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欒鸞固執地將整個牢房翻了個底朝天,可是正如大隊長所說,褚子汐真的沒有被關在這個警察局。她悵然,離開的時候,大隊長喊了她一聲,說︰「孩子,你是咱們鎮上出現的第一個狀元,加油,為咱小鎮多爭口氣!」……因參與斗毆被父母鎖在臥室的陸子汐,半躺在床上,凝重的眼神里充斥著一種類似于報復的元素。忽地,坐起來,蠻橫地扯掉纏在右手上的紗布。旋開音響,將音量調到最大,拿起鼓槌,瘋狂地敲擊樂器。他是一個優秀的鼓手,可是他卻一點不愛惜自己的雙手,如此下去,只會讓他的雙手留下無法愈合的創傷。鼓聲仿佛升騰成一個惡魔,張牙舞爪,仇恨讓它走火入魔,眼暴紅光。惡魔扭曲的節奏愈來愈快,愈來愈強烈,沉悶,壓抑,糾纏,呼吸困難,砰—,一只鼓槌斷成兩截!望著斷掉的鼓槌,陸子汐呆坐著。良久,他用手向後擼了一下頭發,走到床頭的櫃子里,打開,里面躺著一本封面素雅的筆記本。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封面印刷的文字︰在熙來人往的人群里,夢境經常被遺忘,而你是我唯一的想念。想念,那個女孩。「陸子汐,混蛋,大壞蛋!!」樓下傳來隱約的罵聲,褚子汐立刻將自己從憂郁的氣質中抽出,鎖好櫃門,憤怒地推開窗戶。我倒要看看是誰活膩歪了?敢跑到家門口來挑釁!褚子汐家住10樓,透過他的臥室,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楚小區一方的動態。站在小區花園的稜台上,雙手叉腰,彪悍得跟潑婦罵街似地,正是女友水淼的妹妹,水蔓!陸子汐暗自思量︰最近沒有得罪水淼吧?再說,這兩姐妹平常一見面就掐架,啥時候關系變這麼鐵?天色漸黑,更何況小小年紀的水蔓過早地戴上了近視眼鏡,所以她拼命地仰頭,努力地眨眼,根本看不清楚樓上的動靜。而且,陸子汐被軟禁,他家的保姆又特別忠實,陸子汐的父母不在家,絕不肯放水蔓進門見陸子汐。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陸子汐愛面子,干脆就罵他,逼他越獄。「陸子汐,你是個縮頭烏龜,陳世美!你忘恩負義!背信棄義!拈花惹草!鬼迷心竅!胡作非為!!……」水蔓擰干了腦汁,將自己能想到的損人的成語全部用上了,邊罵自個還邊得意︰哇塞,我這腦袋瓜還是挺聰明的嘛,學校考試寫作文都想不出這麼多成語呢。樓上的陸子汐實在是听不下去了,氣得牙癢癢︰我他媽的到底哪得罪這個瘋丫頭了?這不明白著想讓我一夜成名嗎?陸子汐狠命地揣臥室的房門,喊保姆開門,可是保姆唯唯諾諾地躲在門外,無論怎麼威逼利誘,都只會重復同一句話︰主人出門前嚴格叮囑,只有先生能給你開門。FUCK!樓下的瘋丫頭罵得愈來愈不堪入耳,陸子汐愈來愈急躁︰水蔓分明就是針對他!所有的髒字都被她不分邏輯地排列組合在一起,絲毫沒有重點,大家只能听出她在罵人,完全搞不懂她究竟為什麼罵人!難不成陸子汐把全天下所有的壞事都做盡了,才配得上她如此抬舉的濫用成語!!此路不通,爺另闢蹊徑。陸子汐再次走到窗前,向下左右張望一下,頓時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