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源離去後,離鴿筱慢悠的散步花園里,她走到一處涼亭,烏黑的瞳眸欣賞著院間的花花草草,淡然的美眸閃爍著晶瑩。
小湖清澈見底,不遠處,一座供橋梁彎彎,荷花粉粉,微風輕輕吹來,荷葉迎著風兒偏偏起舞,逸逸飄渺,再看看原來簡陋的小屋,在她拒絕回內府之後,離宮源便命人修建整理,如今的側院已經是金碧輝煌,並不比離府的內院差。
由此看來,也不難看出離宮源一心想彌補離鴿筱的心情,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替以前的離鴿筱報仇的原因,其實就算離鴿筱未死,她相信離鴿筱也不會再有恨,只除了某個要殺她的人。
劍-人劍康人四。才想到此處,離鴿筱原本淡然的雙眸截然突變,烏黑冰冷的瞳眸如寒冰冷冽逼人,銳利鋒芒的黑眸閃爍著警惕聰慧的寒光,深沉深沉︰「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來人武功很高,輕功更是了得,原以為風向天的輕功已經是上乘,沒想到此人更是深不可測,以她訓練出來的本能,她能找到風向天的位置,可是這個,她只能感應到微弱的氣息,卻找不到他的位置,所以這個人,定然在風向天之上,就不知道是敵是友,又有什麼目的。
暗處,白衣男子妖魅艷冶的臉蛋微愣,魅惑狹長的丹鳳眼倏然深沉,隨後揚起一抹慵懶的弧度,突然從暗處閃身攻擊,一陣掌風掃來,離鴿筱本能的隱身退開,這時,白衣男子卻奇怪的停了下來。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又是怎麼做到的?」男子聲音冷淡而疏離,慵慵懶懶的聲音很好听,溫潤中散慢,眼神犀利深高莫測。
一襲白色的天蠶錦袍,腰上系著一條同色的玉帶,玉帶上還系著一把白玉扇子,烏黑的長發散于肩後,隨著輕風吹來輕輕飛舞,一股邪魅的味道似乎在周圍散開,令人感到微寒。
這女子竟然能發現他的存在,真是不簡單,在她身上,他並沒有發現一絲的內力,她那突然消失的身影更不像是輕功,以他的武功,武林當中已經是少有敵手,然而這個沒有武功也沒有輕功的女子,卻輕易的閃過他的攻擊,難道這就是皇帝為什麼會選擇上她的原因?
「西涼王真是好雅致,大費周張的來到寒舍,不會就是為了問問小女人家的成長吧?」離鴿筱神情淡然沉穩,白皙的手兒輕輕挑起石桌上的玉壺,動作輕柔慢悠,茶色的茶水緩緩從玉壺里倒出,琉璃盞杯半滿。
片刻,梅花淡淡,茶香怡人四溢,離鴿筱放下手中的玉壺,輕柔的將其中一個琉璃盞杯放在自己的對面。
「你很聰明!」費塵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優雅,慵懶的走向石桌緩緩坐下,他並未表明身份,離鴿筱卻一眼識穿,這樣聰慧無雙的女子,世間少有,如若不是心里只有筱兒,他應該會喜歡這樣沉穩成熟的女子。
離鴿筱雖然相貌普通,可是卻有別人沒有的智慧,她能輕易的猜測別人,別人卻看她如迷,她身上懦弱無能,呆笨無腦的流言蜚語掩蓋著她的光芒,當眾人拔開雲霧,她就是一個讓人無法預知的迷霧。
一個從小無人疼愛,屢屢受欺的女子,她不僅無師自通,還創造了不少的奇跡,無輪是她的畫功,她的醫術,還的她的湯,都是他們沒听過,也沒看過的,連看淡人世,視世間于無物的老太妃都對她疼愛有加,特以香雅封號,更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樣的女子,真是讓人好奇的緊。
「有些梅花長得像桃花,可是梅花就是梅花,桃花就是桃花。」世間男子多如江水,然而能排上名的男子恐怕不多,而她也不會蠢得珍珠當木魚,梅花當桃花。
西涼王在眾人眼中雖步步垂簾,然而她更覺得這是費塵封的伎倆,更是掩飾,公眾時的他是迷,別人也不知道他的相貌,除去那層薄紗,他是海闊天空,因為無人知曉,他更是逍遙自得。
她會猜出他,並不是她神通廣大,而且這男子相貌妖冶,並不亞于風烈焰與風向天,四大美男當中,除了不在帝都皇城的美男之首夜凌勛,就只剩下西涼王是她沒有見過真面目的,所以此人不是費塵封還會是誰。
「與你為敵,應該不會好過。」這女子心思慎密,小小的波蘭,她也能猜出迷團,走在街道上,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也許會覺得他長相絕美,然而卻不會把他與步步垂簾的西涼王放在一起畢竟他們也想不到身份特殊的西涼王會只身一人,所以才少了關連,然而離鴿筱卻反思而行,獨具慧眼,她的舉動,她的思維,總是那麼敏銳。
離鴿筱聞言,淡漠的雙眸緩緩將視線移向他,話中有話,意有所指︰「西涼王,我離鴿筱生性淡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會封她為妃,不過是政治上的輸贏,如若他不找她麻煩,他們可以相敬如賓,反則她也會讓他嘗嘗什麼是政治與經濟相夾的滋味。
她離鴿筱什麼都不多,最多的,就是古代人沒有的經濟頭腦,她想出來的策略,絕對是世間僅有,而這些落後的古代人,就算活上百年也跟不上,要想扳倒一個人,沒有蠻力,她還有柔力。
離鴿筱這是在跟他愴聲?她要自己不要惹她是嗎?真好,想他從懂事到現在,還沒听過這麼‘好听’的話。
「哦∼是嗎?那麼你覺得陛下那麼瞧得起孤王,送來你這麼一個沒色(美色),又少見的油物(尤物),孤王又該怎麼謝恩?」他這個人有點不听話,別人喜歡的,他不一定喜歡,別人不喜歡的,他肯定喜歡,離鴿筱既然敢開口威脅,他身為封地之王,氣勢又怎好輸于一個女子。
離鴿筱淡眸微閃,眼底閃過一抹犀利的寒光︰「西涼王,小女子尚未出閣。」
所以與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