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頓神餐後,就到了結賬這種流血的時刻了,我拿著錢包的手直發抖,喊著服務員埋單時聲音都跑了調。
「吃飽了嗎?」錢天溫柔地問。
我點了點頭,心想花了這麼多冤枉錢再吃不飽,我可真冤枉。
「那走吧。」他站起身子似乎是想逃單。
「但是還沒結賬呢。」如果他有逃單的想法,我就有逃單的勇氣。這是先犯罪後犯罪的事,現在逃單總比今後沒飯吃搶劫強吧。
錢天露出一臉的邪惡與詭異後,拉起我的手開始往外跑,我的心髒也不甘示弱地奔跑起來。活了二十多年這是我第一次犯罪,每一個第一次,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是刺激且難忘的。我歡呼雀躍地跟著錢天飛奔到北京的街頭,並向家的方向狂奔而去,迎面而來的風兒吹亂了我的頭發,模糊了我的視線,眼前的路變得撲朔迷離,更顯刺激。
跑到家門口,我彎下腰來喘息著,嗓子眼里像冒煙了一般干疼。「太刺激了,他們居然沒追出來。」我上氣不接下氣道。
「他們為什麼要追出來?」錢天的氣倒是挺平穩。
「難不成他們報警了?」我有些緊張兮兮,我拿的可是加拿大護照,要是在這里留下犯罪記錄把我遣送回國永不允許我再踏入這片國土一步可如何是好。
他微微一笑,露出兩枚深深的酒窩說︰「其實,我趁著去洗手間的時候把賬給結了。」
「啊??那咱們干嘛像逃生一樣跑回來?!」我不可思議道。
他笑而不語間,悄悄瞄了一眼我們十指相扣的雙手,我這才尷尬地把手抽出,說了聲再見後走進大樓。我這次居然說了再見。
我思索著這樣的問題,錢天剛剛帶我「逃單」的目的不會是想牽我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