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任性下去,我說過我不會欺騙你。」似帶著寵溺的嘆息,指尖自皇甫靖瑞唇瓣移開。凌夜剛剛的溫柔就像是幻覺般一閃而逝,「為了彌補你犯下的過錯,接下來你要听從我的安排……」
「娘子,我們走吧。」經過一夜熟睡,紅惜淚與皇甫墨城似恢復了一開始的親昵。兩人緊緊相依偎,一副鶼鰈情深讓人艷羨的模樣。
「她走了。」脖間傷痕已經結痂,不痛了,卻將賜給他傷痕的女人深刻心底。站在花廊拐角,望著那翩然而逝的身影,秦傲然嗤笑道。
「是啊,走了。」垂下眸子,齊舒玄轉身想要離去。
把玩手上扳指,秦傲然冷笑道︰「沒有後悔嗎?」
「後悔了。」坦然的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後悔了,他後悔太過游戲人間,他後悔錯過了他與她曾經的姻緣。
梅白俗九四梅九。「可是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這女人,我看上了。」仿佛根本沒有听到齊舒玄的話,沒有听懂他話中意思,秦傲然唇角閃過冷意。
「你!」身體微微一怔,齊舒玄想要轉過的頭顱,強行轉回,垂眸似盯著地面一株雜草,他冷聲說道︰「她,不屬于你。」
「那大家就各憑本事。讓她嫁給一個傻子,你也不會甘心吧?我想要她成為我的金絲雀,關在用黃金打造的鳥籠里,會很漂亮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她掙扎模樣……」說出這番話的秦傲然哪里還有一絲一毫少年的稚氣。
深邃眸中迸射的陰毒寒意比久經沙場的帥將更加陰寒,他秦傲然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紅惜淚,他要定了!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丟下這句話,齊舒玄大步離開,他還有機會,他還有最後的機會,他相信,他相信他會挽回的。
「本皇子已經說了,各憑本事……」不管齊舒玄有沒有听到他的話,秦傲然冷笑吐出最後一句話。
如果,如果真的只有將天瑞國滅亡才能得到紅惜淚,那麼他會這麼做的。他有時間等待,就算等上一年十年,他有的是耐心,讓紅惜淚成為他的玩物!
秋,仿佛提前到來了,吹起的風帶了寒意。坐在馬車中,紅惜淚讓皇甫墨城依偎在她的雙腿上,手指似有似無的撩撥著他柔女敕的臉蛋,惹得他時不時咯咯輕笑。柔美的笑一直噙在唇角,紅惜淚眸中溫柔隨著馬車的突然疾馳而變得冰冷。
「墨兒,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你乖乖趴在馬車上不要動。」危險就在眼前,她如猛獸般清晰嗅到血腥的殺戮味道。身體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紅惜淚卻笑得溫柔。手指描繪著皇甫墨城飽滿唇形,她努力不讓皇甫墨城產生一絲一毫的害怕感覺。
「為什麼?」眨巴著迷人鳳眼,皇甫墨城嘟起紅唇。
「因為,外面會有可怕的事發生呀,墨兒要乖乖听話才行,要不然,我會生氣的。」車外已經沒了大街上喧囂的聲音,馬車碌碌響聲如同擂鼓般快速敲擊在紅惜淚心頭。手指已經撫上發髻,不管外面會發生什麼,她絕對不會讓傻子有事。
「娘子不要生氣,墨城會听話的。」生怕紅惜淚真的惱了,皇甫墨城委屈的趴在軟墊上,連頭都不敢抬。
「乖~」紅惜淚話音剛落,駿馬發出長長嘶鳴,車體停止了移動。寒風透過了車簾,絲絲縷縷的吹動紅惜淚鬢角墨發。
「二王妃,我等恭候你多時了,你還不出現更待何時!」車外響起粗獷男聲,紅惜淚輕拍了拍皇甫墨城的背脊,暗自調整呼吸,緩緩走下馬車。
剛剛的車夫已經成為了殺手們其中一員,一柄柄明晃晃的鋼刀閃耀死神的寒意。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望著眼前為首一人,紅惜淚一臉的輕描淡寫。就算是尋常男子看到眼前一群不懷好意之人的靠近,都會驚嚇的顫抖,眼前女人鎮定地反倒讓他們這些人驚訝。
「不認識我?公主說的好听,我來問你,你把太子殿下藏到哪里去了!」男子怒喝聲剛一出口,趴在車中的皇甫墨城驚然抬眸。怎麼回事?難道這些人根本不是他~
「太子殿下?」秀眉擰起,紅惜淚冷睨著為首殺手,「你是說紅陌溪?」
「大膽!就算我們麟國已經滅亡,就算你嫁給了敵國王爺,你怎麼可以直呼自己兄長的名諱!我就知道是因為你所以太子殿下才會失蹤!說,你究竟把太子殿下藏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將太子殿下交給了天瑞國的狗皇帝!」男子越說越激動,如果不是眼前的紅顏禍水,太子殿下怎麼會一心只想著她,而無心復國?他已經將紅惜淚嫁給天瑞國傻王爺的消息壓下,誰知道太子還是得知了此事。從此他只想著將紅惜淚救出來,根本無視他們這些忠心護衛,如何期盼麟國重新崛起。
「真是信口雌黃,紅陌溪的確來找過我,不過他已經離開。」念在他們對紅陌溪忠心耿耿的份上,紅惜淚決定放他們一馬,畢竟她的肉身與紅陌溪是親生兄妹,有著血濃于水的情意。
「離開?你當我等是傻瓜嗎?我的手下分明說太子殿下進入王府後再也不曾出現過!」
「什麼?這怎麼可能,我的確親眼看到他離開,他也答應再也不會來找我。」秀眉擰成川字,紅惜淚心頭涌起不好的預感。
「廢話少說,今日你若不說出太子殿下的下落,就休怪我等無情無義!」怒火已經壓制到極致,眼前妖嬈女人原本是他們麟國最耀眼的明珠,可是她不知自愛,為了保命竟然下嫁麟國傻王爺,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他們的尊重!
「我說了,紅陌溪已經離開,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下落。」雖然只有一面,她卻清晰地看出紅陌溪眸底的濃愁,那樣的人兒是想寄情于山水的吧?家國重擔怕早晚會將他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