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下午我早早地回來了。我想把我的好消息盡快告訴她可是她還沒有回來我就一直等等一直等到快7點了她還是沒有回來。我去火車站還有近一個小時的路程7點一過我只好悻悻地走了。我安慰自己說這也沒什麼等回來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我走的時候隔壁的小林正好回來了。我說我要出差去房子也找好了估計很快就會搬走了。她恭喜了我一下說她們的房子也找好了下周就搬走。
我在那個省城待了一天路上花了一天多時間我是周一下午回A城的。回來了我哪也不想去就一直坐在走廊里等著。我想起了上次也是這樣我等在走廊里後來程程來了還溫柔地叫我。我很甜地將那次的點點滴滴又重溫了一遍。如果我再睡一覺醒了就能看見程程該多好。
我閉著眼楮試著睡覺但是腦子異常的清醒我在不停地想著我和她之間過往的一些事情既有甜的也有憂傷的。憂傷的都在于我自己的這一面。我還想了一會程程看見我會是怎樣的反映？就這樣胡思亂想時間終于到了6點半我想她就要回來了。我滿懷憧憬的等著她開門等著她跟我說你怎麼坐在這里呀。
然而我等了好久好久仿佛等了一輩子的時間她還是沒有回來。我看看鬧鐘已經7點半了。我變地焦躁不安起來又開始不自信了。我頹廢的坐在走廊盡頭轉角的地方頭上是走廊上那盞靜靜的25瓦的白熾燈。燈光從那蒙滿灰塵的燈泡上撒了下來一層一層的像薄薄的黃色的霧。我被籠罩其中抬頭朦朦朧朧的仿佛永遠看不清前方。是的我也看不清我和程程的前方。我不明白上蒼為何把這樣一個好姑娘送到我的身邊然後又不讓我輕易地走進她的世界里？我木木然地在那里又呆想了不知道多久再看看時間9點多了她還沒回來。
我起身下了樓梯出了大門向右轉走過那個200來米的巷子一路上好像有幾個女孩子拉扯過我我沒什麼感覺就那麼目空一切地一直走到了工人體育館面前然後又穿過體育館來到體育館的對面馬路上我在公交站台的地方停了下來——那是程程下公交的地方。我知道這麼晚了程程不可能還會經過這里。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里。而且還坐在那里哪兒也不想去了。
在我坐的椅子旁邊是一盞路燈日光燈。日光燈在我的頭頂上散發出清冷而具有穿透力的燈光。空氣里彌漫的是寒冷的夜的氣息。夜已經深了夜色均勻而富有質感地流淌在我的周圍沒有喧嘩沒有聲響平靜安詳除了偶爾經過的車輛會劃破這夜的寧靜。我孤獨無助憂傷地坐在那里成為那個夜幕最特別的點綴。我就坐在那里既不像等人也不像坐車。我就是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其實我什麼也不在看我看的只是我自己的憂傷。
估計我這個夜幕的點綴太顯眼了因為偶爾從那里下車經過的人總會奇怪的看上我幾眼然後離我遠遠地急匆匆地離開。我就那麼坐著。經過的公交車越來越少了下車的人也越來越少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又駛來一輛公交車緩緩地停下然後上面下來了一個人我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是我等了幾輩子的感覺。然後那個感覺緩緩地向我走來在我面前停下。我抬起頭緩緩地看著那個感覺是程程。她的臉上掛了兩抹淚水。我慌了笨拙而緩慢地站了起來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淚珠還在不停地往下滑落。
我突然地清醒了顫顫地問她︰程程你怎麼了？
她沒有回答我轉身就要走我還听到了她忍不住的嗚咽聲。
程程程程你怎麼不開心了？你怎麼不開心了？我誠惶誠恐地問。
她好像生氣了突然站住了用冷冷的聲音回答我︰我有什麼好開心的我憑什麼開心！既然我很招大家煩為什麼還要問我開不開心！
是的你要走了我應該笑著很開心的恭喜你恭喜你工作順利恭喜你喬遷新居。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不開心呢。怎麼樣明天我為你組織個歡送會。她抹了抹眼淚又笑著跟我講了後面的幾句話。
我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難道她今晚和那個銷售經理鬧了別扭現在遷怒到我的頭上？想到這里我心里既難受又氣憤我恨不得一把擰斷那個銷售經理的脖子。我什麼都顧不了了醋意十足地問她︰你和那個銷售經理鬧別扭了？她把你給甩了？說完我又後悔了我怎麼能對著我的天使說出這樣粗俗的話這太傷人了。
她愣了很久過了好半天好像也不生氣了也不流淚了看著我說︰我辭職了盡管那個銷售經理勸我留下我還是堅決地辭職了。我找到新的工作下周一就要去上班了。
這回輪到我愣了我像個傻子一樣我真的太不懂她了。在她面前我總像個十足的傻子我傻傻地問︰那你為什麼哭你為什麼要生氣？
我為什麼生氣你不知道嗎？大家好朋友一場你要搬家了都不跟我說一聲我還是從別人的嘴里知道你就要走了
我還是不解問她︰可是你為什麼要生氣還哭呢？
她沒再睬我了默默地向前走著。我跟在她的身後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好半天我告訴她︰我租的房子2室1廳我是準備讓你和我們合租的。
她還是沒有吱聲。
我又急了說︰當然由你決定。如果你不來也沒關系我和我哥一人住一房間。我現在做銷售有提成收入比以前多了點付房租沒問題。
她還是沒吱聲。我已經無話可說了我就那麼傻傻地跟在她身後。過了好一會她說︰我這次找的工作上班的地方很偏僻必須住廠的單休周末有班車。我听了這個消息心情很復雜我應該為她高興的可是我高興不起來我不能再和她一起住了以後想見她一面估計更難了。我的心情大概直接寫在了我的臉上。
不過我每個周末可以去你那里玩。我听了又笑了傻傻地笑地特別開心。
她說她餓了。我心疼而又吃驚地說︰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吃？胃要餓壞了。
她說︰你吃了麼？
我忘了其實我也沒有吃就那麼傻傻地說︰我忘了吃。
她撲哧一聲笑了。
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她開心了笑了。
你笑了真好！
她又不吱聲。
我們去吃蘭州拉面吧？
她說好的。我們到了的時候面館老板正要關門。好險！
面上來了熱騰騰的。我一面吃一面看她她一面吃一面聳鼻子。吃著吃著她的淚水又下來了。
我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問︰你又怎麼了？
她說面好辣。我把她的面端了過來幫她吹了吹。她又笑了一會又哭了。
你吃我的吧我的不辣。她很自然的端過我的面吃了起來淚水滴到碗里去了她把淚也吃了。
我又跟她說︰我們明天下午出去玩怎麼樣？去體育公園劃船？
她說︰你不上班啦!你明天不要見客戶麼？
不見不見明天誰都不見。
她笑了︰那明天一早就去吧。
我說不行。你想明天是我第一次約會我怎麼著也要把自己收拾一番沒有一個上午的時間怎麼行。不過我沒說原因。
她也沒問原因說︰好的我全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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