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按在她的胸口。
「沒有，沒有。」她被他嚇到，慣性的回答。
「這里？還是這里？」他幾乎要發狂。
「……」他沉默下去。
「不會，可是可以學，應該不難。」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筱柔，我是嫉妒，我嫉妒趙牧之他可以挽著你的手在太陽下面，而我不能，我拼盡一切想要你在我的身邊，可是你卻逃開了，然後你忘了，很多錯，很多錯過，這就是我們……不管你記不記得，我不會放開。」他說，聲音那樣沉。
「你忘記了，那我就帶你去找回來！你忘記的一切我都帶你找回來！被趙牧之踫過的一切我都要抹掉！」趙牧之的聲音里帶著火氣，看也不看她。
「你怎麼……」
「可是，你叫什麼名字……」她呢喃著問……
「喜歡，你喜歡的我都會喜歡。」
「嗯，這麼快，不要再等了……」
「回哪里？」
「墨爾本，一直想去那里，藍天白雲，以前在美國的時候也很好，不過澳洲現在天氣正暖和吧？以前上學，有一個同學是墨爾本的，她形容出來的墨爾本太誘人，很多蜜袋鼯，很多袋鼠，很大個頭的袋鼠，開車的時候還要小心撞上，考拉也很可愛，我們可以養……」
「好，我明天就安排，我們去墨爾本，先去悉尼，等房子定下來就去墨爾本，你可以想想客廳里放什麼樣子的沙發，還有牆面的顏色，等我們過去都要解決的……」他說。
「建東……」他心都有些顫，怕她忽然記起過去的事情。
「建東……霍建東……霍、建、東……」她喃喃的念，一字一頓……
「我們去澳洲好不好？過平靜的生活，住在一個農場里面，門口種大片大片的玫瑰花，養一只大狗，養女乃牛，種大片的向日葵，簡簡單單，周末我和你一起去釣魚，每周一次開車去城里，買所有日常需要的日用品，然後一起回來。養一只大貓，我來抱著，Alice的棒棒糖，我們可能要一周買一大堆回來。」君筱柔說到這里，唇邊都帶了笑容。
「我們怎麼辦？」她低低的聲線，在黑暗里。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君筱柔一字字說……
「我愛你嗎？在我丟掉的那段記憶里。」她問。
「我知道你不會，你的反應，我知道……」他的句子就像是敲在她的心上，一下下的……
「放我回去！」她掙扎。
「沒事，有我在。」他能察覺的到她的顫抖，更緊的抱住她，兩個人的依偎，才會有點溫暖……
「沒有……」
「真麼快？」
「這里？他有沒有這樣？」他的手從她的長裙胸口伸進去，撕開她的胸貼……
「那你會開大型機械嗎？」
「那你喜歡貓嗎？會不會過敏？」
一會兒，他又問︰「你喜歡澳洲哪里？怎麼想起來澳洲了？」
一切都混亂的如同流光從眼前飛掠而過，有多少事她無法掌控的？或者說，她其實根本無力掌控任何……缺失的記憶，她就算再怎麼記不起來，也相信的確是遺忘了一段記憶……
一切都瞞不過……
團。幻裁,團裁。一定有什麼時候，她見過這個場景，就是在這里……可能，做的事情也一樣，心里漫出的感覺讓她痛苦，心好痛……閉上眼，隱隱約約的，眼前好像出現一幅場景，也是這里，也是哭泣……
上天總是仁慈，他知道，如果沒有了那些曾經的過往，她還是會愛上他，因為彼此唯一的依賴，只一眼就會認得出的心跳……
不提趙牧之還好，听到趙牧之的名字，霍建東嫉妒的幾乎發狂！
不知道要去往哪里，車子開的飛快，非常快，在夜里穿行，四周的一切都飛快的向後，她怕起來，問︰「要去哪里？我要回去，我想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好慢，身體的本能讓她終于忍不住，周身痙攣起來，他也驟然的加快速度，幾個挺身，再也不動……
不過她只是停了停，什麼都不曾記起，就說︰「好熟悉的名字……」再沒多說什麼……
為什麼，會被這樣子對待？記憶里最深處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是什麼樣的感情……
為什麼，都是絕望的？
之前都是夜里，很深的黑夜，他都不會察覺，此刻燈光搖曳，看得分明……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的，拖著她就往外走。
他一路上都不停下來，徑直拉她到停車場，一把打開車門，回身摔她進去。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從小學什麼都快，這個應該也可以學，大概跟開車差距不大，細節的地方等到了澳洲再做準備。本來的預計是美國，忽然變成了澳洲，不知道筱柔她想些什麼，不過沒關系，這一次，早早的準備好一切就夠了，哪里都無所謂。
