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04某日
明天就要放假了。胡總老婆今天上午讓我陪她去火車站買火車票。去了火車站發現每個售票窗前都排了長長的隊伍姚老師排了一會便失去失去耐心她站在那里扭了一會腰拍了一會腿後皺著眉頭說︰小周我腰不好不能這麼長久站著而且你還要上班一直等在這里也不好。我們先回去吧晚上下班了我們再一起來。
我趕緊上前扶住她走了出來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公司了。
下午下她在廚房做菜菜料是昨天我們從超市買回的。胡總老婆拿著一根芹菜一邊擇著菜葉一邊走到我的面前很熱情地走問︰小周你會做菜嗎？
我會做菜但是燒的不好。她听了咋了嘴說︰哎呀女孩子可不能不會做菜。會做菜的女孩容易找到好對象。你看胡總多能干。來來來姚老師教你怎麼做菜。姚老師以前工作也是很忙的但是我家務活一樣不落而且菜錯得非常好。來來來我教你！以後我不在胡總買菜了偶爾你也可以幫他燒燒這樣你也不用帶飯了就一起吃。
于是我放下了工作跟著她在廚房學習了半個下午。我的學習就是做些洗菜和清潔的事情。胡總老婆只管掌勺。我不斷地陪著笑臉說姚老師你真能干！我們都要向你學習的。姚老師堆著滿臉的得意說︰以後我做菜了都叫你你一段時間看下來就會了。我听了心下暗暗擔心以後可別又給我多弄了個身份——胡總老婆的廚藝助理？
那天晚上她夫妻倆請我早早吃了晚飯就打發我一個人去了火車站胡總老婆說她腰不舒服了就不陪我了。出門的時候她交待我一定要買軟座說硬座車廂人太擠她受不了那味。我在火車站排了半天對好不容易到了售票員說只有硬鋪沒有軟鋪。我問還有別的什麼嗎？對方說還有硬鋪和軟臥。我慌忙找個公用電話亭打了回去是胡總老婆接的我說軟座沒了還有硬鋪硬臥和軟臥。她听了想也沒想直接就說那買軟臥吧。
我插到剛才買票的那個窗口說去南京軟臥兩張。那個售票員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到南京也要買軟臥嗎？我問為什麼那個人說A城里南京很近的沒必要買軟臥。
我不放心又打了個電話跟胡總老婆核實了一遍。這回胡總老婆有點不耐煩了說︰小周就買個火車票也這麼難嗎？你都問好幾遍。說了軟臥就買軟臥！
我掛了電話買了兩張軟臥就坐公交回去了到公司時已經很晚了。胡總老婆一開門就很親熱地說︰哎呀哦小周幸苦你咯趕緊休息下。
我還沒來得及客套說沒事拿過火車票的胡總已經開始沖我發脾氣了。他拿著火車票兩手向下一攤一抖嘴角隨之彎了下去擺出一副苦臉說︰小周你怎麼搞的！去南京用得著買軟臥嗎？
我不知道我錯在哪里軟臥火車票是她老婆要求買的呀。我看了眼腰老師她一點也沒有要站出來撇清的意思。我小聲地說︰是姚老師讓我買軟臥的。
胡總說︰姚老師是要你買軟鋪吧？不是軟臥。
胡總那個老婆也馬上跳出來說︰我是要你買軟鋪沒要你買軟臥。
我急著澄清也顧不得胡總老婆的面子了。直接地說︰火車站售票員說軟座的沒了我就打電話回來問您了您說要買軟臥的。
沒想到姚老師馬上翻臉不認人說︰你問我要不要買火車飄我說要買的。我沒听見你說買軟臥這回事。
售票員也提醒我不要買軟臥所以我不放心又打電話回來跟您再確認了一遍您說就買軟臥的。
姚老師火了說︰小周你怎麼這個樣子你買錯火車票還賴我身上了？
我也很委屈明明是她自己的意思現在怎麼不承認了？再說了我就是買錯了火車票又怎樣？我為了他們的事在我休息的時間已經跑了兩趟火車站了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是這對老夫婦一點也不領情！那個胡總繼續罵我說︰姚老師不可能叫你買軟窩的。你是不是分不清軟鋪和軟臥的意思？你是不是以為軟鋪就是軟臥？就是姚老師說了你也要動腦子。你坐過火車嗎？去南京就兩三個小時要軟臥干嘛？不但歸而且到時睡不能睡坐不能坐的。你去火車站把火車票退了重新再買兩張！
