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家電話號碼是多少?」
幽幽地抬起頭,美眸哀怨,紅唇欲語還怯……
「……」
回答她的是可憐到極致的小動物眼神。這樣的眼神就像在無聲地控訴她的殘忍和冷酷……
因為,瞅他那模樣,就像她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飼主。
真是活見鬼!
鐘婉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到底想做什麼?現在快晚上十點了……」她真的是無語了。他家里人現在恐怕要翻天了才對吧!可是,他大少爺卻賴在她家里不走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還不能對他大吼,不能對著他發飆。
因為,他隨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她發現,她遇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一個男生活到他這個份兒上……嗯!也算是一種能耐了。
「我每天晚上十點半睡覺!」這次大少爺回答得非常順溜。
答非所問……
鐘婉玲差點兒就光榮地從椅子上摔下來。
「皇——震——霽——」她有氣無力地將頭掛在胸前。她敢當著老爸老媽的遺照發誓,她真的想揍人了。
「是!」某人挺直背梁骨。挺起胸膛板兒……就差立正稍息了……
「我是問你……」
「呃?」
「你今天到底回不回去?你失蹤了,你家里現在一定炸鍋了。你好歹也為家里人著想一下吧?」她覺得她的語氣已經很溫和了。她覺得自己的忍耐真的快要到極限了。說實話,她很佩服自己。到了這個份兒上居然還能如此溫和。
背一彎,胸一縮……
某只又縮回了椅子。把頭埋著,囁嚅道︰「我……我……我……」
我了半天依舊沒有下文。
鐘婉玲 然起身,小手一伸,手上一個用力,封住了他的衣領。她的小臉突然靠近他……
「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咬牙切齒……
她又不是菩薩,也不是啥文靜的女生。長這麼大,她最看不慣的就是活得不像個人的家伙。
正好,她眼前就有一枚現成的!
要不是因為他剛才確實很危險,她才不會管這種家伙的死活。一直以來,她真的很討厭他那種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模樣。
記憶中……
每次母親想念父親的時候,或是受到親戚排擠的時候……偷偷躲起來,想哭卻又怕被她看到可是卻又被她逮個正好的時候。都是那副模樣……母親的那個模樣讓她心疼!後來母親去世了,她也就討厭看到那個模樣了!
沒想到,如今……她居然遇到了皇震霽這麼個不得了的人物!
「你以為離家出走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狗屁!」
她對著他大吼,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听任挨罵。
「你以為你一個人在外頭就能很好活下來?你以為一個活著很容易?屁啦!像你這樣的大少爺,只會被別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我只會吃得別人連骨頭都不剩……」他突然嘟囔著。可是,情緒激動中的她沒有听明白。
「你在嘀咕什麼?」她搖晃著手里的那只脖子,他美麗的頭顱在她的手里搖晃著。可憐得就像風雨中那備受摧殘的花朵……
「沒……沒……沒什麼……」
「你听著……」她真的發飆了。
「是……是……」
「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去!」
「我……我不想……回……家……」
「閉嘴!」
「可是……我害怕……」
「害怕什麼?」是回家又不是回地獄。
「我家管家很凶的!」
「凶?」那個老頭兒只是很嚴肅,哪里凶了?
「嗯!」他幽怨地凝睇著她,害得她罪惡感再次飆升。不得不松手,放他的脖子自由。
整理了一下情緒,她坐回了他對面的椅子。
「我爸爸媽媽在我出生沒三個月就去世了……」他的頭埋得更低。他修長漂亮的雙手交疊在一起。當他說到父母去世時,左手抓掐著右手的手指。
鐘婉玲咬了咬牙根,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轉而看著那兩張掛在客廳的遺照。
「很抱歉!」她呢喃著。
「不,是我任性……」他嘆了口氣︰「我爺爺很忙。但是,他又不放心我。于是,他派了身邊最得力的助手照顧我。」
「就是那個管家?」
「嗯!」他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對她說這些。自從他空降到他們學校以來,皇震霽的一切都像迷。大家除了知道他家很有錢,除了知道他很美,很笨,很懦弱,極其不像個男生而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空白……
「管家對我很嚴格,對我的要求都是最苛刻的。我不想讀書,不想在那個家里,不想面對那一切……你知道嗎?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很骯髒……」他 然抬頭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孤獨。
她的心狠狠抖了抖。
雖然她不懂上流社會,也不懂上流社會的骯髒。但是,她懂他的無助和孤獨……
因為,她也是!
只是,她沒有讓別人看到她的孤獨和無助而已。只有在回家,從牆上取下爸爸媽媽的照片抱在懷里一個人哭泣的時候。
她才會毫無顧忌地袒露自己的無助和孤獨……
「可是現在的你無法月兌離你的家,無法月兌離你爺爺的保護!因為,有個你必須承認的事實擺在你的面前……」她皺著眉頭看著他的雙眸。
「什麼……什麼事實?」
「你還沒有成年!你現在還只是個初三學生!」這小子一方面想要獨立,一方面又沒有那個能力。這不是典型的少年叛逆是啥?這些有錢人的子弟,腦袋里想的怎麼都那麼不切合實際?他以為離家出走,自己就能一個人活下來了?還是他以為自己已經具備了養活自己的能力?狗屁啦!像他德行,到最後不是被別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就是死到哪個旮旮旯旯。
「……我……其實……」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
「行啦!我送你回去……」
「嘎?我家管家……」
「你怕你家管家揍你?」
「他……他……」
「你害怕因為自己很晚回去,管家告你爺爺?」
「嗯……嗯……」
「我送你回去,就說我在幫你補習功課。」
「可是……」
「沒有可是!你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你爺爺了對嗎?」
「呃……嗯!」
「我告訴你,讓親人為自己擔心是最差勁的!因為,這個世界上。親人都是唯一的……」
皇震霽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天氣很冷,臨到晚上十點半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雨。
路燈昏黃的光線在雨絲中顯得那樣的單薄。冷冷的冰雨敲打在雨傘上的聲音是那樣的悠揚。他舉著傘,她走在他的身邊。
冷風吹過……
「哈秋!」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正待她想問他是不是感冒了時候。
他停下了腳步,他們身邊停下了兩輛黑色的進口車。
一臉嚴肅的管家,戴著白手套,恭敬地走到皇震霽的面前。躬身一禮︰「少爺!」
皇震霽低頭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害怕似的微微向她身後躲。躲的過程中還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呃……那個……管家伯伯……」
「在下不敢當!」
「那個……後天還有模底考試,皇震霽是在補習功課。因此,他現在才回家。」她發現自己說謊越來越利索了。
「多謝鐘小姐對少爺的關照……」管家的回答無懈可擊。
看上去,確實很嚴肅。但是,不凶嘛!
想想皇震霽平日的膽子……嗯!他會說管家凶也很有道理。
最後,她將皇震霽送上車。管家派另一輛車送她回家。說實話,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坐過這麼高檔的車子。不過,比起坐車子。她還是比較喜歡走路的說。
第二天,天氣很冷。
雨很大……
她到學校踫到了前來為皇震霽請病假的管家。管家說皇震霽感冒了。皇震霽的爺爺對她幫助皇震霽的事情很感激。並且希望她能到家里去幫皇震霽補習功課。
她拿著管家給她的地址有些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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