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匆忙離去的背影,離鴿筱突然覺得費塵封也不是那麼冰冷,從她認識他以來,她一直都覺得費塵封冰冰冷冷的,他毫不猶豫的殺將將,毫不留情的賞清鳳板子,為了太監保密,他更是直接棄車保帥,殺人滅口。
她一直覺得他身上留的血是冷的,可是今天,這個名叫應笑的女子卻讓人心疼,看來他應該很在意這個女子,然而既然心有所屬,費塵封為什麼不娶應笑,而是免強來娶自己?
「四小姐!」飛揚見費塵封等人都離開,他趕緊俯在離鴿筱耳旁一陣低語。
「吉祥就免了!宮外不比宮里,不需要那麼繁雜。」離鴿筱淡然的糾正,首先跨步走進了刑部大門。
「嗯!走吧!」離鴿筱輕輕點了點頭,緩緩起步走到了不遠處的轎子里,飛揚見她坐到里面,便揚聲而道︰「起轎!」
「睿大人已經刑部等候四小姐!」
三夫人一陣沉默才開始說道︰「我曾經的確想用胖胖毒害你,因為那時候你長得胖,我本想利用你的樣模用胖胖毒殺你,所以在女兒節前,我便把胖胖交給了古晴,想讓古晴在女兒節後下手,可是女兒節當日,你就被老太妃封了公主,我怕你死了,老太妃不會善罷甘休,也會查到我的頭上,所以那時候我便收手了。」
三夫人剛離開,離鴿筱便直接問道︰「古晴如何?」
三夫人張了張嘴,最後卻只說了幾個字︰「我是冤枉的。」
三夫人心里激動,可是看見離鴿筱,她竟然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從小,她沒少欺負離鴿筱,如果她說出來,離鴿筱會相信她說的話嗎?
三夫人的案子是離府總管提的拱詞,當日不僅有離宮源在場,就連離鴿筱也在場,然而當常總管把三夫人交給他的時候,無論他怎麼問,三夫人始終不肯交等事情,只是一直拒絕承認自己對離鴿筱下毒,而且一直喊著冤枉。
三夫人的話,她心里已經有點眉目,然而就算三夫人不是下毒之人,但她始終有歹毒之心,這次就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也讓她嘗嘗什麼是命懸一線的滋味。
三夫人要見她?因為委屈還是因為什麼?
三夫人說著哭了起來︰「筱兒,你一定要相信姨娘,你身上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你從小就不受寵,姨娘那時候並沒有把你當成對手,所以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下毒的事上,三夫人也許是真的被冤枉了,可是三夫人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否則她不會驚慌失措,而且裝身體不舒拿銀子去堵古晴的嘴巴。
不久後,三夫人被兩個侍衛押了上來,離鴿筱高高坐在大廳正堂,悠嫻的品著香茶,她淡淡的看了堂下的三夫人一眼,蓬頭亂發,身上穿著一襲罪人的囚衣,看起來好不可憐。
他記得離鴿筱不喜歡別人喊她公主,可是禮不可廢,那就稱呼變,禮到就好。
其實早在古晴遇殺的時候,她就更肯定三夫人不是那個幕後黑手,然而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給三夫人一個小小的教訓,她才沒有叫睿德海立即放人。
古晴是唯一的知情者,如果她也死了,那麼不只是三夫人必須背上那個黑鍋,真正的凶手也會逍遙法外。
奢華的轎子走過了大大小小的宮道,穿過了大大小小的街頭,終于來到了刑部在大門前,隨著落轎,離鴿筱才走出轎子,轎外已經等候了一個健朗的身影。
睿德海听懂離鴿筱的意思,他恭敬的向離鴿筱拱手道︰「四小姐,需要下官做什麼盡管開口,下官一定會竭力辦妥。」
睿德海搖了搖頭︰「恐怕過不了兩天。」
睿德海緊跟其後,走到大門的時候,向一旁的門衛揮了揮手,門邊的侍衛立即明白的低首離去。
睿德海見三夫人看著離鴿筱不語,所以便開始催促道︰「三夫人,你有話就說吧!」
睿德海見到離鴿筱立即恭敬的拱手道︰「四小姐吉祥!」
睿德海走在離鴿筱的側下方,輕語而道︰「四小姐,下官已經命人把三夫人提來。」
離鴿筱是個值得他尊重的人,而且如果不是有她的舉薦,他也不會那麼快就得到皇帝的賞識,也讓自己有更多報效朝廷的機會。
離鴿筱眉頭皺了皺︰「帶我去看看!」
離鴿筱看了看三夫人,睿德海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立即明白的輕輕揮了揮手,侍衛也精明的把三夫人帶離。
離鴿筱緩緩喝了一口香茶才淡淡說道︰「三夫人,你說你是冤枉的,但證據呢?而且據我所知,睿大人問你任何問題,你似乎也只會說自己是冤枉的,被冤枉也要講究證據,你要是真覺得自己冤枉,那麼你就得說個讓我相信的理由。」
離鴿筱緩緩放下茶杯,淡漠輕語︰「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在我還沒有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前,你就給我待在牢里好好反省。」
離鴿筱越听越是皺起了眉心︰「睿德海呢?」
經過七彎八拐,他們繞過了前廳,離鴿筱在睿德海的帶路下,來到了古晴暫住的廂房,推開了房門,陣陣濃濃的草藥味撲鼻而來。
這個案件有點棘手,因為他們的身份都有點特殊,雖然有離府的拱詞,可是犯人不肯承認,他也無法結案陳詞,而且唯一的證人也受了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恐怕也熬不過這兩天。
房間很簡單,沒有多余的擺設,一張簡單的床上,古晴緊閉著雙眼,毫無生氣的躺著。
離鴿筱坐在床邊,伸出縴縴小手,按在了古晴的脈搏上,過了片刻,離鴿筱緩緩把古晴扶了起來,突然,她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銀針,直接刺在了古晴的背上。
面尚化和荷面和。片刻後,古晴緩緩張開了迷蒙的眼楮,離鴿筱見她醒來,便淡然問道︰「古晴,我知道三夫人是被你陷害的,那麼誰才是真正的主謀?」