他們是最最親近的人嗎？
他仿佛沒有听到，拽著她進了電梯。
他低聲︰「嗯。」
他幾乎是發狂了，被這個吻痕刺激的發狂！
他卻不回答她……
他吻她的耳邊，輕輕的，她在黑暗里閉上了眼楮，手覆在他的手上。
他大力的進出，不管她的反應，強硬的按住她！君筱柔背靠著玻璃板，目光落在屋里的水晶燈上——水晶璀璨，閃閃發光，一大叢的水晶，亮的可以，她的目光已經渙散，定定的看著水晶燈那一點，希望時間快點過去……
他心里驟然的安定下來，輕聲說︰「早點睡吧……明天記得挑喜歡的壁紙，準備好，我們要飛澳洲了。」
他拽著她往前走，她踉蹌的跟著。
他是無邊無際的網，整個落下來，覆蓋住她，她只覺得掙扎不開，也再不想掙扎，這一切，仿佛夢境，在其中沉淪陷落，種種堅定和堅持的東西，都在那些他掌心里融化，緩緩流動……
他欺身上前，身子壓住她，手從裙擺里進去，一把拽下她的長裙，她听見有布料撕裂的聲音，一點不溫柔的粗暴，拽下她的內衣，伸進去，聲音都在顫抖︰「這里？他是不是也這樣？是不是！」
他點頭，也有些希冀︰「我也喜歡。」
他猛的扳過她的身子，她的背觸上玻璃牆面，整個人面對著他，四目相接，他的眼里有狂躁的怒火，好像要吞噬掉她，只一瞬，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俯身下去，吮上︰「這樣呢？他讓你也這樣興奮了？」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後，他問︰「你記得一些了嗎？在這里發生的事情。」
他的唇劃落在她的脖頸，輕輕的啃噬，溫柔纏綿，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驟然停了下來……
他的心都揪起來……
他的心都柔軟，陷落在她的那句「我信你」里面……
他的心都顫，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的手拂過她的臉頰，輕輕的說︰「怎麼不愛呢……」
他的手握住她的高聳，用力……
他的手束在她的腰間，她顫聲︰「好，我信你……」
他的指尖按下去，她流著淚，顫抖不已，尖聲叫︰「沒有！沒有，真的沒有，牧之他……」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絕望，看著他的眸子，知道一切已經沒有了作用……
他看著她，也有些心疼，然而轉身，去浴室里清洗……
他說他都知道？他竟然都知道？他知道……
他轉過來，走回她的身邊，俯子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放她在浴缸里，一如之前的每一次，給浴缸里放水，幫她清洗……
他還沒有告訴她，名字……
他頓住，步子都邁不開……
他，竟然說嫉妒……
再也不動……
剛才的那一幕，趙牧之吻著她的唇，她竟然沒有反抗，順從了，並且還笑著！她是他的！從來不會是別人的！怒火讓人瘋狂……
到底是在哪里？她走到玻璃窗前面去，伸手處上玻璃的窗戶，往外面看……心頭忽然就有酸澀，眼淚都要落下來，心痛的難過，眼前的一切，竟然如此的熟悉……腦海中一幕幕的閃過，可是太快，什麼都抓不住……
只要你站在我這一邊，我就有力量面對其他任何的一切，無所畏懼……
可是要去哪里？
可是那為什麼還要……
君筱柔攬過他的胳膊，有些困頓了……呢喃著說︰「你真好。」
君筱柔百口莫辯。
君筱柔驀地抬頭，看著霍建東……
夜長夢多，每次等待都等來的是噩夢，干脆就不等了，早早的離開這一切混亂的圈子，再多的事情，哪怕未來再回來解決……
失去……
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我究竟有多愛你……
她低頭，一下子知道他看見了什麼！驚慌的按住了胸口的衣領︰「別看！」
她低著頭，護著自己，卻沒有更多的反抗。
她只穿了禮服，有些冷……更多的是害怕……車子沖進一個住宅區，看得出金貴寸土寸金，在城市的核心區里，跟別的建築物一眼就區別開來。
