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道冰冷牆壁,兩人動作不約而同地撫上唇瓣。溫暖,心悸,顫抖,不知所措,似初戀般的滋味,齊齊的涌上心頭。與她親吻皇甫墨城不同,她的吻帶著主動,帶著引導,而這一次,她在靜靜等待對方邀請她一同起舞……
聯們保我能聯我。「呵~」突然笑了,蒼夜夙笑得開懷,猛地張開雙臂,他拼盡全力的吶喊︰「紅惜淚,我愛你——」
「唔。」美眸眨動,紅惜淚清楚地听到了蒼夜夙的喊聲。心髒久違的怦然而動,似有一人的身影就此烙下。
「……」手掌抬起,在蒼夜夙一聲聲不可置信的詢問中緩緩落下。滾燙,他滾燙的體溫滲透紅惜淚的肌膚,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灼熱,紅惜淚口中發出最溫柔的低嚀︰「是我,我是紅惜淚,我,我在你的身邊。」
「你幫小靈兒洗澡吧,我突然有些不舒服。」驀地起身,紅惜淚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去。
「唔,沒事。」糊里糊涂,根本認不出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只能擠出幾個字。他的身體向來健康,沒想到他也會有倒下的時候。異常的高溫讓他頭腦發昏,白日里空落落的落寞放大了他的痛苦。
「嗯,這一次,這一次就足夠了。」笑了,他笑得如孩童般天真,緊緊抱住紅惜淚,嗅著她身上淡淡冷香。在做夢吧,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有她,只有她而已。
「娘~」軟軟的拉著紅惜淚,不明白為什麼一轉眼地眼前的大人們注意力便不在自己身上,不滿地喚著紅惜淚,小靈兒努力想要紅惜淚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她的身上。
「小靈兒。」伸手抱住懷中小女圭女圭,紅惜淚用唇瓣拂過她的臉頰,似詢問似自言自語,她輕聲低語︰「小靈兒,你選擇了嗎?你選擇了他當你的父親,當你的爹爹?」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你若想我好的快些就不要離開!」語氣帶了一絲不耐的命令,見紅惜淚沒了想要離開的動作,蒼夜夙唇角帶著一絲滿足,長臂一伸,他用力抱著紅惜淚縴細腰肢。「只要你不走,我就會好~」
「是嗎?你,要選擇他嗎?」眉頭擰起,原以為被埋葬的痛苦,隨著霧氣朦朧再次蕩漾眼前。殘忍地話語,血淋淋真相的揭穿,鋒利匕首刺穿她小月復的冰冷,邪惡地棄她而去的男人!原來沒有忘記,原來這些已經刻入了她的骨髓,她無法忘記!
「沒事?你燒得這麼嚴重怎麼會沒事?」扭身,紅惜淚剛想去熬煮些降熱的湯藥,卻被蒼夜夙一把抓住了手臂。
「熱水來了。」仿佛剛剛沒有發生過那一場心眩神迷的曖昧,蒼夜夙若無其事的提著一桶熱水重新進入房間。
「爹,爹~」听到了熟悉的語調,小靈兒開心的再次跳動。
「紅惜淚,紅惜淚,是你對吧?在我身邊的是你對吧?不是在做夢,真真實實的是你在我身邊。」沒了俏皮的語調,真摯,只剩下近乎迷幻地真摯。就算他再用力的抱緊紅惜淚,那份不安的安全感依舊讓他顫抖。
「蒼夜夙你在~」話音未落,一陣沉重喘息聲傳入紅惜淚耳中。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靠近床榻,床上人影正痛苦的瑟瑟發抖。
「蒼夜夙你怎麼了?」指尖只是踫觸到男子額頭,令她指尖燙痛的溫度傳來。蒼夜夙異常體溫讓紅惜淚驚呼︰「蒼夜夙你病了?」
「蒼夜夙,你~」以為他是故意的,可是入手的滾燙卻讓紅惜淚軟了下來。「只有這一次,只有這一次而已,蒼夜夙你記住了。」
「蒼夜夙,你開門,我有話要對你說!」拍下的手掌加大了力氣,紅惜淚的聲音帶了警惕。「吱呀~」手掌突然落了空,房門悄然打開,熟悉的藥香撲鼻而來,紅惜淚美眸眯起,抬腳進入蒼夜夙房間。
寂靜,沒有她想象中,蒼夜夙一听到她的聲音便急切地打開房門的聲音。有些疑惑,心頭甚至還有了一份悶悶的感覺。習慣了,習慣了蒼夜夙圍繞在她的左右,習慣了,她每一次呼喚蒼夜夙的名字,他就像是神奇魔術師般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睡著了嗎?再次叩動房門,紅惜淚的語氣帶了一絲不悅︰「蒼夜夙,你若再不開門,我就走了。」死寂,依舊是她不習慣的死寂,剛想賭氣轉身離開,一種油然的不安感浮現心頭。
月夜朦朧,樹影搖曳,唧唧蟲鳴為這銀白的夜增添幾許迷離誘惑。手掌始終無法落下,紅惜淚重重喘息著,咬唇望著眼前緊閉房門。她是瘋了吧?是瘋了所以才會來到蒼夜夙門口。努力地說服著自己,紅惜淚來回踱步。
月越升越高,那耀眼的瑩白似要將一切親眼見證。終于,紅惜淚顫抖著手掌輕輕落下,嗓音低啞,她努力擠出字眼︰「蒼,蒼夜夙,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笑容就此僵硬在唇角,心中涌起的失落感將蒼夜夙緊緊包裹。他覺得,就在這麼一瞬,他與紅惜淚的關系再次回到了起點。冰冷,她再次用冰冷面具將自己牢牢保護。紅惜淚,還不相信我嗎?要我怎麼做,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可以,相信我一次?
「不會離開我對吧?不,是不會趕我走對吧?我察覺到了,你在疏離我,討厭我了嗎?我還是讓你討厭了嗎?所以,你要趕我走?」模模糊糊,蒼夜夙一股腦兒的只想將自己心底埋藏的話語說出,反正,反正這不過是夢境。
「我,沒有……」無法分辨蒼夜夙這時候的神智是否清楚,紅惜淚垂眸,緩緩地回答。
「你在騙我,你在騙我!」突然蒼夜夙緊張地喊叫起來,那雙妖嬈鳳目閃耀令人心痛的銀光︰「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知道,這只是我飛蛾撲火的一廂情願。但是,紅惜淚,我不想離開,就算你永遠不會接受我,我也不想離開,我也不會離開。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