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薇給趙牧之使一個眼色,拉著劉清橋出門去,趙牧之低頭跟君筱柔說︰「好孩子,待一會兒,我馬上過來陪你。」
君筱柔看著一邊,點點頭。
……
Alice在蕩秋千,身邊有佣人跟著,玩得不亦樂乎。
Alice有自己的房間,不用她來管……
Lucifer笑了笑,很慈祥的樣子,從衣兜里掏出一塊懷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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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fer,可以開始了。」趙牧之說。
「三天前的事情了,我跟程小薇去看她,她割腕自殺,不過搶救及時,已經救回來了。」劉清橋接著說。
「不行的,她去了也不會開心。」程小薇說。
「什麼!」霍建東吃了一驚,猛的看向劉清橋,上前一步握住劉清橋的胳膊︰「她怎麼樣?現在怎麼樣?」
「你不知道筱柔,她是那種怎麼也不會放下的性格。她那麼愛霍建東,現在要自殺,霍建東還有雲瓊和雲瓊的孩子!這對筱柔不公平,筱柔如果能忘再好不過,不能忘怎麼辦?」程小薇煩躁的重復……
「做到什麼?」程小薇問。
「停下,停下……」她慌亂的叫……
「喝醉了。」霍建東一句話解釋。
「嗯。忘了。建東,你怎麼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這回君筱柔又出問題了。我們暫時都是惹不起整個趙家的,總不能去搶人,就算搶人,筱柔也不會跟你走。」劉清橋說。
「夫人。」屋里的佣人見到她紛紛的叫人。
「她被催眠,現在已經忘了建東你,只記得自己是趙牧之的太太,跟趙牧之回家調養了。小薇常常過去看望,說精神很好,只要不提起你就可以。」
「已經,停不下來了……」趙牧之的聲音好像帶著纏綿的磁性……她听的害怕,很怕很怕,拼命的蜷縮起雙腿……
「建東!我說正事!你知不知道君筱柔她自殺!」劉清橋吼出來!
「建東,程小薇說不讓說的,可是我壓不住!」劉清橋終于還是先開口,跟霍建東說。
「心理輔導,沒事,我特意請來的,對你有好處。」趙牧之解釋。
「怎麼了?」
「怎麼辦?建東。」凌釗從沙發上坐起來,身體向前傾問。
「總之,不會讓你在感冒。」
「我知道筱柔,她肯定還是放不下,怎麼辦?」程小薇發愁的說。
「晚安,我去睡了。」君筱柔說著,就站起來,平常都是他催她睡覺,給她蓋好被子,這一次完全沒動靜,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于是直說。
「牧之……」她低聲說。
「牧之……」她低聲說︰「別這樣,牧之……」
「牧之,不要!」她喊。
「牧之,停下……」她叫。
「筱柔,筱柔……」趙牧之低聲喃喃,手握上她的豐盈……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讓時間快點過去,把她的傷口治好。我相信建東肯定會回來找她,到時候可能不用醫就自己好了。」
「都是你小題大做,一個感冒都讓我去醫院里。」君筱柔說道。
一切的場景都熟悉,可是好像又很陌生,她知道這里,卻不了解,趙牧之解釋為︰他們剛從歐洲搬來,只住了幾個月,難免會這樣……
一只松鼠從花園里跑過去……
三個人在走廊里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一個對策來……
他一手握住她的渾圓,壓她在身下,吻在胸口的另一半上面,她伸手去推,他已經沒了理智……
他們經歷了很多辛苦才能在一起,很多很多辛苦,辛苦到,想起來的時候,她的心口都會疼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牽動了全部,跟她的生命一起……
他伸手拉她,她的指尖冰涼,他就放到手里去捂著,放到嘴邊呵氣給她暖手,說︰「快去喝點熱牛女乃,你的手好冰,再生病就讓醫生給你打吊瓶。」
他伸手拉過她,眼里是她覺得可怕的神色,火熱熱的,然而沒有給她驚恐的時間,他的臉就在她面前放大,大到她甚至看得見他眼里她的影子,他的眸光似乎是要化了她,唇落下來,冰涼的唇,貼著她的……
他恐怕是嚇到她了……
他每晚都這樣,吻吻她的額頭,結束一切……她不是個小女孩,這分明不對勁……可是為什麼,他都不踫她?這不是很奇怪麼?他明明愛她……
他的手從衣擺里伸進去,在她濕漉漉的肌膚上游移,她閉了眼,卻不能阻斷那怪異的感覺……
他的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上身挺起來,湊過來吻她,唇舌交接,她狠狠的皺眉,很不舒服,很難受……
他的手向下,向著她的雙腿之間過去……
他的眸子里有灼熱的光,她才轉過身去,下一秒,就跌坐在他的懷里……
他說話的時候,會看著她,好像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沒辦法拒絕,他說的她都想要答應下來。
他送她上樓去,看她洗漱……然後摟過她,吻了吻她的額頭,說︰「去洗澡。」
催眠室早都準備好,君筱柔跟著趙牧之進去,緊緊的握著趙牧之的手,陌生的環境讓她感到不安……
催眠術!能夠洗掉一切記憶的催眠術!
