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門前停住了步伐,手在貼近門的地方收住,用心潮澎湃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也不為過。
心如同此刻顫抖的身子,身子如同外面隨風飄蕩的葉子。
極力地按捺住了激動的心情,義無反顧地推開了門,想要道一聲「你終于來了!」然而在看見來人後,俏目一下瞪得大大的,聲音亦堵在了喉嚨口,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甚至連一聲驚呼都未來得及表達,就落入了一個寬大卻緊致的懷抱。居然是他!
「我終于找到了你了!」低醇而邪魅的聲音依舊那樣的好听,緩緩地在自己的頭頂上方回響。
「你怎麼來了?」輕輕地推開了他,平淡無奇的聲音中略有些失落的意味。
然而即使細微的變化也無法從他犀利的眼神中逃遁,又何況是如此明目張膽的不屑一顧的表達呢?「看來我的出現並不讓你高興?是因為不是他而失落?還是因為我打亂了你的行程而失落?」帶了些逼迫意味的問話在這狹隘的空間里彌散開來,慢慢的扼住了衛遇見的呼吸。每一次他的出現,總會讓人感到窒息。
其實伍皇又如何能不知道答案。老板的話言猶在耳,「想必那位小姐說的就是這位先生您了,她讓你到了現在她的房間稍等片刻,她馬上就會回來的。」于是便欣喜地進來,等待著她的回來。感受著這件房間里她的氣息,便覺得離她好近好近……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竟然會成為她的困擾。
「對不起,謝謝你找到我!」還能說什麼呢?至少有這樣一個男人不遠萬里循著自己的足跡找到了自己,應該是要感激的吧!衛遇見呆呆地說著,盡管有失落,但是不免真誠。
伍皇看著她無力自拔的樣子,很是心疼,輕輕的上前擁她至懷,就想這樣抱她一輩子的,可以這樣自私嗎?一听到寧子說她失蹤了,就心急如焚的尋找著各種線索,放下了集團的一切事物來尋她,總算在今天找到了她。多少次看見和她相像的人,但每一次換來的都是失落。剛才站在這件木屋里,感受到了她的氣息,才終于安定下來。一直听到悶被推開,看到她真實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那樣的心情不是談成了一份過億的合約所能夠比擬的。不是一種失而復得激動,因為從未得到過。但是卻看到了一絲她有可能會被自己感動的曙光,然而真實永遠比想象來的殘酷,那一句平淡中摻雜了失落的「你怎麼來了」像是一場傾盆大雨,撲滅了所有的熱情與希望。
衛遇見任由著他環抱著,腦海中一片空白,時間亦像停止了一般。
「跟我回去了,好嗎?」伍皇溫柔地摩挲著她頭頂的發絲,輕輕的請求道,像是說重了便會驚擾到旁邊安寢的蝶兒。
衛遇見漠然的點點頭,是該回去了。終于有人要把自己帶回去了。
簡單地收拾了行李,伍皇牽著她的手下了樓,然後在老板的笑靨與祝福中離開了旅館。想必他們一定認為姑娘心愛的男人來接她回去了,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笑意盎然。忘了說,這家旅館的名字叫做「幸福旅館」,樸實而意味深長的名字。想必幸福的老板夫婦希望每一位旅人都能幸福吧!那是他們最虔誠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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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唯一抵達小鎮的時候,天已快黑了。他根據得到的確切消息,順利地來到了幸福旅館。老板看到面若中秋之月,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目若秋波,盡管此刻已寫滿了疲憊,但依舊無法掩飾他尊貴的氣質。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如此面容的男子竟有幸讓他一天之內看到兩次,老板心下贊嘆不已。
「老板你們這兒有沒有住著這麼一位小姐?」遲唯一雖已筋疲力盡,但是氣勢依舊不減。遞出了一張衛遇見的照片,供老板辨認。
老板接過一看,又仔細又湊近看了幾眼,「哦哦哦,這位姑娘是在我這兒住過,不過她已經離開了。」老板如實說道。
「離開了?」遲唯一的心一落千丈,他沒有超過她說的時間不是嗎?還是說她還是在這個古鎮里,只是不想自己輕易地找到她。
「是啊。下午有個威風帥氣的年輕人把她接走了,應該是她的愛人吧!他們兩看起來很般配呢……」老板自顧自地說著,腦海中浮現的是兩人牽手走下的畫面,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公主和王子,那麼登對。但卻在目光觸到遲唯一那漸漸冰封的面龐時止住了嘴,難道是自己說錯了話。
「你個老頭子,老眼昏花了還亂說。」婦人見情況不對,趕緊出來救場。
遲唯一遲疑了幾秒,猜到了那個人應該是伍皇,那麼難道說她同時也讓他來接她嗎?這是她的謀劃的一場局,自己只是被她戲弄了一次嗎?遲唯一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相片,直到它變了形。然後憤然離開了幸福旅館……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一路上應該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吧!」伍皇直接把她送回了家里,很體貼地囑咐道。
「知道了。」
伍皇沒有再多言,轉身離開。自己忽然離開集團這麼多天,雖然每天都有跟Alan有聯系,知道公司的動向,但是一定累計了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謝謝你!」衛遇見在他的手打開門的一剎那,輕輕到了一句,發自肺腑的。
「永遠不要跟我說謝謝,好嗎?」打開了門,走了出去。這樣就夠了吧,換得了她的一聲謝意。慢慢地他一定能夠用他所有真情來感動她。
衛遇見又一次迷惑了。長久以來對于他的強烈排斥,難道是因為害怕自己會陷入他慢慢襲來的愛意里嗎?甩了甩頭,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後,把自己狠狠地摔進了席夢思的圓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