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坐在格調優雅的包房里,敖文琦不時地抬腕看表,隨著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緊張得不自覺的攪著手指,屏住呼吸……
突然听見一陣不急不緩的高跟鞋聲音,緊接著包房的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人推開,服務生退到一邊,然後一個高貴優雅的貴婦人緩緩走了進來——
敖文琦立刻站起來,微微垂下小臉,輕輕喚了聲︰「楊阿姨。」
「不知道。」敖文琦老實的搖頭。
「為什麼不會被取消?我要是ICPO的審核官,我也不會要一個沒有紀律觀且不服從命令的警員,即便他比任何參選者都優秀!」楊柳冷冷笑道,看著敖文琦的眼神更加陰狠了幾分,她的兒子從小就品學兼優光芒四射,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拖累了他,他現在早就應該取得最好的成績了。
「什麼?」敖文琦頓時驚愕的瞠大雙眼,本就挺直的背脊倏地僵硬,不可置信的驚叫︰「為什麼會被取消?他……」
「你住在小煜那里!」不是疑問句,而是冷冷的責斥。
「你還要拖累他多久?」楊柳陰冷的責問冷颼颼的響在空氣中,伴隨著輕蔑鄙夷的目光直射在敖文琦的身上。
「你配不上他!我早就跟你說過,離他遠點!像你這種背負著滿身罪惡的女人不配站在他身邊,你跟他命中相克,你害得他還不夠嗎?你差點讓他沒命!」
「只是暫住,我很快就會搬出去的。」敖文琦無畏無懼的直視著楊柳,平靜的說道,其實想搬出去的想法她半個月前就有了,只是一直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跟邵晨煜開口,而且他最近好像也挺忙的,有時候還愁眉不展的發呆,所以她一時也開不了口。
「嗯,那是最好。」听敖文琦這麼說,楊柳淡淡點頭,垂著眼瞼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手指甲,然後懶懶的抬起臉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敖文琦︰「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嗎?」
「對!我說過你們可以做朋友,可是我沒讓你一直拴著他的心,你到底對我兒子施了什麼法術,讓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執迷不悟的愛著你,現在居然連他自己的夢想和前途都不管不顧了,你怎麼忍心如此禍害他?」楊柳冷冷打斷敖文琦的話,情緒略顯激動起來,滿腔的憤恨再也掩飾不住的流瀉出來。
「忘了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嗎?」楊柳看她悶頭不語,眼神驀地一凌,冷冷道。
梅白俗九四梅九。「我沒忘!」敖文琦抬起頭來,眼底一片坦蕩,淡淡吐出三個字。
「既然沒忘……那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楊柳雙臂抱胸,姿態慵懶閑適的靠在沙發里,看著敖文琦冷冷譏諷。
「楊阿姨先請!」敖文琦退開一點,禮貌的讓楊柳先入座。
「楊阿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就這麼討厭我?」敖文琦微微蹙眉,定定的看著對面的楊柳,問出埋藏在心底十幾年的疑惑。
「進修期間,擅自離隊兩次,如此沒有紀律性的行為,開除他警籍都不為過,要不是念在他為警隊立過許多大功,且有多位叔輩幫他求情,他爸爸早就將他開除了,這些,你都知道嗎?」楊柳語氣漸漸尖銳起來,犀利的眼神迸射著怨恨之光,冷冷質問。
「那你知道小煜被ICPO取消了錄用資格嗎?」楊柳的語調不表,但聲音的溫度卻驟然冷若寒冰。
關于邵晨煜兩次回來,她曾問過他,可是他不是閃爍其詞就是避重就輕,她根本問不出什麼,她最近都只顧著自己傷心難過,根本沒主動關心過他,所以是真不知道他發生了這樣的事。
其實說到底,是她對他的關心不夠……
年過五十的楊柳,由于保養得當,表面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姿態高傲的走進來,不冷不熱的瞥了眼不卑不亢的敖文琦,淡淡道︰「嗯,坐吧!」
敖文琦再次無言以對,楊柳則臉色越來越冷,言辭也越來越尖銳——
敖文琦暗暗攥緊了小手,臉色凝重起來,誠實的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敖文琦猛然一僵,臉色微微蒼白,啞口無言。
敖文琦自然看見了楊柳那犀利的一眼,唇角若有似無的扯動了下,然後淡定從容的坐在楊柳正對面的沙發里。
是啊!敖文琦,你還要拖累他多久啊…你欠他的還不夠多嗎?
楊柳——邵晨煜的母親!
楊柳也不客氣,有點趾高氣揚的意味,犀利的雙眼若有似無的瞟了眼敖文琦的小月復,微微眯了眯眼,然後優雅的坐在柔軟的沙發里。
楊柳最後一句說得咬牙切齒,想起當年兒子受傷差點死掉的情形她就忍不住害怕得全身顫抖,她唯一的兒子,差點就被眼前這個女人害死了……
楊柳毫不留情的指責讓敖文琦臉色微冷,輕輕吐了口氣,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們沒有越軌!楊阿姨,我答應你不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清清白白,我沒有違背誓言,你說過我和他可以做朋友的——」
玻璃茶幾上擺放著醇香四溢的咖啡,楊柳動作優雅的端起咖啡淺抿了口,再將咖啡放下,然後慢悠悠的抬起眼瞼,銳利似劍的目光帶著幾分冷意射在敖文琦的精致美麗的小臉上——
禍害他……十幾年前她也是這樣指責她,敖文琦想不明白,為什麼楊柳就這麼不待見她……
難怪他最近愁眉不展,一副疲憊頹廢的模樣,原來……
聞言,楊柳剛剛端起咖啡的手猛地顫抖了下,抬起臉來看了敖文琦兩秒,然後將手中的咖啡‘咚’一聲重重放下,震得杯中的咖啡都灑了出來,楊柳眼底的憤恨更加濃郁了幾分,狠狠咬著牙根切齒道——
「因為你和你母親害死了我的女兒。」
「女兒?我和媽媽?晨煜不是你唯一的孩子嗎?」敖文琦狠狠蹙眉,驚愕的看著楊柳,更加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