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太監抬著惜月進來時,司徒晨雪早已等在了門外,一看到渾身是血的妹妹氣息奄奄地臥在架子上,眼楮就脹得鼓鼓的,鼻子一酸,兩滴淚水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挽月從內室奔了出來,一看這情況,也沒來得及細問,就吩咐太監抬進內室,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就忙著喚人去傳太醫。
「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惜月為什麼被打成這樣?是誰干的啊?」挽月望著跪在床邊的司徒晨雪,焦急地問道。
司徒晨雪卻只是干掉著眼淚,一雙眼楮死死地看著意識朦朧的惜月,似乎並沒有听到挽月在說著什麼。
等旁邊的宮女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後,挽月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朝司徒晨雪喊道︰「小姐,你怎麼可以公然與皇上對抗呢?你不記得夫人的教誨了嗎?你不將唐家三百條人命放在眼里了嗎?」
一席話說得司徒晨雪終是回過了神。她不管什麼唐家,不管什麼夫人,唯一記掛的就是自己妹妹的安危。惜月一心伺候她,對她忠心耿耿,可她卻連累她受罰,她這個皇後到底是怎麼當的啊?連自己的宮女都保護不了!
床上的人兒似乎听到了吵聲,好不容易睜開了雙眸,迎上司徒晨雪一張淚眼朦朧的臉,不由得一陣感動不已︰「娘娘……惜月……沒事,娘娘……不用擔心,惜月……沒事……」
司徒晨雪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知是想從她身上汲取力量還是想溫暖她的手,兩滴眼淚滴答地落在床褥上,卻忘了擦拭︰
「你不要說話,太醫很快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惜月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隨即又很快地陷入了昏迷。
惜月這一次挨打,躺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期間,司徒晨雪沒有踏出過鳳靈宮半步,別人都以為她是受了教訓,不敢再肆意妄為了。實則,她是在計謀一件事,準備來個大反攻!
她司徒晨雪向來就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之人,這一次的仇,她算在了那個叫秦湘蓮的女人身上。
「小姐,你要找的人來了。」挽月走了進來,身後領著一位年紀約十一二歲的少女,少女一見到司徒晨雪,便跪了下來︰
「奴婢紫衣叩見皇後娘娘!」
「起身吧,」司徒晨雪抬抬手,示意紫衣後,便從手腕月兌下一個碧血玉鐲,在眼前晃了晃,「听說你是重華宮的婢女,伺候湘修容的?」
紫衣一看到那個碧血玉鐲,整張臉都煥發出了光彩,忙急切地道︰「啟稟皇後娘娘,紫衣負責伺候湘修容的膳食,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司徒晨雪便隨手將那個碧血玉鐲扔在了紫衣懷里︰「沒事,這個玉鐲就送給你了,你下去吧。」
紫衣一走,挽月就忍不住發問了︰「小姐,你干嘛送她那麼貴重的玉鐲啊?那可是夫人給你的嫁妝啊!」
司徒晨雪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做聲,目光則放在花園里一株開得正盛的馨羅香上面,嘴角噙著一彎得意笑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