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天奇逛了一個晚上,許安然挑了一個五百塊錢的音樂盒。付錢的時候沈天奇覺得挺丟人的,因為他從來沒有買過這麼便宜的禮物。
出來之後,沈天奇開始訴苦,「安然,你不用為我省錢的,你這樣我很困擾啊!」
「為什麼?我沒有要為你省錢啊!」
「你難道沒有看到本公子剛才付錢的時候,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嗎?安然,本公子是名門公子,買這麼便宜的禮物送人,人家會怎麼想我?」沈天奇一臉委屈的樣子。
許安然奇怪的看著他,「可是你說隨我挑的,難道我不能挑自己喜歡的?那還不如你自己來,拉我來做什麼?你要覺得付五百塊錢太丟人了,可以直接把信用卡甩給收銀員,很帥氣的說,卡不用還了,剩下的算小費。那樣大家就不會覺得你小氣了,一定會覺得你是敗家子!」
沈天奇被噎的不行,可是還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便只好訕訕的換了話題,問︰「為什麼你要挑這麼老土的東西,好像很多年前就不流行了。而且你挑的還是其中款式最土的一個!」
許安然打開包裝盒,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個白色的底座,上面是一個水晶球,水晶球中是一對穿著禮服的男女摟在一起。他們的腳下有很多白色的碎屑。
她將下面的底座逆時針轉動了幾圈之後,把音樂盒放到前面的台子上,上面的水晶球緩緩的轉動起來,原本鋪在兩個小人腳下的白色碎屑在水晶球中飛舞起來,像是漫天的雪花一樣。熟悉的音樂慢慢的流淌在車廂中。時間恍惚間就回到了小時候!
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彎彎的微笑,帶著回憶和向往,開口,「小時候家里也有一個一樣的。是爸爸送給媽媽的。那個時候音樂盒還很少見,爸爸去大城市出差買回來後,我們一家人圍著這個小東西開心的好幾天。」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有說︰「我的那些玩伴們,知道我家里有這麼一個神奇的東西後,都特別羨慕我,而我那個時候也特別樂意在他們跟前炫耀。終于又一次,在跟他們炫耀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當時我嚇的直哭,擔心爸爸媽媽會生氣。不過沒有,他們不但沒有怪我,還安慰我。爸爸說,以後再去出差的時候,再賣一個更好地回來。那個時候,我還很小,所以他們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長大以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個時候他們一定很難過。他們處對象那會兒,雙方家里的條件都不好,偶爾送對方禮物,也都會很實用的。等到我出生以後,家里條件稍微好了些,不過他們好像更願意把錢花在我身上。那個音樂盒是爸爸送給媽媽唯一的禮物。我想他們一定想過,要珍藏一輩子的!」
音樂已經在許安然說話的時候,停下來了,她伸手拿起音樂盒,放在手里把玩,「長大後發現,這種音樂盒到處都有,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忍不住駐足。不過因為價格有點貴,所以從來沒有買過。今天你算是幫我完成了一個心願了!」
「我很榮幸!」沈天奇的聲音很低,但是淡淡的笑意,听起來很舒服,也能感覺到他說的很認真。
許安然覺得這樣很好,幸好沈天奇除了這句話什麼都沒有說。
從父母離開以後,許安然很少在人前提起自己的父母,不是她不願意提,而是不願意別人在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在之後,對她產生一種同情悲憫的心情。
就算父母不在了,許安然從來不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最多是這些年過得辛苦了些,但是她沒有覺得自己可憐,沒有覺得自己需要別人的同情,從來沒有。
所以當她情不自禁的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的時候,沈天奇並沒有安慰她,也沒有露出一點點同情火悲憫的情緒。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在樓下告別的沈天奇,許安然帶著禮物上了樓,心情也因為禮物和沈天奇的善解人意變得很好,所以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調,進門的時候順手打開了燈,卻嚇了一跳。本來以為還沒有回來的人,卻坐在沙發上。在他的跟前已經擺放了好幾個空的啤酒瓶。
許安然並沒有想到端木凌風這個時候會在家里,過去的半個多月,端木凌風至少都是凌晨才回來,可是現在才不過十點多。
不過奇怪歸奇怪,還是走過去,把東西放在沙發上,幫忙把啤酒瓶收拾了一下,然後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問︰「有空嗎?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端木凌風抬了下眼楮看了她一眼,接著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說︰「有空,不過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許安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以為他喝多了,于是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跟他說的好,免得今天晚上說好了,明天早上一覺睡醒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麻煩了。
于是她站起來,「算了,明天再說吧。你也別再喝了,我幫給放水,洗個澡休息吧!」
許安然說著彎腰去拿他的酒,可是端木凌風卻一抓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
「說啊,為什麼不說?我不是說了我有空。還是說你跟別的男人逛街逛的太累,沒空陪我說啊!」
端木凌風說話的時候,濃濃的酒味噴在許安然的臉上,讓她很不舒服,她用力抵著他的胸膛,借以拉開與他的距離。
「你在說什麼?放開我,你喝醉了!」
端木凌風不但不放,還用力的把她的抵在胸膛的手按倒了旁邊,怒吼著,「我說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不清楚嗎?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還跟別的男人在外面鬼混。許安然你別忘了你是有夫之婦!」
許安然驚訝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巴,還沒有來得及辯解,端木凌風忽然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