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夢外都是夢 第五章 命運(一)

作者 ︰ 肖憶

七月的天氣,心情和空氣一樣悶熱。高考前的一兩周,老師們似乎也已有意地在給我們減壓。可在每個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輕松。

最後一次模擬考試,我的成績依然沒有起色。雖然我不必擔心我的成績沒有書念,可是一想到她,卻讓我怎麼也輕松不起來。如果我們不能考上同一所大學,結果會怎樣那?我不敢去想。

吃過午飯,同學們大都回到宿舍去午睡,也有幾個同學急忙轉會教室,還要補習些什麼。我一個人漫無地踱到操場,白樺樹的葉子層層疊疊地掩住了一片天空,不知倦的知了在叫個不停。

我依舊坐在那塊青石階上,望著樹葉間斑駁的陽光,竟也不覺得耀眼。我索性躺了下來,朦朧間竟昏昏地睡了過去。

我似乎看到自己獨自在了一個陰暗的小屋里。屋子沒有窗,只有一扇緊閉的門。四周沒有一點光,只有一點微微的光的痕跡依稀的透過門的縫隙。

我正想站起身來走出去,突然門開了一條縫,似乎走進一個人。我努力睜大眼楮,卻看不到來人的模樣。接著就听到輕輕地腳步聲,似乎正向我走來,可是走了一兩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我竟有點驚恐,突然來人竟微微的笑了起來,那笑聲竟如此熟悉!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要喊出聲來。這時一個身影竟在門口一閃而過,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看到他手里拿著半截未燼的煙,臉上竟沒有一絲表情,眼楮死死地看著我…我感覺自己的心馬上要蹦了出來,拼命地想站起身來,可是身體卻沒有一絲力氣。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有一個人在使勁的拉著我的胳膊,趁著這個力氣,我猛地站起起來。只看到韓曉莉一雙焦急的眼楮在看著我,我這才發覺自己已是滿身大汗!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病了?」韓曉莉憂慮地問我說。我竟怔住了好一會,側眼看著旁邊的韓曉莉,心底才慢慢地恢復起一股溫暖。

「你怎麼來這兒了?」我淡淡地問她說。「中午睡不著,就來操場走走,踫巧看到你躺在這兒…剛才你把我嚇壞了,拼命地攥著我的手…」。

我才看到韓曉莉的手通紅,手腕處竟有幾處擦痕,想起上次聚會的時候,我的心里竟不由地突生起一股溫柔。

「疼嗎?」,她看著我的眼,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一下頭。

我拿出一支煙,正要點上,突然間我竟似乎意識到什麼,夢中那人拿煙的姿勢!我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怎麼會!韓曉莉似乎留意到我的神情,忙又急切地問我說︰「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學校醫院看看?」。我微微地搖了搖頭,點起了手中的煙。

我望著遠處的天空,看見天邊似乎正隱隱飄籠來一片烏雲。此刻,知了也突然停止了叫聲。白樺樹的葉子開始嘩嘩地搖動了起來,驚起的幾處飛鳥在沒有方向地飛著。

我站起身,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想著剛才的夢,本已沉重的心情,此刻竟莫名地壓抑起來。

「快考試了,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韓曉莉站起身來,說完欲要轉身離開。「你有什麼打算嗎?」我突然問她說。韓曉莉頓了頓,停住了腳步,「沒有,開始感覺厭倦了這個熟悉的地方,如果有可能,我想去一個遠點的城市讀書」。

我沒有說話,抑或者我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韓曉莉似乎還想說些說些什麼,最後卻也什麼也沒有說,靜靜地走開了。我望著空蕩蕩的操場,心里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突然襲來,卻再也無法解釋…

待到下午上課時,烏雲已經籠住了整個天空,教室里的燈都打了開來。

課間,我依舊和華子到樓角口去抽煙。可是誰也沒有一句話。我直直地看著十班的教室門口,心想著已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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