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我心中掛念著溫月,就算我孤身一人,寂寞一百年,也不敢對她有什麼想法呀!
畢竟,關于她的傳說,我還是略知一二的。據說,她最瘋狂的時候,竟然腳踏三只船!而且最讓人嘆服的是,那三條「船」居然在都知道彼此存在的情況下,還能和她相安無事!所以,對于這樣的「奇女子」,我們惟有「仰視」的份,怎麼還敢生出非分之想?就算借我十個豹子膽也不夠呀!
因此,我能避則避,實在避不過就只有打哈哈。
然而,某天中午,當我們兩人在洗手間外面「狹路相逢」的時候,我還沒有來得及「打哈哈」,林韶就神經兮兮地對我說︰「為什麼每次你看到我都很心虛,莫非你對我有意思?」
此話差點沒要了我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我無語之極。
接著,她又撲哧一笑,說︰「算了,看你窘迫的樣子,我也不逼你承認了!」
林韶走後五分鐘,我仍對著洗手台上的鏡子發呆︰我有窘迫嗎?我剛才窘迫了嗎?!
春天悄無聲息地來了。在城市里,每天面對的都是高樓大廈,車輛人流,對季節的變化,感受並不深刻。這些天,又和溫月見過兩次面,但每一次在一起都不過兩三個小時,無非也就吃頓飯喝杯水。後面一次我對溫月說,桃花節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一起去看桃花吧。溫月眼楮里亮晶晶的,但是她卻含糊地說,再說吧。
其實我也只是試探性地問問而已,因為我也明白,我們並不能像一般的戀人那樣,想什麼時候見面就什麼見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桃花節開幕後的那個周末,我們真的去桃花山看桃花。不過,這個「我們」不是我和溫月,而是我和公司的同事們。老黃這人雖然平時不苟言笑,但是集體活動,他還是喜歡組織的。
我們部門十一個人,開了三輛車,直殺桃花山。我和何奇雍以及其他兩個男同事同坐一輛車。四個大男人,也就何奇雍嘴巴多一點,一路上基本上是他個人在獨白。這廝從女人說到足球,從足球說到電影明星,從電影明星說到寵物,再從寵物說到女人。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話,早知道這樣就把他「分配」到柳莉紅那輛車上,一個雞公,一個雞婆,珠聯璧合,天下無敵。
大年初一與溫月來的時候,一路上冷清清,沒幾輛車,但這次卻車水馬龍,分外熱鬧。到了到桃花山,更不得了,山下密密麻麻地停著很多車,往山上看,人頭比桃花還多。
我想起了上次與溫月一起攀登桃花山的點點滴滴,今日伊人卻未能陪在身邊,不由徒添幾分惆悵。
老黃事先讓周嫣聯系的那家農家樂在桃花山的半山腰上。當我們到達時,才發現這里早已人頭孱動。幾畝桃林里,擺了很多簡易的桌椅,桃花沒幾個人賞,除了少數嗑瓜子看報紙的,其余全都忙著打麻將斗地主。
我今天沒心情打牌,也不和他們進園,隨便在山上四處轉轉。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滿山桃花,確實美不勝收,只可惜游客太多了,加上一些賣小吃、風箏的小商小販,幾乎所有上山的路都擠滿了人。
忽然,我看到來往的人群中閃出一張熟悉的臉。
侯曉禾!
我幾乎沒驚叫出來。下意識地閃到旁邊的一顆桃樹後面,——其實桃樹不像一些參天大樹,可以讓我躲起來,我這樣做無非只是心理作用罷了。
遺憾的是,和侯曉禾一起的不是黎水見過的那個老家伙,而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她們一邊揮著汗一邊往上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