武百官,皇後她當著眾大臣的面,不敢將我怎麼樣!」
「嗯,那七嫂,你去找十一,他定會保你周全,我很快便會去找你!」
宗政離笙最終還是在她的說服下,放她一人入宮。
蘇七七進了宮,才剛到金鑾殿,便听到了哭聲一片,那雪白的布堆滿了大殿,與外面的雪景融合在一起,顯得越發的刺目,全部的人都身穿素白的衣衫。
皇後站在大殿中央,看著底下的人,美麗的容顏上似乎帶著一片哀痛之色,「皇上于昨夜駕崩,慶王身為皇上的兒子,竟大膽到弒父奪位,所作所為令人發指,本宮已經將他囚禁起來,待新帝登基後再做打算!」
皇後又哭了一聲,「皇上臨去前,有旨恢復四皇子的太子之位,由太子繼承大統!」
此話一出,下面的人立馬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
「那請問皇後娘娘,娘娘所謂的父皇遺詔在哪里?」
在大家都交頭接耳討論時,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在眾人的目光中,一抹縴白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你怎麼會來這里?」皇後看著蘇七七怒吼道,慕容琳瑯怎麼會來這里?她不是已經被困在府中了,再說了,就算沒有被困在府中,她又是如何能夠進來皇宮的?
「皇後娘娘,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了?我是慶王妃,怎麼不會在這里?」蘇七七淡淡笑道,在燦爛的陽光中,她的笑如一朵雨霧中的白海棠,卻沁涼如冰,「那父皇發喪,作為兒媳婦來送送父皇,難道不該麼?」
「你來得正好,來人啊,將慶王妃拿下!」皇後冷聲呵斥道。
「想要抓我?皇後別忘了,我不止是慶王妃,還是西涼公主!」蘇七七走到皇後面前淡淡的問道,「琳瑯只想問問皇後娘娘,娘娘所謂的父皇遺詔究竟是何回事?娘娘為了要讓四皇子登基,也不必誣陷我夫君吧,畢竟弒父這名頭,不是誰都能承擔的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