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了。」他淡淡地說道,「對了,你說那晚我們在一起,你是一時糊涂,為什麼?」
「這個------」鐘一美漲紅了臉,她倒吸了一口氣,懺悔似的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大衛迷惑。
「你在逃避。」大衛驚醒地說。
「我錯了。」一美低頭。
「你想抹掉已經發生的事實?」大衛不依不饒。
「事實是,我們之間南轅北轍,無法靠近。」一美問。
他的臉上微顯慍怒,「那你和John呢?你們的關系名存實亡!」大衛一針見血。
鐘一美的心徒然一抖,差點打翻了咖啡杯,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一下,說道︰「怎麼可能?」
大衛輕輕冷笑了一聲,沒有答話。
鐘一美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和John是大學同學,我們在同一個文學社團,後來又被分在同一個社團的組織部。剛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他。後來在一次大型的校慶活動中,我們慢慢熟悉起來,後來漸漸有了感覺。他很有才華,他第一次牽住我的手時,我感動極了。當時,我感到世界都在向我微笑。畢業時,有一個留校名額,經過考試,他勝出了。本來打算留校後好好任教,但是,聘任書發榜的那一天,他傻眼了。榜上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另外一個沒有參加考試的同學的名字。話說那個同學的爸爸身居政府要職。他一氣之下,鋌而走險,考了托福去了美國。」
「他沒有給你承諾嗎?」大衛問。
「承諾?」她笑道,「哼!你還相信那個?時間一長,人的心都慢慢麻木了。什麼月下玫瑰,海誓山盟,死去活來,都是騙人的鬼話。這麼多年,沒有他,我不是照樣過來了嗎?」
大衛饒有興趣地笑道︰「這就是你們的感情?」
「是啊,沒有花前月下,但是也難以割舍。我不知道我和john還能走多遠。」
大衛突然伸過手,輕輕拍了一下一美的手背。他冷峻的臉上熠熠發光,「鐘一美,為什麼你老是要生活在夢幻中,醒來吧,請直面真實的人生。我就在你的身旁,如影隨形!」他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一美滿臉嬌羞地低下了頭。
咖啡喝完了,大衛送一美回到了她的宿舍。她的思緒很亂,又一次失去了平衡。她深陷在沙發里,徒然地在黑夜里發著呆。她強忍著狂跳的心,她的血液在沸騰,呼喚——拋棄舊愛,重新開始?
忽然,大衛的身影又跳了出來,在她的面前晃動。她的全身開始躁動。他的唇殘留著溫柔芬芳,他的手寬大綿軟,他的身體岩石般健壯,他的冷峻如洪水包裹的一團團火焰……她在跌撞沉浮,她在燃燒羽化……
她告誡自己,大衛不過是在John不在的時候出現的,他的出現恰恰填補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寂寞。這應該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一切很快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