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名典花園,遠遠的,透過車窗的雨幕,有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靜靜臥在她的樓下。
若不是那雨刷在不停動著,雲星河還以為無人在車中。
當她停好車走出來,打算快跑幾步進樓里,突然見那蘭博基尼雨刷突然停止,門很快打開了。
"下午,我一直和展夜琳在一起,她給展夜風講電話的時候都毫不避開我。我知道此時他們就在一起,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慕容蒼看著沉默垂下頭的雲星河"你早就知道他們兄妹倆人不清不楚的關系了?"
"不要再叫我慕容先生,叫我蒼。"
"雲星河,你瘋了嗎?你知道他們的關系,還要跟著他?那是**,你知道嗎?"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的,我不會栽進去的。我現在留在他身邊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地。"雲星河斬釘截鐵地說道,一是說給慕容蒼听,可是有大半卻是說給自己听的。
"你說話呀,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她頭上臉上的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滑進衣間,冷冷地打了個寒噤。
"你,你竟然還笑得出來……你這女人是不是神經大條啊,還是你有自虐癥?"慕容蒼見她因為洗澡還未褪去紅潮的臉上掛滿了笑意,不僅又是急又是氣。一在她身邊也坐了下來。
"即便是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可是這名義上的關系也不是說斷就斷了,還不知他們家有多少這樣的齷齪事。你又何必參合進去呢?那個展夜琳,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女人,人雖然看起來乖巧可愛,但實際上做人做事卻狡詐陰狠,你論身手,經驗的確是老道,可是輪到謀算人心,恐怕差她一籌。再這樣下去,只怕後患無窮。"
"咦,甜甜,你這發根里竟然有個胎記呢!"慕容蒼將頭發全捉在手中,看到靠近脖頸處的頭發根部有塊粉紅色印記。
"希望你到了那天真能像你現在說的這麼冷靜,肯定。"慕容蒼心中著實心疼,可是這個女人心不在他身上,自己也無可奈何。
"慕容先生,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注意小心的。"
團。幻裁,團裁。"慕容蒼,你這是干什麼?"一切都在那麼突然間發生的,以至于雲星河此時才開口問上一句。
"我看倒未必,展夜風這個人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怎麼會被人算計,尤其還是被一個女人。恐怕,他只是故作不知而已,既然展夜琳與他有一起長大,甚至有初戀的情緣,多多少少,他總是要偏向她的。可是你呢?他對你是不會有一絲愛憐的,你充其量也就是他目前的新寵而已,難道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放我下去,你听到沒有?"慕容蒼只是意味抿著唇,此時的側面已經不復往日那溫文爾雅,反而顯出幾分凌厲來。他一聲不吭,只是加速再加速,毫不理會一旁鬧騰的雲星河。
"是個淡粉色地蝴蝶印記。這個地方不要說你不知道,就是與你親密的人也未必會看到呢。卻被我看到了,你說,我是不是你最親密的人。"慕容蒼忍不住低下頭去,在那狀似小蝴蝶樣的印記上輕輕一吻。
"是嗎?我還從來不知道呢!是什麼樣子的?"
"是啊,你不過見過她兩面,就能看出這人本性,可是展夜風一向自詡聰明,卻只能屢屢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雲星河細細想到今日的事,只怕又是展夜琳的陰謀而已,可是若不是展夜風自願,怎能被陷害?
雲星河一臉迷惑地問他︰"你知道些什麼?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雲星河將茶杯放在茶幾上,走向門口︰"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雲星河想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其實他們的事情我也知道得不多,只知道他們倆並不是親兄妹,從小一塊長大,所以很早的時候就互相傾心了。只是有展夫人從旁阻撓,所以兩人被迫分開了六年。"
雲星河被那噴薄而來的熱氣引得輕顫了下,她趕緊從他手中扯回自己的頭發,隨意地梳理了兩下。
他如同困獸一般,在裝修得如同宮殿一般的客廳中煩躁地來回走動。
他快步向她跑過來,一把拉著她,將她塞進蘭博基尼里,迅速啟動引擎。
他走向她,一手拿起搭在沙發邊的毛巾,將她的頭發全部撩上去,幫她擦干發上的水跡。
傾盆大雨將兩人全身瞬間淋得濕透了。
大約開了十分鐘,車一個急拐彎,停在一棟豪華住宅樓前。
她以手遮擋在眼簾上方,這才看清楚來人,竟然是慕容蒼。
慕容蒼下車,一把抓住準備跑掉的雲星河,死死困在懷中。
慕容蒼分析起來倒是心如明鏡,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忍心看著雲星河這樣一頭栽進去。
慕容蒼听著她的話,也逐漸平復下來,恢復到如初的清雅狀態。
慕容蒼將她打橫抱起,不顧她重重打在他身上的拳頭,徑直沖進了樓里。
慕容蒼緊張急躁的模樣倒是雲星河從未見過的,此時見他如此發作起來,像一個急于為妹妹打抱不平的兄長,不僅內心一陣感動,卻又十分好笑。
慕容蒼面色一黑,裹著冷冽的風河濕漉漉地水汽走過來拽住了她︰"你還要回去,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犯賤啊?"
電梯停在22層,兩人站過的地方無不是一灘水窪。
等她收拾好出來,慕容蒼已經向她遞過來一杯熱茶。
車如劍一般沖破雨霧,飛射出去。
進門口,他直接將她關進洗手間,打開了暖風,隨後,自己則用一條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漬。
雨水順著他那俊秀挺直的鼻梁向下滑落,頭發完全濕透緊緊貼在頭上,而雲星河更是在雨中一陣陣的哆嗦起來。
"慕容……蒼,好的,我真高興能認識你這個朋友。"雲星河故意忽視掉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故作輕松地說著。
開車將她送回名典花園,在她離去前,慕容蒼拉住了她。
"這條鏈子送給你,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就帶上它,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離開。"慕容蒼小心的將一條項鏈放進她的手掌心,看她微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