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以前和侯曉禾一起在河邊散步的情形。記得那時我們才畢業,幾乎每天晚上都出來散步,而且常常來到這河邊。其實河邊離我們住的地方並不近,可是我們一點也不覺得遠,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有時候我們會在河邊駐足,情意綿綿時還會躲在暗處接吻。
我有些感慨,為什麼我總在寂寞的時候就不經意地想起侯曉禾,而每每想起她之後便愈加感到寂寞?
不過,這一次我發覺還是有點不同,因為這一次我想起她時,居然還對她產生了一點點感激之情。沒錯,是感激。感謝她曾經與我一同在這河邊漫步,還給我留下了一絲美好的記憶。也許,事過境遷之後,我們真正平靜下來的時候,才會發現,人生的每一個經歷,每一段日子,不管結局是悲是喜,都值得我們懷念,或回味。
我望著遠處的燈火,默默地為侯曉禾祝福,祝福她一生平安,永遠幸福。
原以為林韶會像以前一樣,不給我好臉色,可是沒想到在公司里遇見她時,她竟然主動跟我打招呼,而且面帶微笑,似乎心情還不錯。這樣一來,反把我弄傻了︰她沒事吧?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無甚波瀾。我和溫月只通了兩次電話,沒有見面。不過每一次她都刻意向我提起董錦,還叫我多跟董錦聯系。我表面應承,卻不付諸行動。
自從冷不丁地冒出一個董錦之後,我發覺自己對溫月的熱情也漸漸減退了。甚至對于見不見面,在不在一起,都覺得無所謂。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周六上午,我還在睡夢中,瘟豬就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安排,如果沒安排就去陪陪他。問他有什麼事,他卻又不肯告訴我,還說是兄弟就不要問那麼多。我猜想他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否則絕不會這麼閃爍其辭,便答應了他。
踫面之後,我軟硬兼施,瘟豬才跟我說出實情。原來最近鐘琪老是夜不歸宿,而且行蹤神神秘秘,還動不動就發脾氣,所以瘟豬疑心她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昨天晚上,瘟豬無意中在街上看到鐘琪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便暗中跟蹤他們,誰知他們進了東門一個小區之後就再也沒出來。後來,瘟豬給她打電話,卻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唉!」瘟豬嘆了口氣。他滿臉胡渣,面容憔悴,似乎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我安慰他道︰「你也不要這麼喪氣,說不定他們只是普通朋友呢!」
瘟豬苦笑︰「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怎麼可能一個晚上都不出來,而且還把手機關了?」
我說︰「就算事情真的像你想的那樣,又如何?女人一旦變了心,你還能留住她嗎?」
瘟豬雙手抱頭,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半天才說︰「你不知道,為了她,我連工作都丟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呀!」
「啊?你工作丟了?」我深感意外︰「到底怎麼回事?」
瘟豬嘆息不已,說︰「別提了,說起來就郁悶!唉……算啦,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說也沒什麼意思!總之,我現在是成無業游民了!」
我說︰「那你有什麼打算?」
瘟豬搖頭︰「沒什麼打算,就當給自己放假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心情上班。」
略頓一下,他又說︰「其實,真正讓我感到痛心的,不是因為丟了工作,而是……為她丟了工作,她還這樣鬧騰!」
看到瘟豬如此沮喪頹唐,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從朋友的立場來說,我是不應該袖手旁觀,可這種事情,我又如何插得了手?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我一個外人,能做的,或許就只有安慰安慰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