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下,風兒飄渺,花兒艷開,在這楊柳如陰的明媚里,空氣中卻蕩漾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申嬤嬤的怒火的濃眉,她眼露凶光,鷹瞵鶚視,一副囂張的嘴臉面露陰狠。
她惡狠狠的瞪了離鴿筱一眼,才敷衍的向離鴿筱行禮︰「公主吉祥!」
離鴿筱淡漠的瞳眸看了一旁微微著急的李嬤嬤,冰冷的雙眸閃爍著妖嬈冷酷的光芒,她緩緩的悠悠而道︰「帶路吧!」
李嬤嬤是老太妃身邊的宮女,如若她光芒畢露,李嬤嬤也許會向老太妃咬舌跟,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她還沒有搞清楚李嬤嬤面向何人之前,她是不會掉以輕心,那麼她今天就看看皇後到底想干嘛!
「是!」申嬤嬤聲音微微沙啞,聲里帶怒,離鴿筱是西涼王的未來王妃,可是皇後心里藏著的人卻是西涼王,離鴿筱她盡管傲著,假鳳凰,到了她們皇後娘娘的跟前,有如她們這些奴才,她就看看離鴿筱這烏鴉驕傲到什麼時候。
離鴿筱跟著申嬤嬤走過了七彎八拐,長廊高台,最後停在了西側的沁音殿前,離鴿筱淡漠妖魅的瞳眸掃視眼前貴氣華麗的一切。
裊裊花香,清雅怡人,連綿景意,金碧輝煌的宮殿恢弘壯觀,處處景色別致迷人,假山高殿,清水環繞,微微的風兒吹來,一陣陣淡淡的清香飄然撲鼻,真不愧是皇後的宮殿,比起老太妃的太合殿,更是貴氣輝煌。
「皇後娘娘,人帶來了。」申嬤嬤低著頭,恭敬的向側面俯了俯身,皇後應瞳稀優雅的罷了罷手,申嬤嬤便自動的退到一旁,恭敬的候著。
離鴿筱緩緩往側邊看去,今天的皇後一襲身穿青色絲袍,高雅貴氣的端坐于玉桌前,縴縴小手輕輕握著水晶盞杯,緩而優雅的輕啄慢品,動作無一不高貴優雅迷人。
「皇後娘娘吉祥!」李嬤嬤見了涼亭中的人,立即恭敬的行禮。
應瞳稀輕是啄了一口香茶,小嘴櫻桃才淡淡輕語︰「李嬤嬤,公主的禮數似乎還沒學好啊!難道你們這些做嬤嬤的,都沒有教過公主,見了本宮要行禮嗎?」
應瞳稀的聲音慢悠,悠然自得,不慢不緊的動作優雅,貴氣逼人,她美麗的瞳眸淡淡的看著眼前淡漠的離鴿筱,眼里閃過片刻的冷光。
離鴿筱聞言,淡漠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皇後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啊!明著教訓奴才,暗著是在諷刺她不懂禮數,這個女人還有點腦袋,起碼不會像申嬤嬤那樣,將自己的心思都表現出來。
只是皇後的主意似乎打錯了,要是兩天前,皇後遇召見她,她或者會對皇後的威儀有所顧忌,然而皇後似乎與皇帝見到她時一樣,有點天真了,皇後她以為她現在還是兩天前的離鴿筱嗎?笨!
李嬤嬤惶恐的偷偷看了離鴿筱一眼,又趕緊低下了頭︰「奴婢該死!」
皇後娘娘要她們這些嬤嬤教公主禮數?她們哪敢啊!皇帝見了公主都要行禮,何況是皇後?整個風璟國,除了老太妃,所有的人見了公主都要行禮,公主的禮數似乎也用不著。
再說了,就算公主懂得皇宮的禮儀,小的比她小,大的又不在乎禮不禮的,公主有老太妃疼著,哪里還需要什麼禮啊!
業專說言小站說站。「皇後,掌別人嘴巴之前,最好先看看手上有沒有刺,否則很容易刺傷自己的。」離鴿筱慢悠的開口,圓潤的身體緩緩的坐到了她的對面。
皇後冷冷的媚眼掃眼一眼,冷冷道︰「你可知道未經本宮的允許,就坐在本宮的面前,可是要砍頭的嗎?」
離鴿筱真夠大膽的,見了她不跪拜,現在還沒經她的允許就坐在她的面前,看來她是天堂有路不會走,非要走進地獄來,既然她那麼迫不及待,那她又怎好拂了她的意。
離鴿筱雖然是新封公主,然而她應瞳稀怕過誰?憑著她娘家的勢力,風烈焰都不敢把她怎麼樣,又何況離鴿筱這小小的女人,今天她非要這個搶自己表哥,還想害表哥的丑女人好看。
「有這樣的規矩嗎?本宮怎麼不知道?」離鴿筱冷冷一笑,隨後轉向一旁的李嬤嬤︰「李嬤嬤,身為皇姑的本宮,還要向皇後行禮嗎?」
「這……不需要!公主乃是長輩,皇後娘娘應該與皇上一樣,向公主行禮。」李嬤嬤為難的看了看皇後,但最後還是站在的離鴿筱身邊,皇後固然厲害,然而後的上頭畢竟還有皇帝與老太妃。
出門前,老太妃盯囑過,一定要看好公主,若是公主在皇後這邊受了氣,她一萬個都不夠死,老太妃為人慈祥,然而她要是生起氣來,可是比皇後有過而無不及。離鴿筱淡淡的看著李嬤嬤,眼底閃過一絲光芒,這個李嬤嬤看似膽子怕事,其實她很聰明,她知道風烈焰畢竟是皇帝,而皇後始終是皇後,一個皇後,就算她背的的勢力有多大,但她畢竟為人之妻,為人之後。
而李嬤嬤聰明的將風烈焰搬了出來,那麼皇後就算再怎麼生氣,也奈何不了她,因為身為皇帝的風烈焰都能卑微的問安,那麼身為皇後的她,如若傲不行禮,恐怕要落人話柄了。
皇後妖麗的容顏瞬間僵硬,但眨眼間,她又揚起一抹的笑容,淡然的笑說道︰「哎呀∼李嬤嬤,你這是在說什麼話啊?本宮不過是跟公主開個玩笑,你怎麼就當真了呢?這話要是傳到外人耳里,他們還真以為本宮不懂禮數呢!你說是不是公主?」
該死的,她竟然忘了這事,離鴿筱雖然不是老太妃的親生女兒,然而輩份的確是比她長,以風氏皇族的規矩,身為晚輩的她,還要給離鴿筱行禮,不論是不是皇後,都必須要行禮跪安。
見皇後一臉的假笑,還有她眼中那似笑實怒的雙眸,申嬤嬤心里突然一緊,完了,她一心只想在皇後面前立功,然而她卻忘了新公主的輩份,皇後視新公主為敵,卻還要向敵人問安,不必想,她都知道,皇後此時,肯定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