我有點不開心了原來他們關心的只是軟臥路程太短到時坐不能坐睡不能睡的。可是火車票明明是她老婆要求買的而且我話費在買火車票上的時間比他們坐火車的時間還長我被折騰地這麼久他們不心存感謝為了他們自己的一點方便就對我吹胡子瞪眼的真是一對自私的老夫婦！
我很惱火也很委屈眼淚不爭氣地又在眼眶里轉悠著我不想就這樣被他們誣蔑了繼續辯解著︰我買的時候和姚老師確認過兩次了。我打了兩次電話回來。火車我不是沒坐過軟臥和軟鋪還是能區分得開的。
那個胡老頭估計察覺到了我的憤怒估計我不會再為他們多跑一趟了他搖著頭又是很不屑地打發著我說︰小周你大學真是白念了一點常識都沒有。算了你也不用換了回去吧。
嗨！真是出力不討好！我到家的時候都快10點了。隔壁8個女孩的房門都關了只有隔壁的小帥哥還坐在走廊里撥弄著什麼。他看見我很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我情緒很差一點精神也沒有。他走過來靠在我的門板上問我怎麼了。我頹廢地靠著床頭櫃坐在圓凳上說把我在公司的遭遇說給他听。他听了很生氣很為我報不平陪著我把那個豬頭和豬頭老婆痛罵了一頓。和他聊了一通我積壓在心里的不快情緒似乎終于釋放出來了心情好多了。
等我心情好了我才想起來我還沒有沖涼起身疲憊地提著水桶準備去提水。他一伸手拿走了我的水桶說︰我今天還沒舉啞鈴現在胳膊很酸正要鍛煉我幫你提水好了順便拉拉胳膊。
雖然知他不需要這兩桶水來鍛煉胳膊但是我真的很累跑了一天腿好沉真的一點都不想動了我沒再沒客氣隨他了。
我燒水時他又在一旁陪我聊天。今天我特別地傷感和他聊著聊著就想家了鼻子一酸又好想哭。我抬著頭看著房頂那排玻璃窗戶努力讓眼淚不要掉了下來我說我不知道自己上了3年半大學現在還未畢業就背井離鄉地來到A城是為了什麼？生活和工作似乎都沒有一點希望。我在A城沒有親戚沒有同學也沒有朋友有時覺得好累好孤單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鳥任人擺布有時累了想找個人聊聊天釋放下情緒都不行。幸好現在在租房這里遇到了大家晚上回來還有幾個陪著聊天的人要不然我真快要憋死了。
我對著窗戶說話時李昌一直低頭默默地看這我的側面我的眼楮。估計我當時真的很傷心讓他看著不忍心了。他仿佛很心疼的樣子說︰程程不要難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剛出來時都會很難的不要說你一個女孩子了就連我們男孩子在外面也會覺得委屈覺得累的。程程你要學會調節自己以後要多交幾個新的好朋友有了朋友感覺就會好多了。其實我們能在A城相遇並住到一起也算是一份種緣分。以後你有什麼事盡管找我和我哥哥好了。我听了很感動。眼淚忍不住滑了下來。我想起了邢旭如果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邢旭是邢旭這麼安慰我的話我沒準會投入他的懷抱再痛哭一場的。我覺得好委屈好壓抑了。我好想家好想我媽媽！
不一會水開了李昌很自覺地回房了。我還特地謝了他陪我聊天。他說︰程程你別老叫我李昌顯得生分。他們都叫我阿昌。你以後也叫我阿昌好了這是我小名。我笑著說好的。阿昌真像我的弟弟。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他也很像小賈。小賈這個家伙再也不聯系我了。估計忘了我。A城的男孩子就是現實。
我瘋了。都快12點了。趕緊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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