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如我送宮主一程。」嘴角的笑溢出,鳳眸滿是仇恨,他毫不掩飾,松手任她摔入水中,濺起無數水花。
此時,一道縴長身影走入,笑盈盈的絕色臉龐上掛著一抹玩味。
「瑾瑜要送宮主去何處?不如帶我同行?」
褚瑾瑜未感太過吃驚,一躍跳出池中。
「墨君回的倒是及時。」
「怕是壞了瑾瑜的好事。」墨君淺紫色裙袍,嫵媚中卻帶著更多的英氣,眼眉直視浮在水中全身通紅的柳醉心,語氣輕緩而又有力,「上次瑾瑜在亭中做過什麼,你我心知肚明。只是,你未免太過操之過急。別說褚家僅剩你一人,便是這紅燈宮,有多少條人命。你可擔當的起?」
「那與我無關。」褚瑾瑜冷笑一聲,眉眼越發深沉,「倒是墨君,我很是好奇。在宮主身旁三年,賢孝皆成典範,瑾瑜佩服!佩服!」
「多謝夸獎!」墨君似是听不懂他話中的譏諷,笑的無害而純良。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的事你休在插手。」他狹長鳳眸咻地陰冷,警告地看了墨君一眼,絕塵而去。
墨君笑意加深,挽起長袖,將柳醉心從水池中抱出。
「宮主……」
「疼……」
柳醉心喃喃一語,疼痛侵入骨髓,抓著墨君的衣擺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小屁孩,疼……」
「宮主不可妄動。」墨君壓住她亂動的手腳,為她披上一件單衣,從懷中掏出一顆混白藥丸。
柳醉心豈可乖乖合作,緊閉唇口,掙扎的不肯服下。
「宮主,失禮!」墨君無奈,含著藥丸,強行送入她的舌底,逼她咽下。
或是藥力所為,柳醉心睜了眼,一雙水蒙蒙的眸子,坦然地凝著墨君,像是新出生的嬰兒般懵懂茫然,又純真無暇。
猛然想起了那一晚,凝著醉心熟睡的面龐,墨君瑪瑙眸子流離翻轉,似是有一種情動牽引著心魄,正在逐漸釋放著壓抑許久的情感。
柳醉心嚶嚀一聲,緊緊地握住了墨君的手,翻身睡熟。
冰冷的指尖被人牢牢的牽住,灼人的熱度敲醒了墨君。
墨君眉宇清冷凝著柳醉心,輕緩地抽回手,起身離去。
柳醉心完全清醒已過深夜,她抓著被角察看了下自己的衣著,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那小屁孩佔了便宜。
雖然頭昏眼花,身體虛弱,但是沒有那樣的感覺,應該是逃過一劫了吧?
只是在半睡半醒間,似乎有一個很特別的男子出現,好像是那天遇到的‘鬼少年’闖入夢中。
盡管看不清輪廓,可她清晰地記得,那雙瑪瑙般清澈的眸子。微波流動,似妖精又似王子,高貴又溫柔。
「宮主?」
慕尚的聲音傳了過來,柳醉心忙收起嘴角溢出的笑容。
自己是怎麼了?一個夢就這般的天真起來。這里哪有什麼王子,一個個是敵是友都不清晰,哪容的自己如此大意。
「慕尚何事?」
「听聞宮主不適,特來照看。」慕尚大步邁入,身著水藍色錦袍,趁著肌膚明亮,唇紅齒白。玉冠束起黑發,兩股鬢發飛出,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