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考慮到整個行程要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兩天兩夜,而且只有沙奕辰一個人會開車,為了充分表達對他開車辛苦的體諒之意,欒鸞善解人意地提出要在加油站短暫休息半個小時。加油站後面是一望無垠的稻田,正是成熟的季節,黃橙橙的,微風拂過,集體朝同一個方向搖擺,然後再集體迅速回正。「植物尚且能夠做到如此團結,人類怎麼就想不明白呢?」欒鸞感慨自己和欒品珠之間的恩怨,觸景生情,何時兩姐妹才能做到像稻田這般團結呢?「你說什麼?」沙奕辰漫不經心地踢開腳邊的石子,那枚石子便委屈地月兌離根深蒂固相依為命的兄弟姐妹,毫無反抗能力地投奔另一片陌生的落腳地,面臨的將是重新認識另一群硬邦邦的石頭,從陌生,尷尬,羞澀,最後發展成熟識。欒鸞尷尬一笑,「昨天晚上,對不起呵,我不是故意針對你,只是,好像每次狼狽的樣子都被你盡收眼底,讓我情何以堪,所以才對你大呼小叫。」「你……這是在跟我道歉嗎?」情人口中一句簡單的軟話,立即讓沙奕辰變得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地湊近欒鸞,得寸進尺地埋怨,「我以為昨天晚上你就該追出來跟我道歉呢!」「少得了便宜賣乖!」欒鸞鄙夷地看向沙奕辰,陰陽怪氣地怒斥,「你見過男人離家出走,女人在後面追的嗎?小氣鬼!」「你才小氣鬼,我只不過想試試你心里到底有沒有一丁點在乎我的感受!」沙奕辰理直氣壯地為自己的生氣辯解著。「怎麼試?深更半夜懷里摟著別的女人,這就是你想出來試探我的方法嗎?」欒鸞立即封口,懊悔不已。天吶,我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明擺著讓沙奕辰誤會我對他有意思嗎?這不明擺著大張旗鼓地跟沙奕辰這個愛情白痴不打自招我在吃醋嗎?天上的神公雷母啊,趕緊賜個閃電,劈死我吧!沙奕辰的臉上蕩漾起久違的陰險的詭笑,迷人的眼楮里折射出深不見底的溫柔。每每沙奕辰流露這樣的神色,欒鸞的心就顫顫地有了自知之明,招架不住,絕對的招架不住。果然,當沙奕辰忽然伸出雙手用力地抓住欒鸞的兩邊肩膀,將自己的眼楮送到距離欒鸞的眼楮五公分處,深情地凝視︰「妹妹,告訴哥哥,你在吃醋嗎?我好像嗅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哈,是不是很值得慶幸,其實沙奕辰並不是一個徹底的愛情大白痴!盡管欒鸞已經做好了淪陷在那雙迷人眼楮中的心理準備,但實在被沙奕辰惡心到不能再惡心的對白給惡心到了,一陣瘋狂的干嘔後,欒鸞推開了沙奕辰,咬牙切齒地發狠︰「你是不是被欒品珠灌了**藥?連說話都變成了她的台詞?你究竟想怎樣啊?沙奕辰!你喜歡的不是我嗎?是我啊,你個傻瓜!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