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婷婷從那個人的辦公室走出來,我決定去找我的一個戰友,他退伍後因為家里有關系,被安排到了南城市公安局工作,我想過去讓他幫我想想辦法,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讓婷婷去我的店里先待著,等我的消息。
我一個人從店里出來,開著摩托去找我那個戰友,到了南城市公安局,我把他叫出來,然後跟他談了下,他讓我暫時不要著急,他打電話給楊所長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站在他旁邊,他打了電話,雖然在南城公安局工作,但畢竟是個辦事員,剛參加工作不久,因此問的時候也是很客氣,有點低三下四的味道,這樣問來,必然不會有什麼左右性的意見,只能听人家怎麼說。
那個時候,我也更加深刻地知道,從部隊出來後,比在部隊里要現實的多,沒有太多關系背景,是很難辦什麼事情的。
戰友丁天在電話里笑著,點著頭,掛了電話後,他無奈地對我說︰「民生啊,這事有點難,你知道,那個國際購物中心是按照他們的合同制度辦事的,說是要配合調查,你知道這配合調查就很有個具體的說,如果一天不抓到凶手,她就一天不能放出來,除非有了其他線索,排除她的可能性,才有可能放出來!」
我說︰「她根本就不可能做這事,丁天,你不知道她以前有上億身家,這個是事實,我去過通海,她原來是雙石橋的紡織女老板,有錢著呢,就是因為家產被她男人騙光了,才去購物中心做個售貨員的——」丁天點了點頭,一笑說︰「你怎麼認識這樣的女人的啊?你——」
我說︰「說來話長,不過真的沒有什麼關系!」
「你對那曾經的女老板有意思?還是什麼啊?」丁天問我這個,我一笑說︰「以後跟你說,以前喜歡過吧,她人很好的,雖然比我大,也離婚過,帶個孩子,但是很有氣質,我很喜歡,不過她不接受我,所以其實也沒有什麼!」
丁天說︰「那你小子管的還真夠多的,不過你別著急,這事我再找我姨夫幫你給他打個電話,我說話不頂用,我姨夫有可能說話管點用,我幫你問問!」
我說︰「好的,天兒,哪天有時間,我來找你吃飯,這兩天恐怕不行!」
丁天笑說︰「算了,我們兄弟之間還說這話干嘛,看你挺著急的,是挺在乎這女的了,不過你小子不能太老實啊,這是個機會啊,喜歡就下手,別跟在部隊里的時候一樣,現在社會很現實的,女人更現實,別以為滿大街都是好女人,好女人還真沒有幾個,你不在機關里現在,你不懂!」
從部隊里出來後,有些人變化確實會挺大的,比如丁天就是,其實人都會變的,變有變的道理,不變也有不變的道理,變的人更容易適應社會,不變的人更容易看清楚這個社會吧,不是不想變,而是人要有自己的原則,不然五年的部隊教育真算是白搭了。
從公安局回店里後,我發現婷婷不在了,我就問小月說︰「小月,婷婷呢?」
小月說︰「哦,她剛才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我問她去哪,她說她表姐有希望了,讓我等你回來告訴你,放心,說人家經理說差不多了,要她過去談談!」
我一听到這個,我頓時就愣了下,然後急忙問小月說︰「走多久了?」
「你剛走沒有多久,她就走的,大概有半個小時了吧!」小月說。
我立刻就走出去,然後往購物中心跑去,既然有希望,干嘛不電話里說聲就行了,還要婷婷過去,這不是明擺著嘛,那個狗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邊跑邊給婷婷打電話,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我就知道壞了,我從側門要進電梯,那是通往頂樓辦公室的電梯,結果一個保安猛地把我攔住了說︰「你好,你不可以進去!」
我猛地推開他說︰「你給我閃開,什麼我不能進去?」
接著另外一個保安也跑了過來,拉住我說︰「你要干嘛?干嘛?」我看那兩個保安有一些年紀了,我說︰「別給我急啊,我回頭傷著你們,別怪我啊?」
他們不听我的,我一把推開他們,然後按開了電梯,他們兩個人被我一把推在了地上,我迅速地把電梯關上,十五樓,很漫長,電梯開了,我沖到了他的辦公室,我開始拍門,猛地,我就听到了里面的聲音,是婷婷的,「哦——哦——」
我急的一腳把門踹開了,什麼都不顧。
