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夜未眠 第七章 牛奶

作者 ︰ 李溪冰

和蘇威告別後,程露匆匆回到王家,小雪的養父母早已在家里等著,見程露回來了,王媽媽板著臉走到進了廚房,王爸爸則使眼色讓程露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等程露換了衣服走出來時,桌上已準備好了一桌好菜,王媽媽把一杯牛女乃推到程露面前︰「小雪,來,先把牛女乃喝了!」

「嗯!」程露應了一聲,收養自己的人家生活比較清淡,之後都下了崗,現在開著了家小買鋪維持生活,雖有一點積蓄,可都是存在銀行供給自己上大學用的。

而小雪不同,王爸媽都是大學老師,不但有自己的房子,每天小魚小肉是少不了的,只是這天天給小雪端上一杯牛女乃讓程露感覺怪怪的。

「小雪,媽能問你件事嗎?」晚餐吃到一半,王媽媽耐不住性子盤問了起來︰「我听學校里的老師說,你和一個叫蘇威的男生走得很近,對嗎?」

「蘇威?」程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知王媽媽現在問這事有何居心,她正想出聲,感覺頭暈暈地,她偷偷在自己的大腿下狠狠地一捏,然後學著小雪的樣子一言不發的向房間里走去。

關上房門,程露松了口氣,心想一定是下午和蘇威呆了一個下午有點中暑才會頭暈,看著桌子半翻開的日記本,要不是這本日記,程露剛才就無法逃避王媽媽的質問了。

坐在書桌面前繼續翻看著小雪的日記,前面的日記一直記錄著她如何面對王爸王媽,全是揪心害怕的事,甚至有想要自殺的想法,那時剛好遇到蘇威。

蘇威的出現,就好像是上帝听到了她的心聲派來拯救她的神,她開始迷戀他,幻想著和他的未來,可過去的事一直是她解不開的結。

和蘇威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很幸福,她卻懷疑這只是一個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相信他是上帝派給我的神,如果哪天上帝要將他帶走,請連我一起帶走!

如果這只是一個夢,我願意在夢中沉睡不醒。

失去他,就算找回過去記憶又有什麼用?

神,你帶我走吧,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

頭開始昏沉沉的,程露感覺身體在漂浮,想動卻不听使呼,整個人倒在了床上,閉上了眼楮。

‘吱吱’的推門聲,她感覺到有人模自己的頭,為自己蓋上被子,嘆氣著…

「你看!」王媽媽發現了桌上的日記,拿到王爸爸面前︰「你看,不是讓你把她的日記都收起來嗎?你看看…這都寫了這麼多,都有一年了。」

「我怎麼知道,我每半個月都會在小雪房間里找一遍,這本一定是她藏起來的。」王爸爸冷靜而無奈地說︰「我看,還是算了吧!」

「算了!」王媽媽有些憤怒的說︰「我們好不容易才收養一個孩子,誰知道她整天吵著要姐姐、要回自己的家去。你說,我們給她吃最香的、買最好的衣服、還供她上大學,圖什麼?不就圖將來有那麼一個人給我們養老送終。」

王媽媽坐在床邊開始哭泣起來︰「當初是誰說有個廟里的和尚做法利害的,然後偷偷帶小雪去廟里請和尚作法讓小雪忘了她還有一個姐姐的事,結果呢?差點鬧出了人命。要不是及時送去醫院,小雪早就沒了。」

「現在小雪不是好好的嗎?」

「好!這也叫好嗎?」王媽媽痛哭著,似要把壓抑在內心的怨氣全發泄出來︰「你當然說好了,這…這萬一小雪哪天想起了我們對她做過的事,你說…你說小雪她還能留在這個家嗎?還有這日記,她每天都寫…天天寫,天天寫,雖說不是自己生的,可我們待她那里不好,她怎麼就這麼想知道以前的事。」

「好了?你非要把小雪吵醒不成嗎?」听著王媽媽在一邊嘮叨著,王爸爸開始惱怒起來︰「你不是從鄧醫生那里拿了一些藥嗎?」

「嗯!」王媽媽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這些年我把藥都放在小雪喝的牛女乃里,可鄧醫生也說了,這藥吃多了有副作用,你看,今天忘記昨天的事,明天忘記今天的事,這那像個正常人呀,而且小雪每次喝完都會睡覺。」

「那總比讓她有時間寫日記回憶過去的事好,等她將來結了婚、生了孩子就會知道我們的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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