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一把奪過手機,點住屏幕放到最大,畫面上那個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被倆個壯漢輪流踢打的人,不是展夜風又是誰?
猩紅的血液從他的頭上,口腔中不斷的流出來,可是他緊緊咬住下唇動也動不了,只能忍受這一切的凌遲。
「不……你不要這樣對他……他已經看不見了,你為什麼還要下這樣的狠手?」星河抱著視頻驚恐地哭了出來。
「你心疼了?我知道你心疼,不然怎麼會同意嫁給我呢!哈哈!」單鈞天又是一陣狂笑。
「單鈞天,這里是總裁室,可不是能讓你來撒野的地方。」向陽一眼見到哭泣不已的星河,心中認定她被恐嚇了。
「可以開始了!」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里的眾位見證人面前,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們都將一同經歷,彼此忠誠。單鈞天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慕容星河小姐為您的合法妻子?」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里的眾位見證人面前,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們都將一同經歷,彼此忠誠。慕容星河小姐,你是否願意單鈞天先生成為您的合法丈夫?」
「夜風在他手上,眼楮已經看不見了,卻還要被他派人去毒打。你們說,我能怎麼辦?」她靠在秦芳的肩膀上無聲地流著眼淚。
「她不願意!!」星河後面的字還沒說出口,只听一聲霸道的聲音果斷的從背後傳來。
「慕容小姐,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了……」化妝師一邊化妝一邊拍馬屁「您要不要看看妝容,一定會美得令你老公怦然心動的。」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他向單鈞天詢問道。
「我願意」
「這就對了,寶貝……你今天是全天下最美最幸福的新娘子。」單鈞天露出滿意的笑容。
………………………………華麗麗的分割線…………………………………。
……一陣長長的靜默!
兩邊的賓客站著觀禮,向陽,李子健與秦芳等人都沒有到場,更不要說自己的父母了。她遠遠地望向入口處,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麼。
臨走時撂下一句話︰「想好的告訴我答案,我不想等太久。」
為了夜,她努力地扯出一抹艱難的笑容。
他明明臉上是那樣世界上最溫柔的笑,可是話語說出來卻像一條毒蛇鑽入她的心中,惡心,痛苦,想吐。
儀式台上的牧師見兩人交頸低語,十分甜蜜默契的樣子,亦笑得十分開懷。
六個花童牽著她長長的裙角,伴隨著婚禮進行曲的音樂聲,她慢慢走向白色地毯的另一端。
助手趕緊遞過來鏡子,星河卻重重將她的手推開,鏡子一個沒握住就 當一聲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粉身碎骨。
單鈞天低頭念出三個字︰「展……夜……風……。」
單鈞天如他所說,的確做出了一個頂級的婚禮現場,地點偏偏選擇了帝國酒店的露天花園。
單鈞天將婚禮定在了兩天後,不知道他是早有準備還是效率驚人,不過一天的時間,這樁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竟然傳遍了世界各地。
單鈞天帶著如玉般溫和的笑意緩緩揭開她的頭紗,毫不在意面紗下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他用溫熱的指月復在她的皮膚上摩挲︰「親愛的,你真美,美得不似在人間。」
單鈞天毫不理會向陽的威嚇,徑直抽走星河手中握著的手機。
單鈞天的這一招真的狠。雖然他們的婚禮沒有得到大家的祝福,可是單鈞天為自己阻斷了星河與展夜風的最後一絲聯系而得意。在全世界的輿論壓力下,就是展夜風活著回來了,還會要這樣一個女人嗎?
單鈞天看見她的舉動,也扭頭順著她的眼神望了過去,接著再度湊近她︰「別妄想了,只有我們婚禮結束後,我才會考慮放了他……現在,給我笑……」
單鈞天眼中一絲訝異一閃而過,隨即轉身看她︰「我很滿意你的答案,我會將婚禮辦得漂漂亮亮,讓你成為世上最風光的新娘。」說完,轉身離去。
向陽和秦芳似乎沒听明白他的話,婚禮?這是什麼意思?
