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燕莎親眼目睹了一幕令我心情跌宕至淪陷的畫面,心髒如同被烹制過了一般,被灑上了鹽與醋。回到家後,我屋里屋外走來走去,心髒如同被人咀嚼過一般疼著。我本打算裝作全然不知,但憑我的個性,我不可能袖手旁觀,于是約了咪咪晚上在某某咖啡廳見面。
昏暗的燈光下,幽婉的鋼琴曲覆蓋住了一對對痴男怨女的甜言蜜語,看著那一張張如花似錦的面孔,我心底的五味瓶再一次爆炸。我坐立不安地咬著吸管,高跟鞋焦急煩躁地敲擊著地面。
二十分鐘後,咪咪春光滿面地走到我的對面坐下,不知所以地笑著。
「你今天心情不錯呀。」我緊緊握著手中的杯子,冰冷的溫度順著指尖延伸到身體的各個部位,包括我的舌尖。
咪咪一邊美滋滋地用手梳理著亞麻色披肩發一邊漫不經心道︰「還不錯。」
我的眼楮掃過她手中最新款式的LV包,還有腳上那雙價值連城的香奈兒小羊皮靴,呼吸逐漸急促。我深吸一口,冷酷的話語順著舌尖流露出來︰「咪咪,在我心里你跟劉依曼還有胡盼她們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孩兒不一樣,你天真活潑單純可愛,所以我把你當成可以兩肋插刀的好姐妹。」
那難以遮掩的的笑意終于淡去,咪咪定神看著我說︰「談笑,你怎麼了?」
我不停地攪拌著手中的冰咖啡,冰塊撞擊杯壁發出嘩啦啦的惱人聲響。「在你面前我絕對是透明的,包括我跟袁士武床笫之事的細節我都毫不隱瞞地告訴你,可是你呢?」我吸了吸吸管,咽下去的是咖啡,但感覺喝下去的卻是醋。
咪咪的臉色有些微微泛紅,她低下頭,宛如一個反省中的孩子般。「對不起,談笑,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但是我怕你會笑話我,責怪我,甚至于不理我。」在微弱的燈光下,咪咪的眼角在泛著微弱的淚光。
「就算你變成了殺人犯我也會一如既往地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也同樣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咪咪,首先你不應該瞞我,其次你要听我的勸,我真的不贊成你的所作所為。」
咪咪突然抽泣起來︰「我身邊的女孩兒都拿上了名包穿上了名牌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你知道我心里是什麼滋味嗎?跟你們一樣,我家庭條件也不好,我也向往著飛上枝頭做鳳凰,怎麼我花男人的錢就是做錯了呢!」
我倒吸了一口氣,听她那話里話外的意思,我才是誘導她墮落的罪歸禍首。「你覺得胡盼幸福嗎,你覺得我幸福嗎,鳳凰雖然好看但是它們有麻雀們自由快活嗎?我跟袁士武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選擇一個我愛的窮鬼。」
「那是因為你已經得到了物質生活,所以才開始向往精神生活。對于我們這些依舊仰望著物質生活的人來說,追求精神生活是件多麼奢侈的事情。」
我被咽得啞口無言。那句話一點都不假,環境造就人,若非周遭環境所致,咪咪也不會覺得金錢比廉恥更重要。沉默了片刻,我再次開口︰「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你有你的追求沒有錯,但是你至少要有個道德底線,你不覺得給人家當情婦……」我把後面的話活生生地吞進了肚子里。
「如果能遇到個像袁士武那種鑽石王老五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但是有幾個女孩兒像你那麼幸運呀。」
听著咪咪近似于抱怨的哭訴,我沉默了,腦子里卻一直浮現出令我作嘔的畫面。就算多看黃帝一眼都是件令人反胃之事,更何況咪咪要跟他卿卿我我甜言蜜語了。袁士武稱呼黃帝為黃叔,我是袁士武的女友,所以也該這樣稱呼,咪咪是我的好友,所以也該如此稱呼。給一位長相卡通的叔叔當情婦真是太詆毀咪咪在我心目中的完好形象了。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有些事情也只能點到為止,不易多說。我真替咪咪感到惋惜,這個時候用句改良後的俗話最為恰當了,一朵含苞欲放的鮮花插在了澳洲肥牛的糞便上。
現在像咪咪這種女孩子太多,若追求榮華富貴不是錯,絕不能盲目地去追求,若現實庸俗不是錯,絕不能沒有原則。女孩兒們,都醒醒吧,不要被誘惑迷惑了雙眼,更不要被金錢玷污了心靈。
回到家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袁士武,他顯得異常平靜,一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的模樣。他說黃帝還曾與兒子共享一女過,天呀,這絕對是我這輩子所听過最離奇的也是最令人反胃的八卦。當我還沒來得及平復驚愕之心,袁士武便向我賤賤的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