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開戰以來,我們作為東道主毫不留情的擊滅眾多對手囊收眾多戰利品,絕望中的美國跟俄羅斯媒體只能把不盡人意的結果歸結于賽程安排上,算是安撫了民心。不過,他們心知肚明接下來的賽程會使他們的運動員屁滾尿流的打包回家,因為潘岳就要大魚浮水了。為了不令國人失望,我做著無限的努力,爭取讓人們意識到每塊金牌的背後都有一個吃苦耐勞的小助理。
為此我今早比預計時間提前來到工作崗位上,當我推開老板的房門時,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心亂如麻,潘岳的懷里正躺著個睡美人。我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在外面來來回回地溜達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丘比特的箭法不靈光了?那天的訓練,他遲到了,我挨罵了。見潘岳受到體罰,我跑到教練那里負荊請罪卻遭到對方的橫眉冷對。那晚潘岳訓練到深夜才回房,我沉默不語的跟在其後腦子里浮現出早晨那一幕中的夏洛琳。來到房門前,潘岳突然停住腳步,心不在焉的我差點一頭撞上去,「我知道你今早為什麼沒叫我起床。」他的話把我拉回到現實中。
「我的鬧鐘壞了,所以起來晚了。」我的聲音有些顫,語速有些快,聲調有些高,顯而易見是有些緊張。
「你都看到了吧。」他的語氣清淡如水,好像那種事對他而言如喝水般平常與頻繁。
「沒有啊,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也許是不滿于凡世間那不該存在的墮落與淪陷吧。
「她昨晚喝多了來找我,所以就睡在了我這里。」
「正常,正常。」我用極為不正常的語調說。
「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他話音未落便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他干嘛要跟我解釋,還真把我當女朋友了不成?不過,他的解釋卻如傾盆大雨般瞬間澆滅了我心中的熊熊烈火,我的世界里又長滿了鮮花和綠草,笑意情不自禁的懸掛在顏。我和顏悅色的轉身欲離,卻發現身後有一位醉醺醺的美女正凶神惡煞地瞪著我,她的眼神如貞子般麻人,我不禁打個寒戰。她走到我面前,雙手叉腰,帶有挑釁的話語從涂抹著鮮紅唇彩的性感雙唇里擠出︰「原來就是你呀。阿岳山珍海味吃夠了改吃野菜了。」
我的心像是被蜜蜂蟄過一般,麻痹的心髒使得大腦供血不足。我努力支撐著發沉的腦袋,故作鎮定,微微一笑,上下打量夏洛琳一番後說︰「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山珍海味呀,也不過如此嘛!」
「你……」她瞪起那雙粘著濃密假睫毛的大眼楮,眼白擴大了幾倍,用長長的指甲指著我的鼻子說著蠍心婦人慣用的台詞︰「你這只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你太不要臉了!」
我偽裝出洋洋得意之神情,雙臂還胸,「我是癩蛤蟆,那你啟不是連癩蛤蟆都不如?別忘了,阿岳是為了我而拋棄的你,你在貶低我的同時也是在加倍地貶低你自己。」
我的口才顯然勝過了小學肄業的夏洛琳,她想反擊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啞口無言的大喘粗氣。看來言語絕不是唯一反擊的武器,口才不行的夏洛琳彈指一揮間,一個大巴掌便揮到了我的臉上,火燒火燎的疼痛感一點一滴的向整張臉蔓延。我輕輕撫模著逐漸發燙的臉頰,塞在眼眶里的淚珠就快滿溢,我真不想哭,太丟人,但她下手真狠,太催淚,最終淚珠還是沿著滾燙的臉頰流了下來。夏洛琳走到潘岳的門前肆意的砸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潘岳著肌肉塊出現在門前,「你怎麼又來了?」他不耐煩地對著擺出一副楚楚可人與可憐模樣的夏洛琳說。
夏洛琳一下子撲到了潘岳懷里盡情得禍害著我的胃液並撕扯著潘岳的心房,「阿岳,你回到我身邊吧,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真不愧是個戲子,這出戲被她演得如此催情與煽情。字里行間所流露出的嫵媚與柔弱都足以擊破和尚的心里與生理防線,更何況是個俗世間的正常成年男子。我以為潘岳會心太軟,結果是我想太多。他愁眉苦臉地推開她,走向捂著臉發呆的我,眉間的波瀾越陷越深。「你怎麼了?」他問。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拿起我的手,凝視著我那張又紅又腫的臉說︰「她打你了是嗎?」