冰涼的手……好像也不該是這樣……
凌釗先反應過來︰「忘了?」
凌釗先插一句進來︰「建東,你們家最近怎麼樣了?我都听說雲瓊懷孕的事,兩家都到處說,現在人人都知道,你怎麼回事?」
凌釗和張建也嚇了一跳,誰都不料到竟然還有這麼一部分。
凌釗喝一口酒︰「這不是借口。」
凌釗看向他︰「怎麼不直接把你催眠,讓你也忘了君筱柔,這樣多好……」
凌釗看看霍建東的那張臉,又看劉清橋的,真的是鮮明的對比……
幾朵潔白的雲朵在空中浮著,陽光里有七彩的光,閃耀著人們的眼楮。空氣里有些難以言喻的干燥的氣息,冬日的涼和陽光的暖,再過一陣子,大概就會下雪了,樹枝已經光禿禿,花園里的冬青還是墨綠的顏色,有幾株梅樹已經含苞待放……
劉清橋一臉不可置信︰「你也瘋了!靠!所有人都瘋了!」
劉清橋又說︰「Lucifer已經被趙牧之送走,暫時不知道去向。」
劉清橋接著說︰「不過,趙牧之找了Lucifer,你們听說過嗎?」
劉清橋根本拉不住程小薇,趙牧之點點頭︰「我有這方面的朋友,可以找到最好的,最頂尖的,不會有問題。」
劉清橋還是不喜歡趙牧之,完全不看趙牧之,說一句︰「只能等時間過去。」
別人,都沒了。
包廂里面,四個人互相看著,誰都沒先開口說話。
醫生安排的很快,趙牧之從美國請來的頂尖大師,全球心理學專家Lucifer,派出私人飛機從美國起飛送他來T市,Lucifer星夜兼程的趕過來接著張大單子,第二天晚上就趕到了醫院,出現在君筱柔的病房門口。
醫院的走廊里,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有自己的焦慮……
印象深處的那雙手,仿佛是火,能夠燃燒一切,將她撩撥的熱烈起來,讓她不能自已,反抗都是徒勞,那雙手宣誓著這一切都是他的,沒人能夠奪走……大肆的搶佔她的每一寸……
可是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陌生的人,不管不顧……忙亂的吻她……
可是君筱柔那天的態度,讓他發覺,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可能君筱柔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霍建東的確是太殘忍了,怎麼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在他眼里這簡直是罪大惡極,可是有太多的人不在乎這件事……
吃完了晚飯,她到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很無聊的換節目,他在一邊陪著她,身邊堆著文件也不去書房,跟她待在一起……偶爾她從節目的空隙抬頭看他,他察覺,就伸手過來模模她的頭發,好像對小孩子一樣……
君筱柔不想吃飯,趙牧之找人做了各種美味佳肴,可是她都不想踫。看見面前的這個彬彬有禮的紳士,也沒有問太多,只當是趙牧之找來的醫生……
君筱柔低頭喝粥,趙牧之每晚都會讓人給她熬些粥來,換著花樣熬,熬的也黏膩,說是她身體不好,吃粥比較妥當。
君筱柔在陽台上看著這一切,笑的滿足,身上忽的一暖,回頭看,是趙牧之拿了羊絨大衣過來裹住她,按著她的肩膀,說︰「別著涼,你身體不好。」
四個字,就是一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忘了她……
天氣難得的好,冬日里都有暖暖的陽光,沒有什麼風,天空碧藍的好像被什麼擦洗過,又好像是碧藍碧藍的一塊寶石,通透明徹……
她又覺得幸福,真好,被他牽著進屋去……
她對上他的目光,快速的避開,閉了眼楮,不出聲……
她開始抗拒,身上的趙牧之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身體愈發的熱,貼在她的身上,她都感覺得到那樣的熱力……
她想要集中注意力,可是不行,想要從懷表上把目光移開,也不行……
她想,可能這就是相愛的兩個人,平靜,就能度過一生,不需要再多……
她所期待的,應該是火一樣的唇,熱的能刺穿她的靈魂,霸道強硬的進入,迫她一起糾纏,不容她拒絕,要她全部的身心,一個吻就能讓她的靈魂都輸了,只能夠臣服……她好像還記得那種感覺……心跳加速的怦怦直跳,連呼吸都不能的感覺……
