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冷笑,「這麼說來你是不準備救你兒子了!」
因為男子的話,許安然幾乎條件反射的彎腰將丸子抱了起來,警惕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跟風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如果你是要用人質卻威脅他的話,我覺得我可能更有價值。」
那男子也不否認,「你說的沒錯,只要你在我手上,我就不怕他不答應我的要求。但是,我不偏偏就是不要做人質!所以不要想著拿自己來跟你的兒子換!」
「為什麼?」許安然終于沉不住氣大聲質問著,「你不就是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用誰做人質不是一樣?丸子還是孩子,你難道就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嗎?」
「哼!」男人冷哼了一聲,「許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搞錯情況了,我是綁匪,你跟我談憐憫之心?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何況,你又比我好到那里去呢?你若真心不顧一切的想要救你的兒子,就按我說的回去讓端木凌風答應我的要求就行了,可是你偏偏寧願那自己跟你兒子換,也不願意開這個口。你不就是為了自己安心一些,所以就自私的把一切叫給別人去做決定,這樣,就算端木凌風真的放棄了他手上的一切,你也可以自欺欺人的騙自己,那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對不對?」
許安然沒有說話,她不能否認,雖然在那麼短的時間里,她並沒有那麼清晰的思路去考慮現狀,她只是遵循著直覺,想要盡快救丸子出去而已。
可是听到那男人的一翻話之後,她卻無法反駁。雖然,她沒有那樣想,但是她的做法無疑就跟那個男人分析的一樣。
可是她要怎麼辦呢?
難道真的要讓自己開口嗎?
她強迫著自己平靜下來,冷靜的思考著現在的境況。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抬頭望著陰影處的男人,「你難道只是要他手里的股份?」
如果真是只要要端木凌風手中的股份,為了丸子,她就算往後一輩子都覺得自己前端木凌風的,她也可以開口去求他。
可是這個男人的目的真的只有這些嗎?
如果這個男人只是端木凌風商業上的一個競爭對手,他不可能選擇這種明目張膽違法的手段來處理這件事情。
所以很顯然,對方的目標根本也不是端木凌風手上的股份。
而且對方既然能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一定是對端木凌風有著極大的仇恨。如果真的是這樣話,在端木凌風一無所有之後,這個男人難道會放過他嗎?
那男人輕輕的笑了,「許小姐,你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我的目標當然不會那麼簡單。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不要錢!我只是要搶走他的公司,他的女人,他的孩子,還有他所有的一切。在搶走這一切之後,我會讓他在這種孤獨,絕望中死去!哼,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許安然整個人完全僵住了,她覺得骨頭里都變得冰涼。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許安然在終于找回了自己之後,顫抖的問道。
「我?一個來找尋仇的人!」那男人的聲音沒什麼變化,好似還是之前跟許安然說話的樣子,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讓听見的人,冷到了骨子里。
許安然抱著丸子的手臂越收越緊。
怎麼辦?她要怎麼辦呢?
她不知道端木凌風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懷疑這個男人所說的話。這些年來,端木凌風已經不再涉及那些違法的事情,就算是正常的商業競爭,他也不會背地里動什麼手腳。
可是以前呢?以前的端木凌風若說沒有仇家,許安然也不相信。
五年前,在泰國清邁的時候,就有過仇家扮成警察將他逼上絕路的事情。這種事情,在這五年里再沒有重演過,可是有些仇恨,去不會因為時間,而消失的。
再說,這些年來,雖然沒有仇家來尋仇,想來也是因為,端木凌風雖然已經不涉及黑道的是事情,可是道上的人,沒有人不賣他的面子。如今,只要他一句話,黑白兩道,同樣都會為他馬首是瞻。
但是這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他有足夠的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不會有假。就算那些黑道的人,每天打打殺殺所追求的也不過就是能有更多的錢供他們揮霍。
所以,如果端木凌風真的一無所有了,那些以前跟在他後面搖尾乞憐的人都不會在幫他,別提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見利忘義的人了。
所以,許安然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你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呢?」許安然問。她沒有辦法了,丸子她要救,可是端木凌風那邊,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開那個口的。
所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了解真相,再跟這個男人談條件!
「哼!」男人冷哼了一聲,「你該回去問問端木凌風,我家到底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們一家非得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呢?」
那男人的聲音難得的冷漠,冷漠的讓許安然覺得不由的一顫。她不由的又將丸子抱緊了幾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從頭說一遍嗎?說不定,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哼!」那男人冷笑,「我親眼看見的,我父母,弟弟,全部死在他們家那群爪牙的槍下,這會是誤會嗎?要說有什麼不對的,那就是也許我不該找端木凌風尋仇,因為下令對我們一家趕盡殺絕的是端木龍,不是他端木凌風。不過,我偏就是要找他的兒子尋仇,我偏偏就是要讓端木龍跟淺悅子兩個試試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好滋味!不過,端木凌風也不怨,我跟他從小一處長大,情同兄弟,可是他卻對我們一家的遭遇,卻袖手旁觀!是他,背叛我在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