我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牽起我的手,走到夏洛琳跟前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以後別再來煩我了,最重要的是,你以後不許再騷擾我女朋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無地自容的夏洛琳咬著火紅的下唇氣喘吁吁,毛嘟嘟的大眼楮越變越大,越大越嚇人,她真應該去演恐怖片。「你騙人!你不可能愛上這種平凡的女孩兒!」
潘岳淡然一笑,一把將我攏入懷中,柔軟的嘴唇向我撲面而來,我渾身僵硬,無法無天的心髒開始無拘無束的亂跳。他的唇溫很冰,讓我有種在炎炎夏日里吃冰棒的感覺,那份涼爽順著喉嚨延伸到身體各個角落。我冰冷的雙手抓緊潘岳的胸毛,略長的指甲扎進他的肉里,大概是疼壞了,他的嘴才漸漸放開我的唇。我偷偷窺視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夏洛琳,潘岳心平氣和地說︰「你回去吧,我們要回房睡覺了。」說完便牽起我的手走進了房間。我失魂落魄得任由其擺布,直到身後的關門聲把我驚醒,我才手忙腳亂得說自己該回去了。
「你今天就睡在這里。」潘岳斬釘截鐵的語氣像是在命令我。
「可是……」
「沒有可是。你睡床,我睡沙發。」潘岳霸而不凶的口吻散發著十足的男人味。
「那怎麼可以,你可是國家重點級保護動物!你睡床,我睡沙發!」我終于敢正視潘岳的眸子,但心髒的叛逆尚未停止,真擔心它會就此罷!工。
他笑了笑說︰「你當我是大熊貓了?!」潘岳不是個愛笑的人,但一笑足以傾城。作為一名心理與生理都十分健全的女性,我有些為之傾倒的征兆。
「讓一個女孩子睡沙發,我一個大男人卻睡在床上,我會睡不覺的。」潘岳的聲音溫柔得給人一種甜蜜的錯覺。
「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要是睡眠不足明天怎麼訓練呀?」
突然意識到充足的睡眠對國寶級人物的重要性,憂國憂民的我提出了這樣的建議︰「那我們都睡床上吧。」
「what?!」潘岳的母語都被嚇了出來,看來我那不按套路出牌的毛病誰都受不了。
「你放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踫你的。」我豎起四只手指像模像樣的發誓道。似乎我們之間的對話顛倒了。
「那我踫你怎麼辦?」
「我也沒什麼好踫的。」
潘岳笑了,笑得如此傾國傾城。我愣了,愣得如此如痴如醉。
于是,我換上了潘岳的運動衫,像古人般甩著長袖爬上了潘岳的大床,真不知要遭到多少粉絲的追殺。我們兩個規規矩矩地躺在一張兩米的大床上,一個緊貼著床東,一個緊靠著床西,中間相隔甚遠。盡管如此,我仍可清晰的听到潘岳柔和的呼吸聲,仍可隱約的聞到從他頭發里散發出的洗發香波的味道。他突然向我這邊緩緩移動,逐漸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我微微顫動的雙手緊緊抓著濕漉漉的被子。他的身體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已經感覺到他呼出的二氧化碳一股股彈到我的臉上。我們的腳趾終于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我終于按捺不住緊張的情緒說︰「你……要干嘛?!」
「你很緊張。」他的話音未落,一只被肌肉塊裹得一層又一層的大胳膊就搭在了我身上,我大叫一聲後麻利地跳下床,雙臂交叉在胸前,話音微顫的說︰「我不是……我可是……」
「你不是隨便的女孩,你可是處女。」他準確無誤的填好了我話中的空白。
「你怎麼知道?」
他笑了笑說︰「剛剛跟你接吻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是你的初吻吧?」
「當然不是了!!」我一副理直氣壯的氣勢狡辯道,氣勢越是宏偉,越是證明!心虛。
「你多大?」
「22,怎麼了?」
「你長得是有點一般,不過也不至于連個男朋友都找不到吧。」
此話不偏不倚得刺中我的自尊心,擁有這種命中率,潘岳都可以去當選秀節目的黑臉評委了。真懷疑湖南衛視怎麼還沒打電話給他。我拿起枕頭,邊往門外走去邊說,我去睡沙發。腦海里突然響起宋丹丹的那句經典台詞,「傷自尊了,太傷自尊了。」
「好了,不逗你了。上來睡吧。」潘岳滾回到原來的位置,語氣中帶有一絲央求,我對眼前鋪好的台階視而不見。他見狀跳下床,兩個箭步沖到我前面,像抬大米似的將我抬在肩頭,像舉布女圭女圭那樣輕而易舉。在運動員面前我這種弱女子顯得那樣力不從心,讓人懶得反抗,只能任由其擺布。我被他抬上床,蓋好被子,他像哄小孩兒似的說了句,乖。接下來的時間里,潘岳老老實實的緊貼著床邊睡下,幾次摔到地上又爬了上來。而我卻難以平復緊張的情緒躺在床這邊難以入眠,結果我發現北京的太陽凌晨四點就起床了,五點就出門了,六點就上崗了,七點就進入佳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