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蒼夜夙所說,半盞茶的時間過去,柱子的體溫一點點恢復正常,他甚至可以發出細碎嚶嚀。
當金言提出要告別,盡快趕回部落的時候,紅惜淚的眸子溢滿糾結的不舍。
「要不,我們就去草原吧。」站在紅惜淚身邊,蒼夜夙輕聲說道︰「很想看到柱子長大吧,我們就去草原好了。雖然冬天的草原蕭瑟冰冷,但是春天到來,一切都會變得溫暖,你覺得呢?」
「不是的!」最終金言被小遙逼出這一句話,他也只等應著頭皮說下去︰「如果恩人願意來我們部落做客,我當然不會拒絕。只是,只是我們對外族人警惕心理過重,我怕,我怕您們跟我回部落之後,會遭受冷遇。」
「可以嗎?我可以去嗎?」迷惘的,紅惜淚扭頭望著蒼夜夙。很想,真的很想看到小柱子能夠健康活潑的成長,心里那說不出的遺憾便會得到稍許的滿足。可是,她不是禍害的源泉嗎?如果因為她的靠近,小柱子出了什麼事,那該怎麼辦?
「哎,我說你這人到底是怎麼當孩子父親的?大冷的天你就抱著他在外面受凍。把孩子給我!」一把揪住金言衣領子,小遙怒目而視將還在昏睡的小柱子搶了過來,然後翻個白眼,嘟嘴說道︰「行了,你現在可以去駕駛馬車了。」
「喜歡孩子嗎?」微微靠近,指尖劃過小柱子已經趨于正常顏色的臉頰,眸子沒有望向紅惜淚,生怕他的寵溺會引起紅惜淚的不悅。
「小姐?你說什麼呢?」沒想到紅惜淚會突然說這種話,特別是車上還坐著蒼夜夙。小遙的臉蛋一下羞紅,深深地垂下了腦袋,不肯輕易抬起。當公主選擇離開天瑞國,準備尋找所謂的容身之所時,她便下定了決心,無論公主要去什麼地方,她都不會離開。
「小遙,你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見小遙接過了孩子,紅惜淚慌忙將擺在一旁的錦被扯過來將孩子包裹的嚴嚴實實。
「小遙,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那麼就告訴我,我會風風光光將你嫁出去。」嘴角噙著一抹柔笑,紅惜淚緩緩說道。
「當然,無論什麼地方你都可以去,有我陪著你,不要怕……」沒有握住她的手,生怕他的唐突會讓她縮進深深龜殼中,只是靜靜地站在她面前,溫柔地望著她。他會等著的,慢慢等待著,直到他叩開紅惜淚冰封的心。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領路吧。」再也不敢多看小遙一眼,生怕自己會被眼前嬌小的小姑娘教訓成孫子。抱著孩子,金言就想鑽出去駕駛馬車。
「是,是。」連忙答應著,金言落荒而逃似的鑽出車廂。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被一名女人趾高氣昂地教訓過,自此金言在面對小遙的時候便留下了陰影。他是絕對不會拒絕小遙說的任何一句話。
「誰叫他不識好歹。我們怎麼說也是他的恩人,只是說想去看看他們住的地方,看他嚇得那副樣子。」翻個白眼,小遙沖著車廂外一努嘴,隨即她靠在紅惜淚耳邊輕聲說道︰「其實我看準他是個老實人,不敢對我怎樣,我才說了他兩句。」
「遭不遭受冷遇,那是我們的事,你甭管那麼多。」挑眉,小遙繼續逼迫地金言啞口無言。
「那麼,我們就去草原吧。」遠離塵世的喧囂,盡情狂奔在草原,享受貼近自然的生活,是不錯的選擇呢。
小遙的伶牙俐齒逼得金言這個五大三粗草原漢子黑臉通紅,張口結舌,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他也不是瞎子,即便很少進入城鎮,但他也能看得出紅惜淚與蒼夜夙的氣度不凡。這樣的人非富即貴,怎麼會突然想要進入草原生活?
就算他們不是壞人,身上也一定有故事,萬一他領著紅惜淚他們進入英格部落,這些人的仇家追殺上門又該如何?正當金言猶豫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小遙又是一陣炮轟︰「行了行了,你也別想著怎麼開口拒絕我們了,我們不去不就成了?看你那婆婆媽媽的樣子,哪里把我們當成恩人了?我看你就是想利用我們,利用完了,再過河拆橋!」
就算終身不嫁又如何?像公主這般才貌兼備的女子都得不到幸福,她,又能奢望什麼?
望著小遙眸中閃過的狡黠笑意,紅惜淚無奈搖頭,心里卻浮現一抹憂慮。小遙終究是與她不同的,如果可以,她會幫小遙找個老實的好男人嫁做人妻。自己得不到幸福就不要連累小遙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沒有任何一個部族願意接受不明身份的外族人,所以當紅惜淚他們提出想要跟金言一起回到英格部落的時候,他的眸子劃過憂慮。雖然蒼夜夙救了他兒子的性命,他卻不能讓全族人暴露在危險之中,萬一眼前的人是壞人會給他們部族帶來禍患那該怎麼辦?
面尚化和荷面和。看出金言眸中猶豫,小遙嘴巴一撇,不陰不陽的說道︰「怎麼?看你這模樣是把我們當壞人了吧?怕我們會害了你們嗎?如果我們真的是壞人,怎麼會救你兒子?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的模樣,真以為你是土財主,一身金銀財寶引我們覬覦啊!」
馬車轔轔,寒風吹得更冷了些,車內卻變得溫暖。望著紅惜淚緊緊抱住小柱子的情形,蒼夜夙緩緩攥起拳頭。她,還是想做一名母親的對吧?她眸子里的溫柔是無論如何偽裝都掩蓋不掉的。
「不喜歡。」似是不加考慮的說出這句話,她卻更加用力的將懷中孩子抱緊。不是不喜歡,而是她怕自己沒有保護他的能力。親手,要親手葬送自己孩子的性命需要多大的勇氣,這種勇氣,她再也,再也沒了第二次努力的嘗試。
「這樣啊。」蒼夜夙沒有反駁她的話語,只是垂下的眸子里充滿堅定。他會想辦法的,他會想辦法讓她成為健康的女人……永遠不會告訴紅惜淚,她的身體因為凌夜的那一刀不僅僅造成月復中胎兒的死亡,也使得她元氣大傷,想要再孕,難如登天……
(更新結束,明天繼續。不知道是不是小說吧抽了,小妖今天就是看不了評論,無法回復,郁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