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源本來挺郁悶的,可是見她那麼有禮貌,還那麼低眉順眼,火氣也漸漸熄滅了,他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吧!」
然後他打開保溫瓶盛了碗粥出來,遞到許安然的面前,「怎麼樣,能自己吃嗎?還是要我喂?」
許安然連忙接過去,「我自己來就行了,謝謝你啊。要不,你回去吧,我已經沒事了!」
羅浩源完全不相信的看著她,「你確定?發燒了還會在外面淋雨的人說的話,我真的不太敢相信。算了,我還是好人做到底吧。你快點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許安然本不想這麼麻煩羅浩源,不過想想,反正他也是順路,而且她現在說什麼估計羅浩源都不會信任她了,所以也就不說話,乖乖的低頭喝粥。
羅浩源坐在一旁看看她,又轉頭看看窗外,然後又轉頭看看她,視線就這樣一直在許安然跟窗外見來回的徘徊。
許安然雖然因為昨天一整天沒有吃飯,正好覺得肚子難受,喝點熱粥正覺得舒服,卻被他這樣來來去去給折騰的沒有心思吃了。
索性她放下了碗,抬頭,「你有話要說?」
羅浩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還剩了大半碗的粥,「你先吃,吃完了我再說!」
「你還是先說吧,你這樣在一旁,我也沒心思吃。你說好了!」許安然笑道。她倒覺得這樣猶豫不決的羅浩源又有些像孩子了,剛才的那種壓迫感頓消,讓她也放松了下來。
羅浩源的眉頭無意識的皺著,似乎是在想著怎樣措辭。
許安然也不打擾他,她想他到底是孩子,說不定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問題要請教一下過來人的自己,這樣最好了,也好挽回一下自己丟掉得面子。
她心里正盤算的得意,羅浩源好像已經想好了措辭了,他看著她,表情很認真,「許老師,男人呢,其實骨子里都是花心的。」
許安然點點頭,這個觀點她認同。
「所以呢,玩玩就算了,別太當真了。為一個男人淋雨,把自己折騰病了不值吧?」羅浩源又說。
許安然先前是不知道羅浩源為什麼忽然那樣說,還以為他自己移情別戀了,心里過意不去,在找借口呢。
听到這里算是明白過來,他其實是說給她听的。
她笑道︰「你為什麼就一心認定我是失戀了呢?經驗之談?」
雖然羅浩源說的也**不離十,但是許安然並不願意跟別人說這件事情,何況對方還是個孩子。
羅浩源不滿的白了她一眼,「昨天晚上我是猜的,但是現在我已經確定了。」
「為什麼?」許安然問。
「你昨天夜里一直在喊一個男人的名字,如果不是……」
羅浩源話還沒有說完,只見許安然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蒼白,她怔怔的看著他,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
羅浩源沉默著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她有說話的意思,便又開口了,「許老師,凌少這個人是你抓不住的。他身邊從來女人都不斷,沒有一個女人能拴住他的。你何必為他這樣作踐自己呢?」
許安然的心情微微平復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喜歡那個男人,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昏迷的時候叫他的名字,還是在一個孩子面前。
「你認識他?」
不過既然羅浩源已經知道了,她索性也就不隱瞞。
羅浩源點點頭,「見過幾次,他跟我幾個表哥關系不錯。許老師,說實話,我覺得你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凌少這個人,其實很無情。我看到過他對以前的舊情人是怎樣視而不見,漠不關心的。說實話,你就是在這里為他傷心死,他也不可能回頭的!」
許安然點點頭,朝他微笑,「我知道。我不是因為他那樣做的,我只是自己心里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不過還是謝謝你跟我說這些話!」
她知道羅浩源是把她誤會成端木凌風的情人了,不過她不想解釋。只是她倒是有些奇怪,這羅浩源家跟端木凌風家里應該是有來往的,怎麼他難道不知道端木凌風已經結婚了嗎?
就算沒有听家里人提起過,可是那段時間的報紙雜志那天登凌少結婚的消息,還有她的照片也是個大新聞的頭版。結婚後,因為端木凌風的干涉,關于她本人的消息才漸漸的在新聞上消失了。但是這改變不了已經有很多人認識她的事實,也知道她是端木凌風的妻子。
記得她第一天去學校上班的時候,辦公室的老師倒是還好,當面還是很自然的交流著,最多是背地里會議論她。
而等她去了上課的時候,教室一片嘩然,甚至那天有很多別的班,沒有課的學生都跑過去了。
許安然花了好一段時間跟他們溝通了過後,才讓他們恢復正常。
記得當時有個學生還驚呼著,「真的是本人,真的是凌少老婆的本尊呢!」
當然這樣大驚小怪的人實屬少數,大部分的人雖然好奇,卻還是努力保持著淡定的。但這不能改變他們對她很好奇,很感興趣的事實。
可是這個羅浩源居然對她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現在更認定她是被端木凌風甩掉的舊情人。
不過他的定位也沒有錯,雖然她現在跟端木凌風有婚姻的關系,可事實上也算是被拋棄了得舊人了。
後來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許安然都沒有見到過端木凌風,好在悅子最近被醫生看的嚴了,沒有能突然心血來潮的跑過來搞突然襲擊,而許女乃女乃那邊因為之前已經跟端木凌風過去看望了,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而許安然自己最近也比較忙,羅浩源天天跟一個好好學生一樣去上課,可別的課都不上,只上她的。
這讓學校的老師都對她刮目相看,成天閑來沒事,就問她到底是怎麼馴服那個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