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酒吧和晚上是有極大反差的,冷冷清清,除了幾個打掃衛生的老員工,基本看不到人。一夜纏綿。子汐清醒後看到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驚得一下彈開,仍在睡夢中的女孩失去重心滾到了地上。「你是誰?」子汐忐忑地問,並默默祈禱︰只是躺在一起而已,並沒有發生任何事,什麼事也沒有!女孩手托著半邊臉,以妖嬈的姿態躺在地上,笑意盈盈︰「帥哥,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你****了我!」憤怒,驚恐,懊惱,不安。「****」兩個字讓子汐捶胸頓足,剛剛清醒的腦袋一下又懵了。我,她,我們……?子汐原本打算處理好跟父母的事情之後,回去找欒鸞,可是,自己居然干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還有什麼資格面對欒鸞呢?「你報警吧!」子汐轉過身去,不看那女孩。女孩爬起來,緩緩走到子汐面前,「做我的男人吧!」女人的手再次不知廉恥地捧起子汐的臉,嘴巴想要湊上去,子汐推開了她,冷冷地說︰「昨晚是個意外,希望……你不要當真!」子汐說這些話,對于一個女孩子,算得上殘忍,但是,他真的後悔了,後悔多管閑事救這個女孩,後悔喝酒。因為這個女孩,他跟欒鸞之間生成了一條永遠不可能愈合的瘡疤。他愛欒鸞,這種愛,無人可替。女孩怔怔地看著子汐,放蕩的外表突然柔弱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為什麼不要我?是我不夠漂亮?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愛玩的壞女人?我不想的……我爸爸是個商人,他只關心自己的生意,只知道給足我錢花,從沒關心過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一個後媽,只關心自己的親生女兒,從沒跟我談過心,在那個家里,我就像個透明人一樣。好吧,他們不關注我,我偏要他們關注。我叛逆,吸煙,喝酒,交朋友,所有的壞事統統做一遍,只期望得到他們一頓臭罵,證明我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應該對我的成長負責。可是,你知道那對父母是怎麼做的嗎?爸爸終于飛回來了,我以為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狠狠地教育我,可是,他甩了幾張信用卡到我的臉上,說‘去吧,到美國找你媽去!’,他居然趕我走!你說,他們算什麼父母?他們配嗎?我偏不走!他們不喜歡我,我就偏要在他們眼前晃,他生了我,憑什麼不教育我?……這些年,真的受夠了,一個人,故意叛逆,故意學壞,我嘗夠了寂寞的滋味。朋友,那些朋友也全都是狐朋狗友,他們看上的全是我家的錢,哦,不,是那個生我的男人的錢!真的好累,多想有個男人真正的來愛我,保護我!看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求求你,愛我!」女孩的肺腑之言觸動了子汐心里的共鳴,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和他一樣,對父母心存深深的芥蒂。女孩的性格也和欒鸞有幾分相似,同樣的倔強,只不過欒鸞做到了好的極端,這個女孩卻做了壞的極端。或許是骨子里的責任及內疚感在作怪,子汐伸出大手,輕輕幫女孩擦掉眼淚。那一夜,激情也好,荒唐也罷,時間不可能倒退,做過的已成不可能更改的事實。若要子汐塞給女孩一打錢,然後冷漠地走開,那他就不叫子汐了。「我叫水淼,你呢?」「陸子汐」自此,子汐和欒鸞的愛情畫上分隔符,在兩個不同的城市,各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