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夢外都是夢 第九章 異鄉

作者 ︰ 肖憶

透過火車的窗向外望去,只有看不穿的黑色,偶爾有一兩處燈光,像一雙雙不眠人的眼。熟悉的都在慢慢走遠,迎面而來的只是陌生。老爸在一旁時不時的問我渴不渴要不要吃些東西,那一夜,老爸也一宿沒眨眼。火車顛簸了一夜,黎明前,火車到了站。

出了火車站,學校接新生的車已經停在了外面,車前掛著橫幅︰歡迎**農學院02級新生!我和老爸走了過去,這時就有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生走了過來,幫我們拎上了行李。听介紹說,好像是學校學生會的。

我撿了一個後面靠窗的座位坐下,車上漸漸坐滿了人。我看著窗外,這是一個北方沿海的城市,寬敞的街道,一塵不染,尤其是兩旁的路燈,照著我的眼,顯得特別的明亮。

不一會,車子就發動了起來。剛才幫我們拎東西的女生正好坐在我們旁邊,看到我們沖我們笑了一下。老爸就問起她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上了大幾的一些話。我隱隱听她說,她是大二的學生。還告訴我們說,這是個新校區,她們也是第一年剛搬過來。

這時,我才無意之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夾著一個棕色的大發夾。雪白的瓜子臉,細長的眉毛下戴著一副清靜的近視眼鏡。穿著一身淺綠色的連衣裙。我看著她的眼楮,竟不覺得有點出神。

她沖我笑了笑,然後問我說是哪個專業的。我告訴她我是管理專業的。她似乎有點意外,忙說︰「是嗎?那我就是你師姐了,我也是管理學院的,比你高一級!」。

我沖她微微一笑,轉眼又看向窗外。我听到她接著跟我爸說話︰「大叔,你兒子長得好像劉德華啊!」。老爸嘿嘿地笑了起來,說我家小子沒出過遠門,以後在學校還得麻煩這位學姐多關照一下。然後就听她說大叔太客氣了之類的話。

接著她就告訴說她叫李雪嬌,然後問我的名字,老爸告訴她說叫肖志。

車走了多半個小時,終于停在了一個小的廣場前。我看見廣場最前面是五個大石頭,上面寫著**農學院。後面就是露天的花壇,再往後就是整齊的草坪。兩旁是兩條寬敞的人行道,兩側種滿了不知名的樹,路燈掩映在樹影下,顯得分外明亮。

李雪嬌告訴我們說這是學校南門,我們就在這下了車。順著一邊的人行道往後走,經過了一邊的門衛小亭後就是並排的三座漢白玉橋,在後面就到了學校的主廣場。

此時天已蒙蒙亮,廣場的地上亮著無數的小水晶燈,猶如滿天的星星。兩邊是環繞的環校路。迎面就是學校的圖書館大樓,看樣子有二十幾層高。兩邊互相連通的辦公和教學樓,渾然一體。

李雪嬌繼續說道,生活區還在後面。等一會報完道後帶我們過去。我和老爸把行李放到一邊,老爸說學校環境還不錯。我卻似乎怎麼也打疊不起情緒來,看著這陌生的校園,竟然沒有半點感覺。

不一會,廣場上就已經陸續地擺上了好多桌子,還掛上了橫幅,寫著︰某某學院新生報名處。李雪嬌趕緊讓我們準備好錄取通知書準備去報名,接著就是交款,領了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

我被分到了02級工商管理專業五班,宿舍在四號樓127室。我們又跟著李雪嬌順著廣場往後走。穿過了一段天橋後,只見有一座人工堆成的土山,上面草木青青。山下是一個人工的湖,四面有水道環繞,偶爾還可以看到有幾座沿勢修成的小亭。李雪嬌介紹說這個湖里的水是通著來時的那個金水橋的,最後流到學校外面。

穿過了幾段幽折的小徑,就到了我們宿舍樓前。李雪嬌說她還要去接別的同學,就不再陪我們了。老爸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還說等安頓好了一定讓我好好感謝一下。臨走時她問了我有沒有什麼聯系方式,于是我就把我的傳呼機號告訴了她。

我們的宿舍靠近向陽的一面,此時,宿舍里還沒有人來。我的床位是一號鋪,是個上鋪。我看著老爸努力地爬上上鋪的樣子,心里竟微微一顫。老爸幫我鋪好了被褥,又把我的行李打開,分類放進了壁櫥。

收拾完,老爸看了看表。然後對我說︰「你已經長大了,以後要學會照顧好自己,別忘了經常跟家里打電話…」。我听著心里禁不住一陣酸楚,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爸,吃了中午飯再走吧!」,老爸看著我說︰「不用了,我趕十二點的火車回去,你媽還在家掛念著!中午你吃點好的,以後生活一定要先搞好!」。說完,從口袋里掏出兩包中華煙扔在了我床上,「以後要少抽煙!你同學有抽煙的,留著讓讓人家!」。說完,老爸說那我這就走了,我告訴說我送你吧。老爸拍了拍我肩膀︰「不用,這兒你也不熟,先休息休息吧!」

我送老爸剛走出宿舍樓,老爸就沖我擺手說︰「快回去休息休息吧!」,說完就快步地走了。我看著老爸漸漸遠去的身影,眼楮終于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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