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這麼做，朕要如何向琰交待！」顧天御一拂長袖坐到夜水身旁。
「交待？皇上需要向誰交待嗎？你是君，他是臣。自古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只管準備好迎接凝妃娘娘入宮便好，其他的事本宮自會處理！」夜水淡淡一笑。
「母後，君無戲言！朕怎可奪臣子之妻，傳出去，誰人還服朕！」
「皇上！你是天子，天要說什麼哪里輪得到旁人差嘴，本宮就不信有人敢說二話！如若有，本宮會一律處理掉！」夜水長袖一拂，站起身來。「如果不是皇上一意孤行，又怎會弄成今日的局面！」
「母後是在怪朕嗎？所以連朕往後再聖旨也要經過母後的批準！」顧天御冷冷的看著夜水的背影。
那個是他的母親嗎？端莊淡定的笑容，卻在舉手投足之間便讓一切風波塵埃落定。
「皇上，你應該明白！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的一舉一動隨時都可以讓聖御皇朝毀于一旦！祖先打下江山固然不易，但想要守住江山卻更加的艱難！」夜水淡淡轉過身去，看著顧天御。「你是本宮的親生兒子，本宮怎麼會害你了！」
「母後，凝兒寧死都不入宮，你這樣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嗎？」顧天御皺起眉，浮現出淡淡的哀傷。
「是算是又如何，比起這萬里的江山，一個女人算什麼？」夜水冷冷一知，望向顧天御的眼神冷漠而疏離。
「母後，凝兒她可是你……」
「是什麼？她只是一顆用來鞏固江山的棋子而已！皇上難道認為這萬里江山是如何換來的，歷來皇帝的江山是用累累的白骨堆出來的！而其中就包括了女人，宮里的女人！」夜水冷冷一笑。
「可是，不一定要犧牲凝兒啊！」
「不然，你希望犧牲誰？」夜水一挑秀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上，做為一個帝王怎可有婦人之仁！你今天早上也見識到了，如果你不納凝兒為皇妃，朝中大半的官員都要歸隱，到時候你還談什麼冶理江山！四處番王蠢蠢欲動，朝中最大的兩股勢力便是夜丞相和凌將軍，你已娶凌晚殤為妃，若不立凝兒，夜丞相便擔心他的地位不保！今天的事你應該早就能料到了才是！再者，你立凝兒為妃，夜丞相和凌將宮相互牽制，那麼得益最大的便是我們！四處番王也會因這兩股勢力而不敢輕舉妄動！」
「母後，要怎麼和琰說！」顧天御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眼神分外的凌厲，沒有半分猶豫。
「皇上想通了就最好！至于琰那里便由我去說吧！你們兄弟同心，難保你不會再被他說服！皇上以後下旨最好三思而後行，下次若再出現這種事情，只怕本宮也沒這個本事一力承擔！」夜水望著顧天御冷冷的說道，「皇上若沒有其他的事便可以下去了！」
「母後，朕很想知道，梅貴人真的被母後處死了嗎？」
「你認為了！如果她不死，本宮如何將這場風波平息下來！皇上如果心疼，可以再多納幾個甚至幾十個妃子本宮都不會說什麼，但你一定要記住，如果凝兒入宮，她必須是最得寵的那個！」夜水淡淡一笑，「皇上應該明白本宮的意思吧！」
「朕當然明白母後的苦心，只是……還望母後不要太為難琰才好！畢竟，是朕對不起她！」顧天御轉過身，走出了鳳辰宮。
天空依然是湛藍無比，微風過處，樹葉隨意的飛舞。
「小勝子，你說朕有一天可不可以像這風一樣，隨意而為！」顧天御伸出手，閉上雙眼，突然飄來一句。
「皇上，您在說什麼啊，奴才怎麼听不懂啊！」小勝子模模腦袋，一臉的疑惑。
「不懂最好！懂得多了才知道還是以前什麼都不懂得好！」顧天御嘆了一口氣。
琰，我終于還是負了你！只是，你能明白嗎？顧氏的江山一定要從我手中傳下去！
「皇上……您是回宮還是……」小勝子在後面低下頭，輕輕的說道。
「去晚晴宮吧！」顧天御昂起頭來。
那個冰雪聰明的女子應該會明白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