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的緣分 第四十四章 冤家路窄

作者 ︰ 柯妮娜

回A城當天的中午,小期便去了阿昌的公寓,貼完門牌,小期賴著不走,阿昌沒招,只好隨她。

兩個人正在房間熱火朝天時,外面的門鈴響了。小期衣冠不整地爬起來要去開門,阿昌一個激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攔著她,噓了一聲。

小期納悶地說︰「有人來了,快開門看看什麼事啊。」

「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程程的聲音變得很低很低。

「你愛她嗎?」看見阿昌坐在自己的身邊,程程臉上的意識仿佛清晰起來,她平靜地問。

「她應該很早就喜歡上我,但是我,我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可能是從我媽媽生病的時候開始,也可能更早,我不知道。當我發現我可能愛上她時,我很害怕,我怕傷了她,更怕傷了你,因為在我心里最愛的人始終是你,我不會為任何別的女人離開你,除非那個女人也接受你。小期說她只要我一半的心,所以我,我就沒把持住。程程,我現在很後悔,有了你,我不該再愛上別人,是我太貪心了。如果你不願意我和她來往,我就不再和她來往。」

「既然你已經愛上她,你不想她嗎?見不著她,你不痛苦嗎?」程程傷心地說著。既然他已經愛上她了,她還能強求什麼,難道她要攔著他的幸福嗎?她不是一直希望他幸福,要給他成家的自由嗎?為何他就要幸福時,她的心竟然如此痛,原來,愛是如此自私。

「程程,對不起……」

也許是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無法接受他這麼快便有了別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又是小期,她感受到了威脅,她受不了,仿佛那個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女人要奪了她的靈魂一樣,她心痛,不甘,委屈,可是她又無法明訴,她只能將這些感覺壓在自己的心里,糾結著自己。她像發了瘋一樣,毫無意識地開著車在馬路上橫沖直撞,阿昌跟在後面看得提醒吊膽,他忘了拿手機,無法與她取得聯系,估計她現在也不會接,他在後面使勁地按著喇叭,可是程程絲毫沒有理會後面緊跟的車子,也許她根本沒有意識到。

他不想騙她,認真地說︰「我也說不清,也許,也許我是愛上了小期,不過我依然愛你,我對你的愛絲毫未變。都怪我我太貪婪,想得到的太多。」

原來這里是阿昌和程程私會的地方!一想到剛才躺過的那張床不知道已經被阿昌和程程在上面歡愛過多少回,她便覺得全身的皮膚都瘙癢了起來,覺得身上好髒,她使勁地搓著身上的皮膚,直到搓得發紅發疼,也沒住手,她真想能褪掉身上的皮膚。

聯們保我能聯我。又過了一段時間,小期轉讓了自己的公司,還清了藍綺的錢,她去了外地的一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她也不再去公司上班。公司里的生意一塌糊涂,她已無心打理,更不想在那里遇上他,再度和他糾纏不清。她要把他從自己的生活里徹底抹擦干淨,她要徹底忘掉這個男人。

她去了淋浴房,想沖去身上的污穢。可是這個淋浴房,不知道也有過他們多少次魚歡的痕跡,她想想便覺得胃部開始翻涌起來。她真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她換了衣服,不願意再呼吸這個房間里的空氣,這里的空氣也有他們曖昧過的味道!她站到門外的走廊上,她還想等著阿昌回來向她解釋,因為她答應過他,她只要他的人,不要他完整的心,只要他也很在乎她,把她和程程放在同樣重要的位置上,她便不再計較,她要學會大度,學會分享。

她站在走廊里等啊等,等到天空正中的太陽都要西沉,他還是沒有出現。她的心在一點一點的變涼,看來,她永遠都別想得到他一半的心,他自己也說過了,他給不了她幸福。

她繼續等啊等,等到最後,她實在無力站著,便直接坐在他的門口,攏了雙膝,環抱著,埋下頭,她不想思考,因為一思考,理智就會讓她痛苦,但是她的思維卻不受控制的活躍,痛苦地糾結著她的神經,她清醒地意識到,只要程程存在,誰也拿不走阿昌的心!

小期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在,回味了半天,淚水才慢慢地從眼角滑了下來。她睜了迷蒙的雙眼,恨恨地重新打量著眼前的房子。雖然她早听阿昌媽提起過這個房子,但是她沒想到這里是阿昌金屋藏嬌的地方,這還是她第一次來。

小期看了看自己,再看看阿昌,兩個人衣冠不整,滿面春色,不禁也笑了停下腳步。然而門外卻響起了開門聲。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天在一點一點地變黑,夜不覺已經來臨,阿昌真的沒再出現。她絕望地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個她第一次來過,今生將不會再來的地方。

是自己太過天真,總一廂情願地相信,總以他說了愛她,她就能把握他的方向。看來她錯了,而且錯的徹底。然而她還是沒有死心,她給自己立了一個最後的期限,當太陽消失在地平線上時,他還沒有回來,她就會從他的生活里永遠消失。

程程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跑著,一直開到她的車油燃盡,才熄火拋錨在路邊。阿昌下了車,走到她車旁開了門,小心地坐到她旁邊,愧疚地看著她。她茫然地轉了臉,看了他幾下,便默默地留著淚。她沒有開口怪他。

話說阿昌當日追著程程出了公寓,見程程上了車,他也急忙開車追了過去。程程也是一時氣急,其實連她自己都理不清,為何看見阿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那樣的激動,那樣的傷心!在她的心里,理智一直在勸告自己,要給阿昌自由,要給阿昌追尋自己幸福的自由。

這時阿昌也走了出來,看著面前兩個對峙的女人,他徹底慌了神。程程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她什麼也沒說,轉身便退出房間,一只腳穿穿著拖鞋,另一只腳還穿著涼鞋。

進來的程程正在門口換著鞋,猛然看見面前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她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地愣在門口。

那一晚回來的第二天,小期便搬了家。這個家里也有太多他的氣息,以前她和他的每次親熱,都是在她的家里。她想逃離任何有他氣息的地方。

阿昌一看程程的樣子,便失心瘋般地追了出去,小期伸了手,想攔住阿昌,可是她的手徒抓了一手空風,阿昌已經一陣風般地消失在樓梯口。

阿昌嗖地慌了神,他知道是程程來了,程程有這個房子的鑰匙。但是她自己一人從來不來,這次真是冤家路窄。他正發怵著,小期覺得奇怪,怎麼還有人開門進來了,她蓬松著頭,穿了一件白色低胸絲綢吊帶睡衣,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阿昌迅速找了借口,說︰「這個樣子怎麼開門啊?」

「雖然見不著她,我會痛苦,但是失去你我會更痛苦。和她在一起,我覺得開心快樂,不見她時,我想她,但是沒有她時,我也能活下去。但是沒有你,我的生活就失去了主心骨,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就徹底失去了意義,活不下去。所以痛苦一點,我還可以堅持下去,久了,那種感覺自然會淡下去。」

程程哭了,留著淚說︰「她還很年輕,她愛你,你也愛他,她可以為你生一個孩子,給你一個幸福的家,她是最適合你的女人,你現在離開她,將來不後悔,不恨我嗎?也許很快你會發現你最愛的人原來是她不是我的!」

阿昌看著程程,心里很糾結,離開小期,他現在就後悔了,他擔心她傷心難過,可是不離開她又能怎樣,他更不想程程傷心難過,程程沒有小期堅強,他現在首要的任務是照顧好程程的感受,小期,對不起了,他只有安撫好程程後才能去找小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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