她抬頭看了看趙牧之,有些迷茫,很幸福,幸福的無以復加,可是好像……哪里不對勁的感覺,說不上來,就是圍繞著她,總覺得哪里很奇怪……眼前的這個男人,趙牧之,她的丈夫,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終于走到一起,可是為什麼,好像看著他,心里有些空蕩……
她有些怕,問︰「牧之,這是什麼?」
她的心有些慌亂,不知名的,就是慌亂……一直以來,都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方說,為什麼他們會分房睡?明明他對她很好,好的捧在掌心上,可是她卻和他分房。
她的心驟然的空,他好像完全不懂她,身體的本能需要多麼親昵的人才知道開啟的密碼,可他,她的丈夫,好像並不懂……
她的心,有些奇怪的失落……
她看向醫生,覺得也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慈眉善目好像KFC老爺爺似的一個美國人,也就放下心來……
她真的很愛眼前的這個男人,很愛……
她笑︰「我哪里身體不好了……」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她越哭越大聲,眼淚不停的流下來……
好像,暈乎乎的……
完全沒有……
屋里很靜,一直都很安靜,不知道是誰養成的習慣,僕人都不開口,趙牧之也很少,吃飯的時候都默默無聲,她也就只能跟著如此……
張建接下來︰「听說過,很出名的催眠大師,在心理治療領域獨樹一幟的。」
張建補充︰「催眠是沒法復原的,除非催眠者本人。」
面尚化和荷面和。張建還是以前的樣子,唯一的不同是︰一會兒拿出手機來,看一眼就闔上,一通電話都不接……
很多東西,被抹去……記憶好像是小時候作業本上面的鉛筆字,一點點的被橡皮擦擦掉……留下空白,大片大片的空白……所有關于霍建東的部分,都空了……換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趙牧之……她的丈夫,趙牧之……
很陌生的感覺……她心里生出奇異的陌生來,好像他從來不曾吻過她……
心忽然就痛,眼前好像出現一個人的影子,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莫名其妙的心痛,好像有什麼傷心的事情,她不記得了,可是心痛還在……
懷表在君筱柔面前蕩啊蕩……
怎麼會這樣……
手上有傷,趙牧之說是不小心割破的……
早在一開始,心就給了君筱柔。
明明是她心愛的丈夫,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那些令人心悸的破滅的觸動,難道都不是跟牧之?而是……
晚上九點,要準時睡覺。
有的人是上天派來的劫數,可在這劫數里……他甘之如飴……
沒有那種心悸……每每想到他們一起經歷的事情的時候的那種心跳加速,酸澀……
浴室里的的噴頭很大,水嘩啦啦的響,她站在水龍頭下面,洗好,出來用毛巾擦干,換上睡衣,出門來。
真的是這樣麼?她選擇相信。
眩暈,眩暈……之後是遺忘……
程小薇卻跳起來︰「就這麼辦!讓該死的霍建東去死!」
程小薇和劉清橋都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緩聲解釋,清晰的解釋給他們听……
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為何她總有一種虛幻,莫名的籠罩在所有的一切之上,讓她覺得混亂……
究竟是誰……
腦海里忽然就閃過什麼人的臉孔,模糊的看不清,卻讓她的心都猛的跳了一下……
要怎麼做,才能挽回?一個錯誤,是不是要用一生的懲罰來償還……
讓時間快一點過去……這怎麼可能……然而目光游移……
讓時間快點過去,讓心靈的傷口都復合,讓傷疤抵御那些痛苦……讓她,不再痛苦……
記憶里,有一個人,明明記得是趙牧之,可是又明明不是,那個人也這樣對她,可是她卻覺得好,沒有絲毫的不適,此刻卻分明不是這樣……
說不出來……
誰在她的記憶里?為什麼她覺得,在她失去記憶的那一段時間里,有什麼她錯過的東西?還是一個錯過的人?她是有了一個情夫?她不是一個好女人,所以趙牧之才跟她分房睡?
