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不了,立馬沖到衛生間,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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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揚回來,是在二十分鐘以後。
接到管家的電話,說她在家里吐得很慘的時候,他的車剛開到公司。管家說完的時候,他心中一急,想也沒想,直接掉轉車頭,朝著別墅的方向沖了回去……
他記得她的胃不好,以前還為此進過醫院!而且那時候,醫生就叮囑過,要讓她好好吃東西,而且不吃東西,不要做那種「劇烈運動」!
昨天她一直在外面奔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按時吃飯,而且昨天晚上……他確實要了她很久。
該死的!祁司揚心中又不由地涌上一層愧疚。
「怎麼樣了?」踏入別墅,祁司揚便沖著管家開口,聲音都有些急促,失了平時的沉穩。
「夫人一直在衛生間里吐,她說沒事,也不肯上醫院。」管家實話實說,還想請示是不是找醫生過來,卻被祁司揚打斷。
「她說沒事就沒事嗎?」祁司揚的聲音中有著明顯地不耐,松了松領帶,一邊往衛生間的方向走,一邊朝著後面的管家交代一聲,「我送她上醫院,你看看她早上有沒有吃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管家在後面點點頭,還沒有來得及應聲,祁司揚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客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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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胃中已經沒有多余的東西給她吐,安欣沫嘔的都是苦水。
可即使是這樣,胃里依舊翻滾得難受,吐得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她的小手緊緊地抓著洗臉盆,因為用力,指尖都微微有些泛白。她的腦中有著一絲慌亂——這是妊娠反應嗎?這麼強大的反應,祁司揚會不會發現?
一直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背,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著,幫她順著氣。安欣沫一慌,稍稍側身,便看到了祁司揚的身影。
「你怎麼……」她打開水龍頭,胡亂地漱了漱口,連忙轉身面向他,「你不是去公司了嗎?」
「管家說你不舒服,我回來看看。」他溫溫地開口,聲音中有著一分擔憂,拿過旁邊的毛巾,幫她擦了擦臉,然後叮囑了一聲,「你去穿件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听到「醫院」兩個字,安欣沫的小臉不由自主地一白,兩手抓住祁司揚的衣袖,死死地不讓他離開,「我不要去醫院!」
一去醫院,他就會什麼都知道了!
她不能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她想一個人帶著孩子離開的……
「生病了,就要去醫院。」祁司揚頓了頓,抬手,輕輕地在她凌亂的發絲上撫了幾下,將她的頭發理順,才有條不紊地開口,「你也不想在這里吐到晚上的是不是?恩?」
他柔聲哄著安欣沫,卻不知道她心中的緊張感更加強烈——到了醫院可就穿幫了,怎麼辦?
突然,腦中一抹靈光一閃而逝——離開別墅,去醫院,也許是她逃走的一個大好契機!她,可以冒一次險!
只是……她微微仰頭,看著祁司揚面帶關切的模樣,心里依舊涌上一層又一層的心酸……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所以只能逃離他。
安欣沫任憑祁司揚為她披上衣服,拉著她出去,跟著他上車,直到車子開動,她的意識才稍稍清醒了一點。
「是不是還不舒服?」看著她無神的模樣,祁司揚的眉頭不禁皺了皺,臉上的擔憂更濃。
「沒有……」難得心平氣和地應了他一聲,安欣沫攪著自己的衣襟,猶豫了良久,終究還是問了出來,「梁雅蜜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想起早上那張報紙上的報道,照片上那個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安欣沫就覺得,這樣的報復方式,未免也太殘忍……
「你……」祁司揚狐疑地皺了皺眉,開車的同時,側身掃了她一眼,又轉向前方,淡淡地承認了一句,「是。」
車中頓時陷入了一股沉默,安欣沫說不清此時自己的復雜情緒——明明已經猜到了**分,這件事就是祁司揚派人做的,但是他真的這樣坦然承認下來,又讓她覺得難受……
為什麼偏偏是他親口承認,他是這樣一個殘忍的男人……
「怎麼突然問這個?」遲疑了半響,祁司揚打著方向盤,像是聊家常一般,突然又問了一句。
「我在想……你會不會對每一個人都這樣?」愣了愣,安欣沫深吸一口氣,將頭轉向車外,才淡淡地將這句話說完,「如果有一天,你對我沒有耐心了,是不是也會這樣?」
她也不清楚,就像現在——他明明很壓抑,卻依舊耐著性子哄她,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這樣的好脾氣,能維持多久?
「呵……」嗤笑一聲,祁司揚的手指緊了緊,指尖泛出淡淡的青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沫兒……你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你就不肯相信——我是愛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