她喜歡的，他都會喜歡，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別的一切他都會愛上，哪怕他一直都對商業有著濃烈的的興趣，從來沒有離開過城市，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再美好的生活，也要身邊有人分享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跟誰來分享？
她聲音有些破碎，斷斷續續︰「去哪里？你要拉我去哪里？」
她忽然就慌了，捂著領口轉頭想要解釋︰「沒有，真的沒有……」
她恨他！
她想問，你怎麼知道，話還沒說完……
她手腕好痛，痛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讓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好……他不是一直都溫柔的嗎？怎麼忽然這麼可怕？
她把她的想法問出口︰「為什麼？」
她拼命的搖頭，淚水留下來︰「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她搖頭，淚流滿面︰「沒……沒有……」
她摔的有些痛，坐起來，他已經坐在了駕駛位上，踩了油門。車子沖了出去，她整個人跌在座位上。
她有些茫然，听著他的話，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間屋子……
她沒有動，看著窗外，有些呆愣……
她的一切都瞞不過他……
她的淚水卻落下來，濕了他的手臂，他察覺，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近似呢喃，困頓的呢喃︰「沒事……不記得就不記得，我們還有很多未來，只要還記得此刻就夠了……只要知道我一直愛你，我不會放開你，就夠了……」
她的淚落下來，搖頭，茫然的搖頭……
她的身體緩緩滑落，跪坐在地板上，好像一個殘破的玩偶，衣服碎片一樣，亂七八糟的纏在她的身上，衣不蔽體……
她看向鏡子里的他，他的手掀開了她的衣領，她是晚禮服，所以只有胸貼，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位置，一動不動……
她看著他的背影，脆弱抽泣的聲音︰「你，是愛我嗎？」
她繼續說︰「夏天還可以開車去海邊，露營，等退潮的時候去抓螃蟹和貝殼回來……都忘了春天，春天得播種，你會開大型機械嗎？播種機播種，種很多向日葵，秋天的時候我可以在屋子里面烙隻果派，用新鮮的隻果，你曬太陽等我，等到冬天，我們就不再出門，在房子里面點燃壁爐，看外面下雪，我們開開心心的在一起，Alice會喜歡那樣的生活的，你呢？」
好像，真的在哪里見過這個場景……
如果愛一個人，是會這樣嗎？愛情是禁錮還是放手？是困對方在掌心還是給她天地之間翱翔的自由？痛苦，都是痛苦，這樣的未來，是什麼？
嫉妒另外一個男人可以拉著她的手……心里被什麼東西填滿，優秀如他，說嫉妒……什麼東西無限度的膨脹起來，在心里，滿滿當當……看著他的背影……
嫉妒讓他發狂，理性全失，他怎麼能容忍她跟趙牧之兩個人在一起！做過些什麼！他們都做過些什麼！
對不起，牧之……
很普通的客廳，灰色是主要的色調，簡約干淨，沒有過多的東西，碩大的玻璃牆面看得見外面的點點霓虹，夜色在這里上演，深藍深藍，濃到黑色，她看見一條長街，一直延伸過去，仿佛到天的盡頭，一路燈火……無數的車子劃出美麗的光線，美得令人震驚……
心跳很平靜，好像這樣做在正常不過……沒有一絲的不適……
心都空了，眼淚都流不出來……
心都陷落……
心里瞬間的柔軟下來，痛著柔軟……
怎麼不愛呢？只是更恨……恨到讓他發顫，恨到讓他覺得，是不是就會這樣失去了她……
怎麼交代？牧之是不是已經再找她？她的裙子已經破爛成這個樣子，還怎麼見他？任是任何人都能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樣不堪的事情，她真的不想讓趙牧之知道，他會傷心，她從來不想傷害他，那個真心的愛自己的人。
怎麼解釋，也不能讓他相信絲毫，吻痕就是證據！可是怎麼辦？怎麼辦……
手觸在玻璃牆面上，玻璃牆面上的一絲冰涼也不能讓她清醒過來，他的吻細細密密，落在她的耳邊，細膩的觸感，略略有些癢，他的舌舌忝過她的耳廓，她眼睜睜的看著，竟然無從拒絕……
無論面對任何……
最最親近的人才會用的姿勢，毫無保留的愛一個人，就會想要親近他，毫無罅隙。
有沒有一次，真心的開心？