門開後,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那個狗東西瘋狂地趴在婷婷的身上,婷婷的衣服都被月兌了,上衣全部光掉,下面還有條小*,冬天的衣服被月兌的一件件地在沙發上。旁邊是兩個高腳酒杯,我看到婷婷睡著了在那里。
我沖過去,一把把他拉開,然後他就踉蹌地倒在了辦公桌上。
我迅速地拿起婷婷的衣服,把她的衣服穿了起來,她還迷糊地微微地睜開眼楮,我穿好她的外套,我回頭看去,發現那個狗日的跑了出去,屋里沒有人了,我把婷婷的外套鈕扣扣好,褲子也幫她穿上,然後把她扶了起來,我扶起婷婷後,那個混蛋就帶了保安進來,一群保安。
當天下午,頂層的員工全部被他打發走了,一個樓層就剩下他,他帶著保安站在那里,咬著牙齒氣勢洶洶地說︰「給我打他,打!」
我把婷婷放回了沙發上,看著他們說︰「過來,都給我過來!」我握起拳頭,然後把我的西裝月兌掉了,月兌掉後,我把里面的羊毛衫也月兌了,月兌掉後,我露出了渾身的肌肉,然後動了體,握著拳頭,然後站在那里說︰「都給老子過來!」
一群保安看起來就跟當年老弱病殘打了敗仗下來的兵匪一樣,個個愣在那里,一會想上前,一會停住。
那狗東西看了看我,然後說︰「給我打,打啊,不打,我把你們都給開除了!」
我走了過去,有幾個當然不信邪的,剛上來,被我一腳踢開,然後雙手拳頭一揮,接著就倒在了地上,很干脆利索,就他們,在部隊里我擒拿格斗年年第一,三四個戰友在我手里都很困難,就這幾個人——
那個狗東西開始跑,一直往樓下跑去,其他人不動了,我看了看他們,罵了句︰「都給我走開!」
我過去把婷婷扶了起來,我沒有把婷婷帶走,而是坐在那個混蛋的辦公室打電話報警了。我不走,我不會放過這個混蛋的,如果警察不管,不是有關系嗎?好,那我來管,我來收拾他,我就不信這個社會沒有正義,沒有王法了。
拼的就是這口氣。
可笑的是,警察真的沒有來,有些事情,你是永遠都想不到的,我再打電話過去報警後,對方一個女接線員不停地說︰「已經出了,已經讓當地的派出所出了!」後來就掛了電話,但是我卻一直都沒有等到人。
而我知道,能夠在南城開最高檔的國際購物中心的老板,一定是關系無比強硬的,我深深地明白這些,我知道在我沒有任何成就,沒有任何金錢,地位的時候,我是不可能改變什麼的。
婷婷醒了過來,模了模自己的頭,看了看周圍,看了看我,還有自己的的頭發,她立刻就明白了,她茫然地看著我,我把煙掐滅站起來說︰「沒事了吧,跟我回去!」
婷婷站了起來,低頭跟我走,一直低著頭。
走出國際購物中心,站在寒冷的南城的十字街上,我突然特別討厭這個地方,這里太多黑暗,太多骯髒,我從來都不會想到外表看起來陽光明媚的南城,干淨整齊的南城,熱鬧非凡的十字街,這里會是這樣的骯髒不堪。
想想關玲的命運是悲慘的,她先是被老公騙了所有錢,後來擺地攤險些被大隊長強暴,而後來想本分地找一份工作到這里上班,結果又被誣陷成盜賊,她想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反而做不成了,我想如果沒有這些發生,她會去做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如果當她發現去做一個普通的女人竟然比做一個風光的女人更難的時候,她的想法都會改變了,所以後來我想,如果沒有這些,又怎麼能有那以後的關玲呢?
所以才說造物弄人吧,有些人的命半來就是富貴命,她不是不想做普通人,而是她根本做不了,生來那樣漂亮的臉蛋,去做普通人,還不盡受別人的欺負啊。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也不想去希望她做一個普通的女人了,以前是無比希望,但是後來發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錢,沒有地位,一個女人如何保護自己,而如果作為一個男人,你沒有錢,沒有地位,你又如何去保護你的女人呢?
所以說,包括我自己,我都不想去做一個普通人,我想有錢,我想有地位,我想就算她還是個普通的女人,而我也可以保護她了吧。
而有些事情是讓我們一同改變的,彼此都變成了想出人頭地的人,那是個轉折,那是個坎。
想到了關系,金錢,地位什麼的,我突然想到了,去找關玲的那個趙哥幫忙,可是當我提到那個人的時候,婷婷突然跟我說出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來。
我不由得對關玲更加的心疼,更加的想念,也更加地佩服她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