走廊的盡頭,是心理治療室……
趙牧之一把抱起她,走到床上去,放她在床上,趙牧之整個人附上去,她的睡衣被他撩起,他的大手在腰間滑動,唇滑到她的頸間,嗅著她發間的香氣,呼吸變的粗噶……
趙牧之任由她握著,小心翼翼的哄著她在躺椅上躺下。
趙牧之低頭在她的側臉上輕輕的吻一下,她抬頭,對上他黑白分明水一樣的眸子,微微一笑,被他攬著一起進屋里去……
趙牧之想要別開眼楮,可是不能,她的頭發還濕漉漉,滴答著些許的水,水一般的眼楮看著她,光腳站在地板上,他的心都跟著亂了,終于還是轉頭看手里的文件……
趙牧之抬頭看她,眼里已經是**的顏色,她從來沒有加你過這樣的趙牧之,從來沒有……
趙牧之模了模她的頭發︰「乖,別再感冒,回去喝點牛女乃,Alice玩秋千,待會兒就回來,下午茶都準備好了,有你最愛的三文魚小松餅,走吧。」
趙牧之沉聲說︰「讓時間快點過去……」
趙牧之的唇更是向下,伸手解開她的扣子,一顆顆的,褪去她的上衣,俯身在她胸前吻過,輕輕的,好像花瓣……
趙牧之的目光落到遙遠的走廊的盡頭,看著上面的字,定定的看著,陷入沉思……
趙牧之目光有些晦暗,低聲說︰「等她心情好一點,打算帶她去新西蘭的房子住一陣子,希望她能好一點。」
趙牧之目光閃了一下,沒有提那個孩子的事情。
趙牧之翻身,跌在一旁,深呼吸兩口平靜了心跳,極力的平抑了,側過身來看她,低聲說︰「筱柔,別怕,沒事了,別怕……」
趙牧之還在,坐在沙發上,听見這邊的響動,回頭看她……
趙牧之驟然想到了什麼,靠在牆上的身子猛的直起來,看著走廊盡頭的那扇門,低聲說︰「那里可能可以做到……」
趙牧之,是她唯一的丈夫,她一直愛著的人……
身上的趙牧之,吻到她臉上的淚水,動作驟然的停下……
這幾天他也煩透了,離婚已經是注定的事情,他已經從家里搬出來,不用再受父親的牽制,他要君筱柔,就一定要君筱柔,不會再多考慮,也顧不上別的任何人的看法,雲瓊的孩子他可以養,如果她需要,別的,他都給不起……
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雖然為了Alice,她可能會放棄輕生的念頭,可是她那樣偏執,會一直埋在心底,自己痛,還在人前強顏歡笑,這一切是她更不想要看見的。
這真的太超過人的預期,竟然還有催眠這種方法……霍建東聲音忽然的大了︰「我就用別的方式讓她重新記起來。」
那個人是誰?
醒來的時候,趙牧之說的,她感冒總是不好所以就帶她去醫院里看病,她當時就覺得好夸張,怎麼一個感冒,還不怎麼嚴重就讓她住院……
霍建東從沉思中抬眸看劉清橋,手里握著酒杯,一下下的轉︰「怎麼?」
霍建東幾乎是要殺人的樣子,一直臉色都難看,很是沉重,劉清橋明顯也是有心事,可是開心的成分要大的多……戀愛甜蜜的人就是這樣,天塌地陷有心上人的愛情,就覺得自己可以當超人面對一切。
霍建東听出了其中的玄機︰「催眠大師?筱柔怎麼了?」
霍建東才放松了一點……
霍建東說︰「可是,是事實。」
霍建東身體往後靠,陷在沙發里,手里端一杯紅酒,一下下的晃,說︰「怎麼可能……」
霍建東閉了眼,低低重復︰「竟然忘了……忘了……如果忘了……」
她眼淚不停的落下來,趙牧之連忙去擦,可是還是落下來,他低聲說︰「別哭,筱柔,別哭啊。」
她看他,還是流淚。
他伸手抱她,讓她枕在他的胳膊上,摟著她,低聲說︰「乖,沒事了,沒事了,筱柔,已經沒事了,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