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地跟著他游走在這異域風情地街頭,有些落寞,也有點虛無飄渺之感。仿佛生活忽然失了重心一般。其實也不知道剛才怎麼突然就情緒低落了,亦不過是個玩笑,怎麼就忽然對他矯情起來了?
「小姐,需要畫張畫像嗎?」忽然有人對著她喊道。因為是用英語,所以衛遇見听懂了。本以為只有在歐洲的藝術街頭才能遇到這樣的場景,卻不料這些街頭藝術家們也有旅行的愛好。
衛遇見本來想搖頭的,但是視線瞥見伍皇的時候卻心上一計,「能不能把你的畫板借我一下?」衛遇見笑著說道,言辭懇切溫和。
畫師點了點頭,欣然把畫板、素描紙和筆都借給了她。
衛遇見感激的接過,「萬歲爺,你坐著。」
伍皇有些意外,「你會畫素描?」
「不會啊,放心,我現學現賣很快的。」衛遇見朝他吐了吐舌頭。要是這話被畫師听見,恐怕早就把畫板搶回去了。幸好他們之間說的中文,他沒有听懂。
而伍皇卻感覺頭頂有幾滴冷汗冒過,這女人做事怎麼總是出人意料。
「這邊的線條這麼處理啊?誒,你別動呀!」衛遇見一邊忙碌地接受著畫師的指點,一邊命令伍皇不能動。
其實衛遇見還是有點基礎的,否則畫師也不會教的這麼上心,而且她還如此的虛心求教。但在伍皇看來卻是折磨了,真不知道她得畫到什麼時候,都快坐了一個小時了,坐都坐僵硬了。
「遇見,不畫了成不?」伍皇還真想象不出衛遇見把他畫成什麼樣子呢!
「別急,再有一會兒就完了。」衛遇見做著安撫工作。
而畫師也耐心地從旁指點著,偶爾不時地點頭、搖頭,看的伍皇心慌不已。
衛遇見刷刷刷勾勒出最後的幾筆,長長的輸出一口氣。
「終于好了嗎?」伍皇也跟著重重地吐納了幾口。
「老師,打個分唄?」衛遇見拿著畫紙,用流利的英語說道。
畫師揣著腦袋,意味深長的看了良久,然後露出了贊意的微笑,「畫得很不錯。」
衛遇見這才抽出了素描紙,一副虔誠恭敬的樣子,遞給了伍皇,「請萬歲爺過目!」
伍皇狐疑著接過,擦亮了明眸,在看到畫師點頭的那一刻,伍皇就猜到應該是不錯的,但是真實的展現在他眼前時,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線條處理雖然算不得成熟,但已經有一定的水準,明暗對比度明顯,虛實結合突出了透視感,最重要的就是畫得有八分形似、七分神似。伍皇簡直對她刮目相看。如若不是看著她一筆一劃完成的作品,他定不會相信是出自她的手筆。
看伍皇幾乎要看呆的樣子,衛遇見的虛榮心亦得到了小小的滿足。看來不經常練手也還好,沒有多少生疏。曾經喜歡梵高、莫奈、達芬奇的時候,衛遇見學過一點繪畫,只是後來開始寫文,就沒有時間去鑽研繪畫的東西了。
「萬歲爺,請買單!」衛遇見伸出了手,像是問家長要錢的小孩。
「一個吻,夠麼?」伍皇的頭壓了下來,衛遇見立即躲開,臉上的紅暈卻早已染開。
伍皇看到她害羞的樣子,星目劍眉勾唇一笑。轉而像那畫師道,「謝謝你的寶貴時間還有工具,多少錢?」
畫師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認識這位小姐我很高興。」
「謝謝,剛剛唐突了。很高興遇見你!」衛遇見也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在異國的街頭,有這樣一個富有藝術氣息的插曲,也算是一段美麗的際遇。
「Byebye!」伍皇匆忙地打了招呼拉著衛遇見離開了。剛才看著那年輕的畫師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著衛遇見,心里的妒意一層層的擴散開去,還好他一直力極強才控制住了。而衛遇見竟然還滿懷笑意地回應,差點讓他發瘋了。
「你這麼著急拉我去哪兒啊!我還想跟他談談的。」衛遇見對于伍皇的霸道有些不悅。
「有什麼好談的。不知道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嗎?」這話說出口,連伍皇他自己都覺得做作。但還是一臉嚴肅的樣子。
「不是你有病,就是我有病,居然會被你半路拉到這麼個地方來。我的拉薩就這麼泡湯了。」衛遇見還心心念念著她的西藏之旅。
「那我陪你10次旅行,你說你想去哪里?」伍皇十分慷慨地說道。
「算了。免得下次出門又被你逮著拉到別的地方去。」衛遇見感慨。
「你以為我有這麼無聊嗎?」
「你說呢?」
「誒,那邊有現場的樂隊表演——」衛遇見突然瞄到空曠的廣場上圍著一些人,然後便听到了高昂的音樂聲。
衛遇見仿佛一下回到了學生時代,可以肆無忌憚的光年。
看著那些樂手們激情洋溢的彈唱,整個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了。衛遇見不是一個站在時尚潮流風口浪尖的人,對于這樣的搖滾樂了解地也並不多。或許只是恰逢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氛圍……
其實圍觀的人也並不算多,衛遇見就站在舞台的正下方,觀望著他們用摯愛的音樂詮釋著愛情、友情,還有生命。
一曲柔緩的「Right-here-waiting」收住了最後的尾音,在接近傍晚的時候,有這樣一曲舒緩的曲調陪伴著調節著匆匆下班的路人的步伐,也算是一種獨特的風景與格調吧!
「有沒有哪位觀眾願意自告奮勇上來演繹一曲呢?」主唱為了調節現場的氣氛,征求道。
雖然大家听的都很投入,但是要自己上台的時候,卻是膽怯和退縮了,紛紛笑著搖頭。
「我們走吧!」通常看表演遇到這樣的階段,衛遇見是不會逗留的。
「你不想看看有誰很勇敢嗎?」伍皇沒有想到她的興致居然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反正不是我!」
「你拿著!」伍皇鄭重地望著她,把手里買的東西和那副素描遞給了她。
衛遇見茫然地伸手接過,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