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前塵往事,如今已經淡若煙雲,就連這家經營了很久的音像店,也將要消失了。我長長地嘆了一聲,揣著剛買的歌碟,繼續朝前走。
正茫無目的地閑蕩著,忽然黎水打來電話,說他剛才經過一個叫卡比的酒吧外邊時,無意中看到溫月正在門口打電話。
我一听到溫月的名字,仿佛癮君子見到大麻,馬上來了精神。我一面問他卡比酒吧的詳細地址,一面招手叫出租車。
我心如鹿撞,我想立刻見到溫月,哪怕她和別人在一起,哪怕我只能躲在遠處偷偷地看她。
卡比酒吧比我想象的更小,而且從外裝看也很質樸。招牌小而簡單,既無個性,也無品位。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溫月會窩在這種小酒館里喝酒?
我不知道溫月是不是一個人,所以不敢明目張膽地去找她,只能偷偷地潛進去,然後躲在角落里四下搜尋她。整個酒吧里只有不到十張桌子,而且上座率還不及百分之五十,所以我很輕易就看到了溫月。她坐在一個很靠里的位子,和她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溫月正好臉朝我這邊,似乎喝了不少酒,顯得很疲倦。
這時一個服務生走到我跟前,問我是不是要喝酒?我不想引發麻煩驚動溫月,只好讓她先來一瓶啤酒,然後輕手輕腳而快速地坐到最近的一張空桌子旁。我將桌子上的價目牌拿到面前,擋住半邊臉,以防被溫月發現。
坐了片刻,喝了大半杯酒,終于看到和溫月同桌的女人站起來,背上包,估計她是準備先走了。果然,她對溫月擺擺手後,便朝門口這邊走來。女人經過的桌旁時,我不經意地抬眼看了一下,嗯,長得還不錯。
女人一走出酒吧,我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朝溫月走去。
溫月一看到我,眼楮瞪得比鵝蛋還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溫月問道。
我坐到適才那女人坐過的位子,微微一笑,說︰「我有心靈感應唄!」
溫月卻冷冷地盯著我,面若冰霜地說︰「你跟蹤我?」
我連忙擺手,說︰「不敢,不敢!」
溫月冷哼一聲,將臉轉過一邊,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左右亂瞧,尋思著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才好。當我的視線落到手里的歌碟時,便有了個主意。我畢恭畢敬地將歌碟呈到溫月面前,說︰「給你買一張歌碟,所以特地送過來!喏!」
溫月聞言扭頭看了歌碟一眼,撇撇嘴說︰「切!一張破碟就想哄我開心!」
話雖如此,她還是從桌子上拿起歌碟仔細端詳。忽然,她驚喜地叫起來︰「哎呀,這首歌我找很久了,原來是這個鄭源唱的!」
听到溫月這樣說,我心里暗暗高興,沒想到歪打正著,隨手買的歌碟居然還幫上了忙!我湊上去,興奮地問道︰「哪一首?」
溫月卻狡黠一笑,說︰「不告訴你!不過這張碟子,我要定了!」
看到溫月一副調皮的樣子,我極是開心,說︰「拿去吧,本來就是給你買的!」
我心里卻在想,看來回頭還得再買一張。
溫月眼楮一轉,說︰「好吧,看在你送我碟子的份上,允許你坐在這里陪我喝酒!」
我說︰「那真是榮幸之至。不過我那邊還有酒,你等一下,我馬上過去拿。」
我從剛才的位子上拿過喝剩下的酒和酒杯,還沒有坐下,溫月便說︰「好啊,竟敢躲在遠處偷看我,你膽子不小嘛!」
我雙手一攤,假裝苦著臉說︰「你不知道,其實我是害怕和你一起喝酒的美女勾引我,所以才不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