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曾說過,殷聖奕這人屬夜貓子的,喜歡在夜間行事。這次她又被他半夜三更揪下樓,然後塞進車里,向外面駛去。
而且,殷聖奕還喜歡去一些兔子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鬼地方,比如龍峻 家(山間別墅區)、冠凰醫院(郊區療養院)還有現在準備去的冠凰橡膠場。
開車在荒僻的環山公路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于駛進了橡膠場。這里,楚妍只在參加父親凌霄的追悼會時來過一次,而且就在那晚她被冥夜劫持。以為自己可以趁機逃月兌,沒想到很快又被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給送了回來!
今晚殷聖奕又帶她來這里究竟想干什麼?難不成又抓到冥夜了?楚妍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著她,可她心里已本能地感覺到不妙。
車子在後院最偏僻的樓前停下,殷聖奕粗暴地將她拽下車,拉著她的手腕大步走進這幢看起來像儲存倉庫的舊樓。
跟前面開過追悼會的新樓不同,這幢舊樓里面並沒有任何裝修布置,只是簡單地鋪著米色的地板磚,安裝著簡易的吸頂燈。
被殷聖奕一路拖拽著走進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里,在那里楚妍見到馮茹。
她們是昨天下午在冠凰大廈的總裁辦公室里分開的。那時的馮茹美麗高雅,談吐大方得體,態度謙和禮貌,楚妍對她的印象一直不錯,不然也不會听她的話拿那包藥粉給殷聖奕吃。潛意識里,她覺得她不會害她,所以才願在解月兌自己的同時幫助她(這句話也是馮茹對她說過的,因此她才更覺得兩人心有靈犀)。
沒想到分別了不到半天,她們又相逢了,地點卻挪到了這個荒涼偏僻的橡膠場。可這並非楚妍見到她吃驚的主要原因,讓她吃驚的是馮茹的模樣實在太狼狽了。
她蜷縮在角落里,雙臂護在胸前卻掩不住乍泄的春光。那身名貴的紀梵喜職業套裙已被撕扯得破爛不堪,尤其是前胸幾乎全部扯開,連內衣都不見蹤影,她雪—白縴細的手臂根本就無法掩蓋胸前的豐滿,裙子也被撕裂至腿根處無法蔽體。
另外,她的卷發凌亂地披散著,臉頰紅腫,嘴角被打破,美目中棄滿了驚懼和恐慌。
楚妍驚呼著撲上去,拉起她的手,問道;「你怎麼弄成這樣子?」見馮茹只是神經質地顫抖著沒有應答,她只覺一陣心酸和同情,便轉回身怒斥殷聖奕︰「你太過份了!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孩子,你竟然這樣對待她,你這只流氓、變態……呃!」後面的話咽住,不是因為殷聖奕上前打她,而是馮茹伸出尖細的手指扼住她的咽喉。
「放我走!不然我會讓她跟我同歸于盡!」馮茹美麗的眼里全是凌厲的殺氣,她將楚妍擋在自己的前面,尖細的指甲掐進了她脖頸間的皮肉。
殷聖奕沒有動,甚至連眼睫都沒眨一下,冰冷的棕色眼瞳睥睨著馮茹,半晌挑眉問道︰「你覺得我會為她放過你?」
「你當然會!」馮茹牽動流血的嘴角,神態居然鎮定下來,「上次冥夜就是用她威脅你才得以月兌身,事後你又用兩座軍火庫換回她,這次離婚案之後,你非但沒有懲罰她還帶她去公司上班,殷聖奕,你對她的感情表現得太明顯了!」
男子邪佞勾唇,他沒有看楚妍,只是饒有興趣地盯著馮茹,一字一句地說︰「你錯了,我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把你引出來而已!」
馮茹渾身一顫,美目有些慌亂,不過掐住楚妍脖子的手動沒有松開,嘶聲喊道︰「放我走,不然我真跟她同歸于盡!」
「你用你那顆漂亮又愚蠢的腦袋想一想,我深更半夜把她帶過來就為了讓你拿住她來威脅我?」殷聖奕棕眸中浮起惡毒的笑意,語氣突然變得低柔無比︰「其實我帶她來是為了讓她看清楚,背叛我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必須要凝神才能听得清楚。也就在馮茹微微怔神的功夫,他已閃電般出手。
大手準確無誤地鉗制住馮茹扣在楚妍脖頸上的手腕,隨即反手一擰,只听骨頭「 喀」碎裂,馮茹慘叫一聲就被摔飛出去。
剛剛落地,還不待她有任何動作,旁邊幾位早就伺機等候許久的凶惡男子便撲上去,毫無憐惜地制住她,然後將她拉起來。
楚妍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怎麼的,只能呆呆地望著馮茹,半晌只能對狼狽的馮茹擠出一句話︰「你比冥夜笨多了!」
殷聖奕冷漠的眼神在她提及冥夜的名字時倏然閃過寒芒,新怒舊恨湊到一起,瞬間迸發。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撈進懷里,然後轉身,陰佞的目光投向已被牢牢制住的馮茹,森寒啟音︰「剛才有個很好的自殺機會,可惜你錯了!」
馮茹徹底絕望,她只能施出最後一招︰「我是冥夜的表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的!只要你肯放過我,他什麼條件都會答應你,哪怕讓他歸還那兩座軍火庫……」
男子眼神一凌,鉗制住馮茹的打手立刻揮了一巴掌,堵住她後面的話。她的嘴角頓時綻開,鼻腔的鮮血再次涌出。
楚妍汗毛陡豎,這場面太恐怖了,盡管她的俏臉也是青紫相間,可是看到馮茹的樣子還讓她心驚。
既使被殷聖奕強行抱在懷里,她依然感到站立不穩。咽下一口唾液,戰戰兢兢地斥責︰「你們……這麼多男人打一個女人……」
「別著急我的寶貝!」殷聖奕低頭望向懷里不停發抖的人兒,用一種近乎于危險的溫柔語氣安慰道︰「我沒忘記你,等伺候完她就輪到你了!」
楚妍頓時說不出話來,驚惶和恐懼佔據了她的整顆心,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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