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情人節到了。小期在前一晚上特地發了一條短信,提醒阿昌他們的約定。第二天阿昌如約,推卻了當天一切的事務,早早去了小期家听候安排。
小期心情非常好,上午親自買菜下廚,做了幾個拿手好菜,中午在房間里放著輕柔的音樂,和阿昌一邊慢慢地吃著一邊慢慢地聊著。
下午,阿昌想帶小期出去轉轉,小期說︰「時間還早,一直在外面轉會很累。下午你陪我在家看看電影,晚上我們再一起出去晚餐購物。」
「出去走走吧,窩了一個下午。」阿昌建議道。
「想什麼事?」
「有個人陪著一起過,是不是挺好的?」
「來年想有人陪麼?」小期不再看著阿昌的眼楮,轉回臉,看著阿昌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不經意地問。
「沒,我只是在想一些事……」小期表情靜靜地,仿佛在冥思。
網情小言的網言。今天是情人節,商場周圍有很多賣花的花童。一位可愛的小女孩拿了幾束玫瑰花,走了過來,拉了拉阿昌的衣角,說︰「哥哥,姐姐好漂亮哦,買朵花送姐姐吧?」
他勾了勾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秀發,又用力地摟了摟她,目光停留在電視里,停留在梅格瑞恩和湯姆漢克斯幸福的表情里。
她輕輕地聳了聳鼻子,取了面巾紙,拭去臉上的淚水,側了身體,遙遙地看向前方,說︰「Magic,愛的本身就是Magic.當你自認為心已冷,可是誰又能知曉,在將來的歲月里,你的心就不會再次悸動?苦情人生,縱使我們有不能放手的過去,可是只要你還有一顆年輕的心,你就可能再次擁有新的愛情。當心再次悸動時,有誰又能理解你的這份期待?這份期待還有多遠的路要走?他能明白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嗎?如果他不能明了又不能承諾,她該怎麼辦?」
小期停下腳步,看看小女孩手中的玫瑰,又看了看阿昌,在一旁笑著。阿昌問也沒問價格,便給了小女孩10元錢,拿過玫瑰,伸向小期面前。小期雙手背在背後,逗著阿昌︰「總得有個理由送我玫瑰吧?」
小期哈哈笑了一番,把頭舒服地靠在阿昌的胸前,把阿昌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身上,開始專注地看電影。
小期按了播放鍵後,走到阿昌身邊,溫柔地挽著他的胳膊,俏皮地說︰「今天是情人節,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天,所以今天你就是我的,要任我差遣。」
小期欠了欠身,離開了阿昌的懷抱,說︰「蜷得太久了,脖子難受。」
小期蜷在他的懷里很久很久,一動不動地。他以為她睡著了,輕輕地將她挪了個姿勢,想讓她睡地更舒服一些。她嗯地一聲睜開眼。他笑了,問︰「剛才睡著了?」
小期轉了頭,看向阿昌,臉上的色彩活躍了一些︰「呵呵,我已經很多個情人節沒有這樣。你呢?」
小期靜了一會,獨自去衣架上取了外套,穿在身上。阿昌跟了過去,也穿上外套,輕擁著小期,出了門。他們驅車去了一個休閑購物廣場,先吃了晚飯,然後便四處閑逛。
當電影播放到梅格瑞恩和湯姆漢克斯同時說magic時,小期默默地流下兩行淚,落滴在阿昌的手上,清涼涼的。阿昌的心不經意間被輕輕地觸了一下。他低了頭,溫柔地看著小期。小期柔和的臉,靜謐安詳,還有一絲淡淡的憂傷,雙眼泛著點點淚光,悵然而空洞地看著遠方。她的眼神,他還看不懂,但是他的心不覺地被這幾滴清涼的淚觸痛了。他用自己的肩輕輕地晃了一下她的背,溫柔地問︰「怎麼了,這麼傷感?」
正在電視櫃旁挑選DVD的小期感覺到了阿昌細微的情緒變化,她轉了身,默默地看了他一會,見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便轉了身繼續挑選著電影。小期頎長的手指踫到了一張《斯雅圖不眠之夜》的光盤,她停頓了一下,抽出光盤,這部經典老電影她一直很喜歡。
窗內,柔柔的燈光灑滿了室內每一個角落,透著暖暖溫馨的氣息,沒有冬的寒意。小期像一只溫順的貓,蜷曲著身體,窩在阿昌的懷里,靜靜地,感受著這懷抱短暫的暖意。
窗外,玻璃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朦朦朧朧地可以看見月兌去盛裝的枝丫在窗外不停地搖曳,那瑟瑟發抖的北風裹著冬的氣息,在窗外呼呼地寒嘯著。
阿昌也靜默了心,回味著小期剛才的一番自語,電影原來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它可以讓冷了的心再生憧憬。阿昌突然覺得自己很喜歡這一刻的寧靜,他覺得安寧,踏實。
阿昌低頭,也看著她,淡淡地說︰「是指兩個人一起過嗎?我每年的這個節日和平時都一樣,沒有特別深刻的印象。」
阿昌听了,心陡然地一動。他看著她顫顫的睫毛,晶瑩的淚光,他的心仿佛正在被一點一點地融化,柔柔的,痛痛的。
阿昌咧了咧嘴,笑了幾下,沒有回答。
阿昌拉回自己飄遠的思緒,抽出被挽著的手,撫模了一下小期柔順的秀發,然後把她攬入自己的懷里,說︰「好的,小的任憑主子差遣。」
阿昌沉默了一會,想了想,嗯了一聲。
阿昌看著小期一副溫柔小女人的模樣,笑著答應了,心里不覺卻有了一絲的失落,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他不能陪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和小期在這里不明不白地廝混著。
阿昌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然後說︰「祝你節日快樂!」
小期滿意地接過玫瑰,湊在鼻子面前,夸張地聞了聞,說︰「玫瑰真香!」
這一天,商場里到處都是五花八門的促銷活,鬧哄哄的。小期拿著玫瑰和阿昌轉了幾圈,後來進了一家相對安靜的奢華洛世奇專賣店。
玻璃櫥窗里一款款造型或簡約唯美,或設計獨特的水晶飾品在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吸引了小期。她在櫥櫃前細細流連,手上還拿著一朵玫瑰,挺顯眼的。這時售貨員小姐熱情地走了過來,開始一款一款地向小期推薦著水晶首飾。小期笑著說隨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