柔軟的床面，她熟悉的一切，在其中就覺得熟悉的一切……她翻身，面對著他，窗外透過來的一點光，太暗淡，她伸手撫模他的臉頰，沿著他的耳際，緩緩的到下巴，再去撫模他的鼻梁，眉骨，他閉著眼，她撫過他的眼瞼……
沉默了半響，他以為她已經是睡了，卻又听見她開口︰「建東……我明天想回去一趟……」
沒有你的日子，空洞可怕，如果你愛上了別的任何人，我都會殺了他……都會……忍不住會想要殺了他……
深入和用力……
溫暖的懷抱從背後抱住她，霍建東的雙手從攬住她的腰部，下巴靠在她的肩頭，貼近她，同她一起往外面看，聲音有些水樣的柔軟︰「你忘了麼？我們在這里多麼的相愛，你都忘記了？」
然而他不停下來，也听不進去任何……
然而對上的，是他晦暗的目光，有暴風雨在他眼里聚集，他驟然狂躁，一口咬在她的肩上，狠狠的出聲，禁錮她的手也驟然鎖緊︰「你跟趙牧之做到什麼地步？他這樣吻過你？這里，這樣？」
愛嗎？曾經愛過的，後來呢？在他一次次的傷她之後，在她最後洗去記憶的時候，她還愛他嗎？她最後傷心欲絕的吼他的時候，滿臉淚痕，一步步退後，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一般，眼里那樣的光，他知道，那是恨……
愛著一個人，他的一切都是神奇的，砰然的心跳跟其他任何都沒有關系，身體是最直接的反應，不管記得還是忘記，只要我看見你，就會依賴，全心全意……
牧之……眼前浮現出趙牧之的臉孔來，那樣溫柔，可是注定辜負……這世上，一個人一生只會愛上一個人，如果沒有遇見現在身前的這個男人，一切可能會不一樣……
玻璃牆面上，映著她的影子，清晰的如同刀刻，卻是黑白的顏色，水墨一般，她看見她自己的臉孔，還有他的，他吻在她的耳邊……
電梯升上去，房門打開！他拽著她的胳膊，拖她進去，丟她在碩大的玻璃牆面前︰「你都不記得了嗎？全都不記得？你遺忘了最不想面對的，連美好的都一並忘記了？你忘了在這里的日子！」
真的見過……
究竟是什麼？
筱柔……
筱柔……
筱柔，請相信我，在未來面對任何一切的時候，你是不是還能記得你今日說的這一句，我信你……是不是還能記得……
終于結束了……她顫抖著倒地，他停了一停，好像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頓在那里，沒有動……
胸前，趙牧之留下的那個吻痕，還留著印記……
被他看見了！
趙牧之不會騙她，她能感覺得到趙牧之對她有多好，無論如何都不會騙她，可是為什麼……究竟是為了什麼？
身上也痛，他好像在操縱玩具女圭女圭一樣，沒有情感，只有發泄和狂暴！
還來不及思考，車子就驟然停下，他下車，過來開了車門，拽她出來，輕易的就好像拽一件衣服一般。
這個場景，在她腦海里回旋，她是真的記得……
進了房間，霍建東放她在床上，樓下有燈光，房間里沒開燈，霍建東給她蓋好被子，又去房里的浴室，清洗了自己，回來躺下，在她的身邊，伸手抱住她，讓她壓在他的胳膊上，另一只手環上她的腰肢，從背後緊緊的貼上。
那夜里，趙牧之跟她在床上的時候，吮下的吻痕，第二天她就看見了，深深的紫色，一周時間應該足夠能消散了，而且是在那麼私密的位置，她沒有想太多，此刻卻發現，還是能隱隱的看到一點棕色的痕跡……
那樣**的位置……
鏡面里的她，雙目茫然，不知道未來在哪里……
霍建東抱起君筱柔，就像是每天夜里他抱起雲瓊一樣，用大浴巾包著她，打橫抱她上樓去，她沒有動，任由他擺弄，想別的事情……
霍建東沒有回頭，低低說了一句︰「我知道。」
霍建東的聲音一句句，有些停頓︰「我知道你跟他沒有發生……我知道……」
面對趙牧之，請相信我說的，站在我這一邊，即使他有多好多細心多愛護你，即使他能給你更多的自由，即使我永遠也做不到他那樣溫柔細心，也請站在我這一邊……
頓了頓，他又說︰「筱柔，一切都交給我……如果要下地獄，那就讓我去……你只要相信我，完全的相信我就好。無論面對什麼，都相信我……」
驟然的進入，她痛的低呼，一切解釋都已經無用！
驟然的，明明害怕，可還是有反應……禁不住的顫抖……然而這顫抖，只能讓他更加發怒，好像她在趙牧之的身下，也是同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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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各位親，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