向陽明白了過來,突然大聲吼道︰「他的意思是……你要嫁給他?那風少怎麼辦?風少的孩子怎麼辦?」他焦躁地在辦公室踱著步,雖然心中清楚單鈞天一定會威脅慕容星河,可是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要求是一個婚禮。
向陽被當頭一棒,好像被搶走老婆孩子的人是他一樣,痛苦不堪的垂下頭。
四個化妝師圍著她,為她的面上,身體上擦上層層的霜與各種粉。她只是呆呆坐著,如同一尊沒有靈魂的芭比女圭女圭。
大家見此情景,立刻不敢再開口,只管在手上加快動作。
她沒有試過婚紗,沒有看到過婚禮現場布置,一切都是到了這一天,才真相大白。
就在頭紗剛剛戴好的時候,婚禮司儀匆匆忙忙敲門進來問︰「好了嗎?吉時已經到了,還請慕容小姐現在出去。」
尹如楓知道這個消息後,一直陷入昏迷,而慕容家僅僅只有慕容雲澤打來一個電話,非常嚴正的警告她︰若是她不收回這個決定,慕容家將永遠不會承認她的存在。
屋子里的巨大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面秘書室的人,向陽早已按捺不住的帶著秦芳一同闖了進來。
當她站定在單鈞天面前,神色已變得冰冷無波,仿佛一尊沒有任何情緒的雕像。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轉了過去,看向來人。
無數的人將慕容星河形容成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唾棄她早在很久之前就與單鈞天連成一氣,珠胎暗結,給展夜風戴上一頂巨大的綠帽子。
無論媒體怎麼炒作,無論世人如何謾罵,婚禮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星河雙手捂住臉,可是淚水還是從她的指縫中流淌了出來,細女敕的手背肌膚上星星點點的閃著光。
星河心頭一震,立即抬起頭看向牧師︰「我……」
星河曾經經過了無數個痛苦的一夜之間,而這一夜,她遭遇了眾叛親離!
星河的眼楮在看清來人時頓時變得模糊一片,白色地毯的另一端,是身穿一身白色西裝的展夜風……
星河看看幾位陌生的伴娘,一抹苦笑在如花嬌顏上緩緩綻放,她的婚禮,認識的人中沒有人願意做伴娘,最後還是單鈞天叫來幾個瀾會所的侍應生充當伴娘。
星河突然反應過來,看著他的身影走到門口,突然開口喊道︰「站住……我答應你!」
最後還是星河先開了口︰「向陽,我們現在的確沒有其他辦法了不是嗎?我只希望這次能用婚禮轉移他的視線,你和李子健盡快找出他的下落,只有他得救了,我和孩子才能月兌身。」
沿途站著大片的人群,大多數都是陌生的面孔,但是偶爾能尋獲幾張夜爵集團股東的臉。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向單鈞天搖尾巴了嗎?
牧師等了良久不見回答只好再次問一遍,嘉賓席上也開始騷動起來。
秦芳快步走到星河身邊,如同一個溫柔的大姐將她攬住,握一握她的手,冰冷如鐵。
秦芳起身,將不停踱來踱去的他一把扯住坐了下來︰「你先冷靜一點,先搞清楚再說好嗎?」
面尚化和荷面和。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地毯另一端站著單鈞天以及他的伴郎--林澤軒。
被頭紗遮住的小臉盈滿憤恨,她曾經懷疑過向陽,懷疑過李子健,卻不曾懷疑過林澤軒。而展夜風就是被這兩個男人聯手推向了黑暗的深淵。
語氣雖低,但是那濃濃的脅迫的味道卻不難理解。
說完,他傾身向她的唇吻去,卻被星河厭惡地偏頭躲開了。單鈞天毫不生氣,趁勢擦著她的耳邊低語道︰「若是你能笑一笑,就能令我的心情更好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星河的心反而越來越平靜,等待著這一切快點結束。
這是,星河突然心中一陣緊張,這個儀式過後,她便不再是現在的身份了。她微微側轉身子,向後看去。
這樣兩個人,她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星河的貝齒狠狠咬住下唇,暗暗立誓。
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除此之外,不作他想。
那樣美妙的誓言在星河耳邊來回回響,她該怎麼回答!
他單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中,光潔的臉上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濃密的眉毛飛揚,那一雙幽暗深邃的冰眸此刻正鎖住她的身影。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在燦爛的陽光下,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狂放不拘,邪魅性感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刻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來了……他竟然如天神降臨一般,在這最關鍵的一刻出現了……
他遙遙地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單鈞天,冷酷地宣告︰「你,永遠也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